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过堂
明昶停下脚步回身过来笑道:“宋国公!这府尹属下办错了事,委屈了宋国公,难道你是要把气撒在本公子身上吗?”
林免冷笑了一声:“哼,我受点委屈何足道哉!只是明公子你指示手下,在翠枫山上欺压百姓,并欲霸人家产,这事咱们可得好好的说道说道啊!”
那明昶听罢不阴不阳的也是一笑道:“呵呵!这事不知宋国公是那里听来的啊?我怎么并不知道有这等事啊?”
林免身旁的南宫耀也上前一步道:“怎生没有?昨日在山上我们是亲眼目睹你身旁这人带着一班家丁打手,欲逼迫那项家就犯。若不是我们在场阻止,不知还会闹出什么样的后果来!”
明昶看着身旁那八字胡问道:“有这等事吗?”
“公子!他们血口喷人!我等受公子教悔,怎会如此行事!”
明昶一摊手笑道:“对吧!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嘛!诸位莫不是认错了人,还是听信了什么市井的传言。好啦,本公子今日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罢他便带着那八字胡转身离去。
此时的周琦再也按耐不住了,这无缘无故的让人给抓来,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给关了一夜。现在还眼看着这作恶之人要大摇大摇的从这官衙里离去。他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拦住了明昶与那八字胡的去路。
“怎么?在这府衙官署还有人要行凶不成?”
看着拦在面前且怒气冲冲的周琦,那明昶不由的怒道。
任逍遥忙上前拉住周琦,并小声劝道:“周兄,且勿冲动。”
“任兄弟!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高声叫道:“哟!这郢都府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名流才子,都汇聚一堂啊!这场面倒还是难得一见啊!”
众人闻声不由的都回头一看,只见从外边走进一年轻公子,在他身旁还跟着一手中持剑之人。
任逍遥一见也倍感意外,因为来者并不是别人,而是康王林嶷。
林嶷走上前来向众人笑了笑道:“这是干什么?这么多郢都名流都聚在这郢都府衙里?难道这郢都府衙今日有诗文歌会不成?”
郢都府尹忙上前陪笑行礼:“康王殿下!今日只是一个误会,没想到惊动了殿下。下官真是有罪!”
林嶷呵呵一笑道:“谭大人!何来惊动一说啊!今日本王只是路过而已,谭大人不必在意!”
“哦!是!是!是!下官失言啦!”
此时那林免上前施礼:“康王!此事乃是因明公子属下欺压百姓,欲占人家产而起!”
“哦!在这大虞皇城,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等事!这可是真的吗?说起来,本王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呢!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吗?”说罢林嶷转身望着那明昶。
明昶也明显感觉到有些紧张,他忙躬身行礼道:“康王殿下!真无此事啊!我真不知宋国公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事,我怎一无所知啊!”
吓得他身后那八字胡也低着头,躲到主子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林嶷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言,而是转身对府尹道:“谭大人!这有人告状,而且告状之人还是宋国公,我想谭大人不会置之不理吧?”
那谭大人额上已斗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流。没想到今日来到这大堂之上的人,他是一个都惹不起。
见康王问话,只得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
“即如此,那谭大人应该怎么审案,那就怎么审吧!本王也只是路过,瞧瞧热闹而已,大人不必理会。”
说罢他竟直径走到堂内,在下首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康王在堂上坐下,那护卫立于身后。看着这架势,今日若是不审这案子,他是不打算走了。
谭府尹忙凑到明昶跟前小声道:“公子啊,你看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明昶虽然心中有气,但这康王他可是得罪不起的。只得点点头道:“唉!该怎么审你就怎么审吧!”说罢又转身对着身旁那八字胡小声的吩咐着什么……。
随后谭府尹走上堂来,见到下首一侧坐着的康王,他即不敢落坐,也不敢拍案喊升堂。只得在那躬着腰,看着康王傻笑。
康王一见他这神情,微微一笑道:“谭大人!这大堂可是你郢都府衙的,你平时怎么问案就还怎么着。不用管本王。本王今日只是一个过路的看客,请吧!”
