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黑影
“各驾驶员进入准备完成。”
尽管为了照顾驾驶员的隐私，插入栓内的监视器没有打开，但律子依旧可以通过其他指标判断驾驶员的情况：“实验开始。”
“测试开始——自动驾驶装置开始记录。”
“各项指标均无异常。”
“插入模拟插入栓——将系统与模拟体连接。”
所谓的自动驾驶测试，即驾驶员进入生体培养槽内的模拟插入栓，由MAGI收集神经信号输入EVA本体，达到无人驾驶的效果。
“模拟插入栓已进入MAGI控制之中。”
美里站在生体培养槽的侧壁舷窗前，看着浸泡在培养液中的三台实验用机体。虽然没有双腿，头部也被各种信号管线取代，但还是依稀能够辨认出人体的外形。
所谓EVA，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美里眯了眯眼睛。
“预计完成测试的时间为3小时。”
律子接通了驾驶舱内的通讯：“感觉如何？”
绫波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太一样。”
真嗣也说道：“像是在死物中一样。”
明日香则是看着自己的右手：“很奇怪的感觉，只有右手感觉特别清晰。”
“因为没有直接与测试机体相连，同步率方面肯定会有差距。”律子解释道，“丽，试着活动一下右手。”
丽推动操纵杆，培养槽中的机体也有了一些微弱的反应，期间产生的所有数据都被MAGI一一记录下来。
“数据收集很顺利。”律子看着MAGI给出的判断，“MAGI由测试模式转为正常模式。”
“律子小姐。”真嗣突然问道，“我还想再确认一下，培养槽内确定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吗？”
律子不知道为什么真嗣这么谨慎，但还是答道：“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侧壁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污染的情况。”
“……谢谢了。”
难道剧情又发生变动了？真嗣努力回忆着已经有些印象模糊的剧情，最终只能祈祷实验一切顺利。这次的自动驾驶测试主要是为了给Dummy System做技术准备，按碇源堂的说法，SEELE和控制国联的几个大国都迫切需要这项技术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也不能一直拖下去。而且换个角度看，Dummy System完成了对于绫波来说也不算是坏事，因此真嗣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反对了。
实验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同步位置正常。”
“栓体深度无变化——模拟插入栓通过模拟体与EVA本体相连。”
“EVA零号机确认接触。”
“AT力场以最低强度展开。”
EVA机库内，处于无人驾驶状态的零号机接收到MAGI模拟出的信号，缓缓启动并展开了AT力场，同时发出了一股无人察觉的微弱波动。
“AT力场展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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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大厅内，青叶正在整理着各处的例行检查情况，一处小小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再三确认后他决定上报给冬月副司令。
“怎么回事？”
青叶指着屏幕上的图片：“是巡察组发现的情况，在这块区域发现了一处疑似污点的黑点。”
“看着不像是铁锈啊。”冬月看着图片上的污渍，“具体位置呢？”
“是B区那边，这段管道是三天前送过来的那批零件的，据说搬运过程中密封包装有一些破损。”
日向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也许只是普通的污染吧，最近报告了很多微生物污染的情况，防化组那边一直在申请消毒剂。”
“毕竟为了赶上测试而压缩了工期啊。”冬月对此倒不甚在意，“不过测试也不能耽误，等今天的实验结束了再叫他们赶紧更换吧，不然碇司令又要开始啰嗦了。”
“是。”
“嗯？奇怪？”日向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正打算离开的冬月转过身来：“又怎么了？”
“我刚刚查看了那块区域的监控。”日向调出了最近的监控画面，“那块污渍好像变大了一些。”
监控中的管道间虽然灯光昏暗，但依稀能够辨认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污渍附着在青色的管道外壁中，而且仿佛还在蠕动着。正当三人还在研究着，这会是什么东西时，那块黑影竟再次扩大了。
“我没看错吧？”日向试图睁大眼睛。
