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杂记D

1

我把自己搬到寂静里，放在一张床上，当然，事先锁起了小屋子。

不知道我是一个口袋，还是寂静是一个口袋，总之，口袋装着对方。

口袋开始自燃。

2

有一个人脾气真大，要么发出声音，要么没有一点生息

他像油一样燃烧，又或者，油一样被盖子密封起来

我每天极不情愿的走向他；虽然每一天都不想提起他，可是，这个习惯，我已改不了

盖子旋紧时，油在黑夜里

盖子打开时，油在白昼里

3

马桶，或者是洗菜池，堵住了

这是我愤怒的原因

我的愤怒可以绵延二十四里，冒着浓烟

以至于我不见铁条

不知道淤积

拿起它就可以清除

4

我穿过马路，穿过黑乎乎的桥洞，穿过马路

前往或者回来这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此

我看见了朝霞和晚夕

我踩着四季交替的回轮

把新房住成了老屋

老婆时常会哀怨

就像我时常会听见她

不只是昨还是今的歌

5

我爱你，我能够对你说出口时，你已不再年轻

黄昏轻轻抿起鲜艳的红唇

你终于吞下我送你的奶糖

6

我的心何时如你，躺下白昼的身体，在黑夜的怀里

我把脸贴着你心脏的部位，遵照秋虫的指引，听见你心跳的声音

树叶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跟着寻来

7

你一夜流淌未尽的眼泪，凝结成早晨冰凉的水珠

人们只顾着繁华，匆匆而过

只好由太阳，把你领走

你一日治愈未合的伤口，凝结成黑夜僵硬的肉痂

人们只顾着璀璨，头也不顾

只好由星星，给你敷药

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何曾关心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