第44章 盘点（２）
“陶庵兄说完，现在我来说说护厂队的事。”
“护厂队现在四千余人已经成军，可以给予任务了。”陆远想了一下说：“每个营留一个连在兵营整合成教导营，其余的按任务打散组成两个战斗群出外剿匪或者在工地担任守卫。怎么样？”陆遥看向陆远。
“没问题，只是怕没人肯来担任守卫。”陆远苦笑道，按现今护卫团的心气，谁肯来当看门狗啊。
“采取轮训制不就行了吗？教导营也要出去执行任务，光在场上练，没实践怎么行？”
陆远有点无奈地答应了。
陆遥继续说：“队里现在可以继续招人了，先招三个连，以后以此类推，每个月招一次，直到招够1500人。新进的部队完成训练后随教导营一起外出执行任务。”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资金！”陆征听到这又是招人又是养军的，插嘴道：“你想没想过，这摊子真立起来了要多少钱？你那５00万大洋现在可是折腾没了的。”
“不是还有烟厂吗？”陆遥知道５00万大洋除了买设备那70万，其余大都让父亲拿去买了粮食，而卷烟厂现在一个月也有80万入账：“卷烟厂的利润难道支撑不了我们日常所需？”
“够是够了，可到时你那厂子建起来，生产的武器你卖给谁？那六千人怎么养活？”陆征问道。
“嘿嘿，父亲这你可错了，我这兵工厂要真建起来了，怕是供不应求。您知道刘湘吗？”
“你是说川军?那叫花子军能有什么钱？”
“就算是叫花子也是有两个子的，再说这混乱的世道，地主们就不想买几支枪了？”
陆征沉默，西北不像沿海地区，枪支进出口容易，现在的地主们手里拿的宝贝很多都是老套筒，可怜点的就是长矛梭镖，这生意是真能做。“真要全卖不出去也不怕，我叫杜尔华汇500万美元回来。”
“你，你到底在美国挣了多少钱？”陆征瞠目。
“就剩这点了，其余的都买了设备。”陆遥这次委托杜尔华在美国买那么多东西其实花的并不多，因为所买设备大都是二手的，例如西屋和雷明顿那两条7.62*54的子弹生产线是半卖半送，搭上5万支莫辛纳甘步枪才８０万美元，在美国国民警卫队中收集到的1万把莫辛纳甘步枪通过卖废品的价格拿到手，才用了５万美元。炼钢设备是买的日产60吨的两座平炉与两座7.5吨的电弧炉，加上配套才８０万美元，最贵的是淘换到的一套代表20年代水平的工业母机与2台3000吨的水压机，花了５00万美元，另外那么多设备与军火通关花了2万美元.陆遥不想一下子把钱花完了，想留点钱以备不时，所以说只剩那么多了。“其实500万美元并不多，只是现在1年卷烟厂的利润。”陆遥说道。
陆征想想也是“那算了，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父亲，我们的摊子越来越大了，井岳秀那边有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前期陆遥需要猥琐发育，离不开井岳秀的庇护，那井岳秀的想法就很重要了。
“井岳秀还是很讲规矩的，在我们办厂选址时也出了大力。此人是知道涸泽而渔的道理的，而且如果拿我们当肥猪宰了，恐怕他治下的地主豪绅们会人人自危。”
“现在没想法不代表将来没想法，他手下那么多招安过来的土匪，我不相信其中就没人眼红。”陆遥侧过头与陆远说道：“大哥，现在护厂队已经成军，咱们也要亮亮拳头警告下井岳秀下面的人才行。这样，你就向井岳秀打报告，说护卫队已成军，现归于司令麾下以供驱策。”
“但有一点你要注意，井岳秀要是叫你去剿红匪，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推脱，实在推不了的你就出工不出力，明白吗？”陆远听了一头雾水，陆遥继续说：“和红匪比起来，谁是匪？”陆远点头，这两年陕西遭遇旱灾与蝗灾，大多农民都活不下去了，而地主还趁着土地价格大跌不断兼并土地，使得红军不断发展壮大，到处打击土豪劣绅。
“还有，投降的土匪不要招进我们的队伍，井岳秀要的话可以给他，如果不要的话，你偷偷把他们全杀了。”陆遥狠狠地对陆远说道。
冯氏祖孙三人脸色一变，陆遥看到后马上说：“岳父，陕西这边的土匪大都是马匪，来无影去无踪，对百姓危害极大，你想想百姓宁愿窝在井岳秀治下受其盘剥而不跑，那是因为陕西的土匪比他更残暴啊。所以说这陕西的土匪个个该死，你要把他收编了首先污染了队伍的纯洁性，另外咱们队伍的纪律严格，他们是决计受不住约束的，最后肯定当逃兵。如果他们逃了把军营里的事往外一说.....”冯氏三人脸色才变正常。