嗅觉敏锐的冬月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对：“那根管道是通到哪里的？”
青叶很快给出了结果：“是通往生体培养槽方向的。”
“不好！”冬月眉头一皱，“马上通知那边，注意观察管道出口，防化组立刻去查看情况！”
“是！”青叶连忙开始联络工作。
与此同时的生体培养槽控制室内，律子已经接到了通知。
“可疑生物入侵？”律子稍加思索，“先关闭第6管道，监视管道出口，实验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停下来。”
“是——不行，第6管道压力异常，推测是闸门泄露！”
“出口也发现异常了！”
“什么？！”律子没想到事态发展如此迅速，监视器中的画面里，一团扭曲着的黑色阴影正从沿着管道出口进入了培养槽，并顺着侧壁不断扩展。
一边思考着这是什么生物，律子一边下令道：“马上启用工作机器人，激光以最大功率发射，消灭它们！”
固定在侧壁上的数个球形机器人缓缓游动，前往黑色阴影所在的位置。
“啊啊啊！”绫波痛苦的低呼传来。
“丽！”律子转头看向培养槽内的模拟机体。
尽管为了确保收集数据的准确性和真实性，驾驶员之间的通讯没有开启，但心有所感的真嗣还是发现了情况不对劲：“律子小姐，绫波她怎么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黑色的阴影已经出现在了绫波所在的模拟机体身上，而且还在不断变大，模拟机体的躯体也像是要挣脱什么束缚一般扭动着。
美里看着这一幕，脸色更加凝重。
“实验中止！”律子彻底不能淡定了，“插入栓紧急弹出，优先保障驾驶员安全！”
紧急弹出程序终于奏效了一回，随着开关拉起，三支插入栓也弹出了模拟机体，回到了准备室，闸门随之关闭。
工作机器人终于就位，携带着高强度能量的激光照射在黑色阴影上，减小着它的面积，危机似乎就要解除。
“锵——”就在律子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泛着红光的屏障出现在了那黑色物质的表面，激光束也被弹开。
“AT力场！？”作战经验丰富的美里几乎瞬间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然而即使是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这不起眼的黑色物质会和一向身形巨大的使徒挂上钩。
“怎么可能？！”律子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然而仪器的分析结果却打破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分析图谱是，蓝色——那东西是使徒无疑了。”
红色警报在整个NERV总部内拉响。
美里第一时间拨通了中央指挥塔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冬月副司令：“使徒？！NERV总部里面居然跑进了使徒？！”
“实在是对不起。”身为这次实验的现场安全负责人，美里下意识地想要承担这个责任。
“道歉就先免了。”冬月副司令立刻开始下令，“物理封闭中央教条区，同时隔离∑单元！”
隔离∑单元也就意味着放弃生体培养槽了，美里放下电话发布疏散命令。控制室的窗外，培养液中也开始浮现出一些像是云雾般的黑色物质，它们的表面都闪烁着暗淡的红光，其中一些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控制室的玻璃上，厚重的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快走啊！”看着律子还愣在原地像是在发呆，美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拖走了。隔离门合拢的瞬间，玻璃也终于寸寸碎裂，混杂着莫名黑色物质的红色培养液瞬间吞没了这处小小的控制室，宣告整个生体培养槽的全面失守。
“嘟——嘟——”警报声中，一道道隔离闸门落下，固化树脂迅速填充进各个缝隙，进一步提高密封性。真嗣三人也早就从准备室中离开，穿着简单的衣服一路小跑逃离了∑单元。听着走廊中回荡的警报声，真嗣明白一定是使徒来袭了。果然，世界线的收束之力同样不可阻挡啊……
“你感觉怎么样？”真嗣一边小跑，一边关心着绫波的情况。
“只是最开始有一些刺痛。”绫波挽起袖子，露出肩膀，“你看，没有事的。”
“嗯。”没有接到系统的提示，真嗣也只好如此判断了。
“怎么你好像知道会有意外发生一样？”明日香的关注点放在了实验刚开始时真嗣的反常疑问之上，“可别和我说什么直觉哦。”
因为我看过剧本啊……当然真嗣也只是在内心吐槽，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如果使徒间的交流真的存在，那么它们迟早会选择潜入NERV总部这种方式。”
“嗯……好像很有道理啊。”明日香陷入沉思。
糊弄完明日香，真嗣三人也终于赶到了指挥大厅。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