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鸡降妇德
“殿下，江灵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楚江灵坐在马车里很是无奈。
而小狐狸呢？骑着一匹黑色高马生生拦在人家车前硬是不让人回家。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送你回家的请求？”宋云霖看上去真的很紧张，“灵儿，你知道我的，小时候你救过我，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一直都记得！对你的心意也从未改变，你应该懂我！”
“殿下，我真的没有责怪你。”美人儿连声音都充满疲惫。
听得我于心不忍。
于是我对秦牧良说：“夫君，我们换条路走吧。”
秦牧良没有异议，调头换路，但似乎是有什么想不通，又不由问我：“我还以为，就凭之前楚江灵在长寿殿里替你澄清事情原委的情分，你也会下车替她解围。”
我笑：“解什么围？他们一个自小便发下重誓，要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另一个苦挨十年，千里迢迢来皇都与他相会，打的就是两人白头偕老的主意，又何须外人插手？再说刚才那算什么围，打情骂俏而已，若是插手，反而坏事，我又不傻！”
话语脱口的瞬间我就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是多说多错！
屏气凝神静静听着车外的动静。
马车徐徐，夜路宁静，只有马蹄和车轴的声音再不断重复，秦牧良并没有任何反应。
也是，我一个傻子，说什么都是傻话，别人根本不会在乎。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到家。
我才下车就见姐姐们站了一排，中间供着老奶奶，来势汹汹。
“崔星晚！”
秦怀蕊气急败坏，上来就要抽我耳刮子，亏得我躲得快，她一掌抽空，人都差点摔扑出去。
“你还敢躲！”她咬牙切齿，“你今日这般折辱我，我非跟你拼了不可！”说着还要来打我，却被人一把拽住。
“二姐你干什么？”
秦牧良头一次帮我，不但我惊讶，奶奶和姐姐们也都很惊讶，秦怀蕊除外。
“干什么？你没看见吗？”秦怀蕊一瞪我，“我要打死这个傻子！”
她使劲抽了抽手，秦牧良没放，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道：“牧良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因为她我不会被皇宫赶出来！想想你姐姐我，二十有六，至今未能出嫁，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接触各家公子的机会，却出了如此大丑，日后怎么还有人家敢要我！她坏了我的一生啊！”
好吧，我以为太后寿宴只是单纯去贺寿吃饭的，原来还有这种用途，也是受教了。
“寿宴的事情，是非功过，你我心里都清楚，姐姐便不要再咄咄逼人了。”秦牧良语气平缓，要是不仔细听内容还以为是跟平日一样向姐姐请安。
“咄咄逼人？我咄咄逼人？”秦怀蕊尖叫起来，她冲老奶奶叫，“奶奶你听听牧良说的话！她居然帮个外人也不帮自己的亲姐姐！”
老奶奶的脸色早就不好看了，浑浊的眼睛抬向秦牧良时，秦牧良冲奶奶拱手：“奶奶。”他叫一声，“崔星晚并不是一个外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什么妻子，都给你戴了那么大一顶帽子了，你还维护她做什么？”大姐秦怀臻冷笑一记，添油加醋的将太后乱点鸳鸯谱的事情都说了一通。
“星晚，这都是真的吗？”奶奶很生气，胸口不断起伏，想她秦家百年以来应该是没有出过我这种事情的。
我很委屈：“太后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这种事情只能当个笑话，当不得真的。”
“可不是个笑话吗？就因为你我们整个秦家都被人当成了笑话！”秦怀蕊稍一占利就开始窜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怎么太后没拉扯别人偏拉扯你，就是你个傻子做怪，拖累了我们牧良不说，还害了我们整个秦家！”她怂恿奶奶，“奶奶，我看今日也别放她进门了，直接扫地出去，也省得日后遭人耻笑！”
怒了又怒，恨了又恨，奶奶握着拐杖的手老筋暴起：“崔星晚，不是奶奶不帮着你，这一次的确是你太不像话了！”
哎，我就知道，不管出什么事情，最后遭殃的总是我。我也习惯了，随便她们怎么罚吧。
可秦牧良显然跟我想得不一样，他一步挡在我的面前：“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错，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说着也不管奶奶和姐姐们多么诧异，牵起我的手就直接跨进了大门。
秦怀蕊气疯了，大叫着：“秦牧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秦牧良！秦牧良你给我回来！”
依稀间，奶奶十分无奈的叫了一声：“怀瑾。”
“奶奶。”秦怀瑾的声音永远不急不缓，“您不用担心，没什么的，怀瑾都能处理好。”
进了海棠院，四下无人，牵着我的手就散了。
夜色昏暗，我看不清秦牧良的表情，盲猜应该是有些激动的，不然说话声音也不会带着些许的喘息。
“你回去休息吧。”他说。
嫁来秦家一年多，也是头一次见他顶撞奶奶和姐姐们，想来这心情应该是难以平复的。
我想说其实你不必为我跟奶奶和姐姐们争，我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手腕，但细细想想，他其实是在兑现之前的承诺，承诺会做一个好丈夫。
我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滋味，他拿婚姻换了荣华富贵，我又何尝不是替父亲在他这里换个好名声？我们本就是各取所需，他却要比我难的多。
“我看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既然如此，何不互相成全呢？我想逗他开心，不由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请你去来福小馆吃**？”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吃鸡更高兴的事了！
“我请你！”我拿出前日讹诈的钱袋子，摆出一副“姐十分有钱”的架势。
秦牧良微微一愣，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他微微张开的唇应是要骂人的，却在停顿三秒后叹了口气说：“你身为大家闺秀，以后还是少去吃鸡。”说着便扭头去了书房。
留我一人疑惑：为什么大家闺秀不能吃鸡？吃鸡降妇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