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剑拔弩张
NERV总部的作战会议室内，随着碇源堂与冬月到来，针对第二支部紧急事态的讨论正式开始。
“位于北美的第二支部在4个小时前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青叶介绍着目前的情况，“现场调查队在30分钟前确认，第二支部消失了。”
桌面的投影屏上展示着情报中心传回的照片，从视角可以判断是从低空拍摄的——满眼黄沙的荒漠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悬崖，像是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那一头是散发着暗淡红光的崖壁与崖底，似乎是已经玻璃化了的沙面。
“这条线是？”美里有些疑惑地问道。
伊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原本第二支部的所在位置现在变成了一个深约2千米的圆形大坑，从间谍卫星拍下的照片来看，半径大约有89千米，因为太大了所以从低空看边界是一条直线。”
投影屏上换成了一张视角更高的照片，透过薄薄的云层，依稀能看见一些线条与方块，随后画面切换，如颜料打翻在画布上，土黄的背景上出现了一个深褐色的大圆。
“第二支部的所有设施，包括两千多名工作人员，全部消失。”伊吹略带惋惜地说道。
碇源堂沉声问道：“调查清楚是什么原因了吗？”
律子按动手中遥控器，投影屏上开始播放第二支部在失联前传回的最后影像，正是存放着四号机的机库监控：“因为保密需要，这次实验的数据没有实时上传。但是结合实验的时间表和机库内的监控，我推测和S2机关启动实验有关。”
冬月紧锁眉头：“难道是S2理论出现问题了吗？”
日向答道：“这次实验使用的S2机关是从第五使徒身上分离出来的，而且之前也曾进行过试验，验证了S2理论的正确。”
一旁的美里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那有没有可能是启动装置存在缺陷呢？”
律子迟疑道：“……确实。不过实验涉及到的项目有3万多条，而且没有数据留存，根本无从分析。”
讨论一时间陷入僵局。碇源堂转头看向站在角落的少年：“真嗣，你怎么看？”
碇源堂的话打断了真嗣的思考，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倒并不觉得意外。加入NERV这大半年来，他已经靠自己的表现赢得了众人的认可——既包括驾驶EVA的能力，也包括展现出的强烈信念，或者说是人格魅力。
真嗣看向律子：“律子小姐，请你再播放一次机库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那段短暂的影像能看出什么线索吗？律子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停！”当录像播放到某一时刻时，真嗣突然开口说道，“后退10秒，把声音调到最大再播放一次。”
音箱中传来实验过程中机库的嘈杂播报声——
“S2机关开始恢复自主运作！”
“轰——隆——”
“停！”真嗣再次叫停。
美里的反应很快：“那个响声……难道是雷声吗？”
“听上去确实很像。”真嗣竖起一个大拇指，“但是大家想想第二支部是在什么地方。”
“内华达沙漠！”日向表情一亮，似乎发现了一些蹊跷。
真嗣点点头：“现在并不是雨季，而且这一周当地的天气预报都是大晴天，在实验中却突然打雷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就直接说结论吧！”急性子的美里看着真嗣一脸得瑟的样子，就知道他早已有了想法，只是想要卖个关子，便忍不住开口催道。
真嗣瞥了美里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最大的可能还是使徒搞的鬼。”
真嗣一番话让众人眼前一亮——的确，目前人类最大的敌人还是使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毁灭掉一整个第二支部，还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也就只有使徒有这个能力了。
“这样一来倒也说的通了。”律子支着下巴，同意了这个猜测，“那么要怎么向委员会那边报告呢？”
“就说原因不明，可能是S2机关启动装置的设计缺陷，让他们去慢慢调查吧。”碇源堂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既然SEELE这么着急，那就再给他们找点事做好了。”
“总部这边……”冬月问道。
“保持二级警戒就可以了。”碇源堂随口说道，“这件事先放一边。马上通知各部门最高长官到我办公室，就说有最紧急事态需要他们立刻过来。葛城、律子、真嗣，你们也一起过去。”
“是。”
不一会儿工夫，管理部、战术作战部、技术开发部、科学调查分析部、总务部、安全情报部、警务部等数个部门的最高长官齐聚司令办公室。真嗣照例找了个角落站着，美里毕竟只是一个课长，因此也站在了真嗣旁边。
