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引子

引 子

唱起山歌走四方，上广西哎下河南。

广西寻找刘三姐，想起对歌心不凉。

一叶扁舟，穿过拱桥。两岸青山，郁郁葱葱，鸟语花香。清清的河水，波光粼粼，浮光耀金。罗四姐头戴遮阳帽，双手撑着竹篙逆水而行。她那清脆甜美的歌声，悠扬飘逸，两岸的小鸟听得活蹦乱跳，河里的鱼儿听得引颈探头，跃出水面。两岸在地里劳作的庄稼人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却不知道误了手上的农活。

罗四姐又放开了歌喉:

高山起屋不怕风，大河撑船不怕龙。

我要唱歌不怕事，唱起山歌不怕穷。

“刘三姐来了！刘三姐来啦！”一群打渔捞虾的姑娘风风火火，划着小船朝罗四姐围了过来。四姐一时不知所措，又惊又喜，一个多月来，她奔山路，走水路，穿山越岭，远离家乡，从湖南天降嘉禾的地方来到了广西，寻找刘三姐对歌。现在刘三姐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不令她惊喜万分吗？罗四姐大声询问:“谁是刘三姐，三姐在哪里？”

“你别蒙我们啦，我们也在找三姐，你不就是刘三姐吗？”姑娘们一个个喜笑颜开，齐声唱道:

一张渔网罩下河，姐的山歌积成箩。

今日有幸遇上姐，快教我们学山歌。

罗四姐一听，才知道这群壮家姑娘把自己当成刘三姐了，她叹了口气，唱道:

一把芝麻抛下河，水是歌来船是歌。

学歌容易学人难，改名改姓不唱歌。

“你不是刘三姐，那你是谁呀，你是在诓我们吧？我们听了你唱的山歌，不是刘三姐谁能唱出这样的歌？”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议论起来。罗四姐见她们不信，便坦然说:“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乃湖南嘉禾的罗四姐，我远离家乡来到广西，为的就是寻找刘三姐对歌。”

“啊？！你就是湖南唱歌有名的汉蛮姑子罗四姐？姐妹们，我们走！别理会她这个汉蛮姑子。”一群姑娘划着船像箭一般飞快地走了。

罗四姐两眼含着晶莹的泪水:“壮家姐妹们等等我！”

罗四姐的求助，反被这群壮家姑娘们嘲讽地唱道:

汉蛮姑子不自量，天高地厚胡思想。

奔波千里来对歌，不知自己几多两！

这时，一位打渔的老汉划船来到河中，将网撒下河里。他一边收网一边唱道:

日头打顶正日中，老汉口干肚又空。

手捧泉水润润口，唱歌充饥到肚中。

罗四姐将小舟撑过去打问:“阿伯，你见过刘三姐吗？”

“你找三姐什么事？她一不是官家，二不是财主。”阿伯说罢唱道:

我家三姐房屋破，没有金银只有歌。

你找三姐为哪般？若想发财早投河！

罗四姐惊喜地回应:

油菜打花黄似金，萝卜开花白如银。

黄金白银我不爱，只为唱歌求快乐！

“好！汉家妹子，听了你的歌，知道你也非等闲之辈，你要寻找刘三姐对歌吗？那就随我来吧。”打渔的老汉收了网，划着船到了岸边。上岸后，他系了船。

罗四姐也跟着打渔的老汉上了岸，他们沿着河边的小路翻过两道山岗，看见不远的山脚下，零零散散草房顶上，炊烟袅袅，雳气腾腾。还没到村庄，草房里却传来了歌声:

讲起唱歌我最爱，半夜敲门也起来。

不知阿妹哪里客，见我三姐喜开怀。

这时，一群姑娘迎出了屋外，罗四姐见了，这不正是刚才在河里嘲笑她的那群姐妹吗？当中一个姑娘走出人群，拉住罗四姐的手说:“汉家阿姐，刚才在河里多有得罪，你干里迢迢的从湖南来到广西寻找三姐对歌，我们把你讥为汉蛮姑子，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壮家姐妹向你道歉了。”

罗四姐见她这么说，心里痛快了许多，她答谢地唱道:

汉人壮人都是人，天下穷人一家亲。

只有官家和财主，欺压百姓把路分。

打渔的老汉听四姐这么唱，心里油然生出许多的敬仰，他回敬道:

汉人壮人不同林，从来强弱起纷争。

今日听了你说话，老汉心里起高声。

原来汉家有好坏，见了阿妹才知情。

“汉家妹子，今日老夫听了你的歌，真的是心潮澎湃呀！原来汉人和壮人两个族也有一脉相通的地方呀，真的是天下穷人一家亲啦！今天，你作为我们壮家的客人，我要盛情的款待你。”

打渔老汉吩咐姑娘们准备好酒好菜好茶要招待罗四姐。这时，刘三姐却突然从里屋里奔出门外，她热情地拉住罗四姐的手，伤心地唱道:

六月日头火烧身，许多事情恨在心。

提起葫芦根也动，提起贵贱咬牙根。

罗四姐唱道:

官家财主欺压人，皮包骨头一把筋。

只有豪强遭瘟死，穷人才能得翻身。

四姐的歌唱出了天下穷苦人的心声。这些被官家财主逼得走投无路的穷人，听了四姐的歌，一个个充满深仇大恨，各人追忆起自己穷苦的身世，都流下了悲惨辛酸的泪。

罗四姐向打渔老汉和壮家姐妹们讲起了自己辛酸的往事……

第一章歌仙出世(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