陆遥接着道：“父亲，你接下来可与井岳秀商议，我们可入股他的皮革厂等产业，价格可给高点。”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和井岳秀保持利益一致，如果前期发生冲突的话，陆遥这摊子马上就给人砸个粉碎。陆遥现在怕的不是井岳秀而是西安的杨虎城。
“要是井岳秀不答应呢?”陆征还是担心。
“不答应？证明他有吞并咱们的心思，妈的，我拼着这摊子不要，也要把他灭了，最坏不过我们全家跑美国去。”陆遥恶狠狠地说道。
“要是不行，也只能如此了。”陆征叹道“你在美国买的农场怎样？”
“杜尔华趁着美国农业萧条在爱荷华州买了两座农场，咱们家的大概是18000英亩，我已经吩咐徐伯全部种玉米，这样我们一年大概能收获2万吨玉米，我打算全部运回来，就是运费贵了点，另外在加州的农场因不适宜种玉米，徐伯叫人种了小麦与果树。”
“总的来说，我们在美国的农场大概能养活5万人，而在计划中，我们所有产业不会超过一万八千人。”
“那佃户呢？去年与前年我收留6000户，差不多2万2千人了。他们怎么安排？”
“咱们家现在也不指望这地里的收成过日子，先叫他们地先种着，咱们把地租降到3成，厂子要人也可在里面招。”陆遥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地租降到三成的话咱们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用井岳秀动手，周围的地主就会打咱们家的黑枪。”陆征听后反对。
确实，现在的佃租大都六成以上，上好的水浇地佃租甚至达到8成。陆家要真把佃租降到三成，周边地主都会和他拼命。
“我们可以这样，明面里的租子不降，可暗地里通过扩大佃租面积给佃户，我们呢，提供耕牛等大型畜力给佃户，不收租金，那不就等于变相减少了佃户支出，扩大了他的收入嘛。我们家在内蒙跑了那么久，便宜的牛马难道弄不到？”
“那我和庄头说说，叫他把底下的佃户都看好了，谁要是在外面碎嘴显摆就把他家赶出去。”
“家里有那么多地吗？”陆遥想起这茬。
“不够就去买，现在地便宜。”陆征口气很大。这两年因为旱灾和蝗灾连着来，地价特别低，上好的水浇地才卖12元。这正是陆征的底气所在。
与父亲说完，陆遥对冯立说：“大哥，接下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妹夫尽管说。”冯立应道。
“口外的生意不能停，而且这回还要买回大量牲口，另外，一个月后商队我要拉一半去上海，你们的任务很重，没问题吧。”
冯立迟疑了下“总的来说没问题，不过这两年口外可不太平，特别是去年杨猴小洗了包头和武川后......”
厅里众人听到冯立说到“杨猴小”时，心里不由一颤，脸上都出现惊容。
西北的土匪多如牛毛，绥远地区的土匪就有20万左右，其中又已王英、杨猴小等最出名，特别是杨猴小，在西北可止小儿夜啼。
一方面土匪多，政府公务员少，有几个县的公务员给土匪追得不能正常办公，对，就是这么魔幻现实主义，有的县连县太爷也给捉去索要赎金。另一方面军阀混战又致使很多溃兵加入土匪或干脆自己拉山头立杆子，还有的军阀其实就是土匪。致使匪患越演越烈，民众是苦不堪言。
“既然口外现在那么乱，从护厂队中派一个营跟着，多配机枪与大车，同时商队人人配枪，动身时和别的商队说下，最好大家统一行动，不过到时人手的指挥权要拿过来。”陆远也没什么好办法，口外的土匪多的几千人，少的4、5人；虽说他们一般不会劫道（是的，当时劫道的都是小土匪。大土匪都知道细水长流的典故，袭击的往往是县城与集市），可是商队停到交易地时遇到他们也是件麻烦事。
“要真遇上了，要是他们图个买路钱，如果不多就给了吧，主要人没事就行。”陆征补充道。
大家知道拿口外的土匪没什么好办法，也同意了陆征的意见。只是陆遥叮嘱陆远要是土匪进了陕北，就狠狠打击，不要放跑一个。
“还有冯敬”陆遥想起这外甥的去处“你跟着我也有半年了，数学也学了许多。我要你把护卫队中的族人组成一支连队，我有空就亲自教导。”
陆遥准备把这支连队训练成侦察连，主要负责捕俘与炮兵远程校射。
“好的，姑父。”
诸事商议完毕，众人都散去。李蒙淑被陆遥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