那谭府尹无奈之下,只得大着胆子坐了下来,而且只敢坐了一半。随后这才拿起堂木来轻轻一拍:“升堂!”
看着天色早已过午,而任逍遥自昨日一早外出便没了消息。任家上下都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
“爹!你赶紧多派些人去找弟弟吧!这出去都一天多了,也没个人影。他初来郢都,人生地不熟的,又没啥朋友。不会出什么事吧!”
“呸!呸!呸!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刘氏不由的朝任芙喝道。
任恭摇了摇头也叹道:“这逍遥往日出去,最多也不过晚饭时便回来。这次是怎么啦?一夜未归,到了现在都还不见人影。”
“爹!不会真有啥吧!我说让我陪着弟弟吧!你们又不让我出去!”任芙不满的说道。
父亲一听,不由的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没做出个好样子!”
说着他又叹道:“不过逍遥自幼便师承灵云门,一般的人也应该不能拿他怎样。或许他只是在那儿玩高兴了,再晚些便回来了也说不定。”
但刘氏还是担心的说道:“要不还是再差些人出去寻一下吧!”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任逍遥的声音:“爹!娘!我回来啦!”
一听是任逍遥的声音,任芙忙迎到门口,看着他不由的轻轻拍打了两下:“你跑那去哪?让一家人都为你担心!”
任逍遥忙进屋朝父母一行礼:“爹!娘!孩儿昨日遇见几个好友,又去了趟翠枫山,所以这才回来晚了。也没来得及告知你们,让你们担心了。孩儿这便向你们请罪。”
“行啦!行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下次记得托人捎个信也好嘛!”母亲刘氏生怕他爹真的生气了,连忙一旁打着圆场。
任芙也忙上前拉着他:“好啦!爹娘都没怪你啦!”可她忽然闻到任逍遥身上一股子怪味,不由的捏着鼻子叫道:“逍遥!你这一身是什么味啊!”
任逍遥也不由的凑到自己手臂上闻了闻,这才想起,这么热的天。昨天山上山下的跑一整天,晚上又在那郢都府的大牢里闷了一夜,自然这满身早已是一股子汗酸味。
其实任恭也看出任逍遥这样子,应该是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事,但又不想当着刘氏母女的面发问。于是起身道:“好啦!快去洗洗吧!一会来我书房,我还找你有事呢!”
“是!”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吃了些东西。任逍遥感觉全身都清爽了不少。随后来到父亲的书房前,轻敲房门:“爹!”
“是逍遥啊!进来吧!”
进了房内,随手关上房门,任恭让他在一旁坐下后这才问道:“我看你这一身狼狈的样子,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啦?”
“爹!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吧!昨天本来真是遇上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后来我们便去翠枫山……!”
听任逍遥大致的说了下经过,任恭不由的追问道:“那后来谭大人是怎判的?”
任逍遥摇了摇头叹道:“还能怎么判,那明昶的家奴把所有的事都给揽下了,这明昶也自然置身事外了。再加之此事也还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也就是把那家奴打了二十大板了事而已!对了,爹!若是你你会怎么判啊?”
任恭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判啊!那家奴虽有动机,但却并没有伤人,也还没有造成侵占他人财产的事实。能打上二十大板,我看啊,那都已是看在康王的面子上,给的台阶呢!”
听父亲说罢,任逍遥不由的摇了摇头:“难道真要等那些恶人搞得别人已是家破人亡了,才能定罪吗?”不过他又转念想了想,这种事即便是放在现代社会岂不是也一样的吗?
任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唉!郢都的事情啊!复杂着呢!为父这县令也是小心冀冀的人,生怕有何过错。只希望是上不负朝庭,下不负百姓罢了!”
“对了爹!这个宋国公林免和那个南宫耀究竟是什么人物啊?为何那府尹对其如此恭敬,而这个明昶却又似乎并不太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这个嘛,说起来就话长啦!”
可想着任逍遥今后难免还有可能与这些人接触,让他了解清楚一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