“好多生面孔啊。”美里嘀咕了一句。
“哦？”真嗣留了个心眼。平时他和这些部门最高长官没什么来往，也不认识他们。但是听美里的意思，恐怕是有些内幕在其中。
数位部门长官站成一排，等待着司令发话。
“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说。”碇源堂站起身，走到众人身前，“大家都是在总部内工作许多年的老人了，有些还是我刚提上来的，因此我很信任大家。”
原本紧绷着的众人稍稍放松了一些。
但是紧接着碇源堂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不过其中一位，我始终不敢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众人心中又是一凛，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忍不住瞟了瞟有意无意站在边缘的安全情报部长官。
这位身着黑色西服的最高长官，此时一如既往地戴着墨镜，叫人看不全他的长相。不同于其他长官，他面对碇源堂似乎一点也不发怵，至于其中缘由嘛——
“金井上校。”
“是。”
“今天难得你有时间过来了。”
“总司令说笑了，既然是最紧急事态，那我当然是要过来的。”
看着金井不卑不亢的姿态，碇源堂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也就是说，不是这样，你还不来咯？”
金井今天难逃一劫了……这是其他长官心里共同的想法。
“这……”金井上校还想说什么，却被碇源堂摆摆手制止了。
“有什么话，以后和你那些部下去说吧，警卫！”
办公室大门再次打开，涌进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井按到了地上。
“碇源堂，你敢！？”金井拼命挣扎着，但一双手铐早已扣了上来。
“你以为有委员会撑腰，就真没人敢动你？”碇源堂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不等金井辩解，一根警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接着，昏迷的前安全情报部长官如一头死猪一般，被警卫们架了出去。
“现在我们该说点正事了。”碇源堂推了推眼镜，“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SEELE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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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会议室中，另一场讨论正在进行，只不过稍显激烈一些。
“第二支部、EVA四号机、S2机关的样品，还有那么多的技术人员，全都没了！”中分头男人声色俱厉地说道，“基路，这都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
被叫做“基路”的是坐在中间位置的、戴着奇特眼镜的花白头发老者。他面不改色地回道：“这只能说是一些意外情况，本来就无法预料到，而且在第二支部进行实验也是我们一致做出的决定。”
坐在中分头对面的地中海也帮腔道：“再说了，S2机关启动实验原本是要在欧洲支部进行，是你抢过去的吧？”
“那还不是因为只有第二支部有这个条件？”中分头气势丝毫不减，“而且当时可没人告诉我，S2机关启动失败的后果这么严重！这可完全是计划之外的状况！”
眼看气氛逐渐紧张，坐在基路旁边的鹰钩鼻忙出来打圆场：“S2机关启动实验也不能算失败，从最后传回的数据来看，S2机关是恢复了运作的，至于大爆炸应该另有其因。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事故原因，否则后续的计划无法推进啊。”
“哼，说的轻巧！”中分头面色缓和了一些，“如今第二支部已经化为乌有，第一支部又不在我们的直接管辖之下，北美的布局算是完了。”
鹰钩鼻也感慨道：“米国建立之初谁也没有想到它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早知道会这样，我们的力量就应该更加提前进入。”
对面的大胡子沉声说道：“别忘了第三新东京市里的碇源堂！那只老狐狸已经彻底脱离我们的掌控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许久没说话的基路突然开口：“你们还要继续争吵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吗？SEELE已经快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这一番话引得其余四人颇为诧异。
鹰钩鼻问道：“局势已经如此危急了吗？”
“我刚得到消息，东联那边突然召集了一批高能物理、生物工程的专家学者。在联系到他们之前一改寻求合作的态度，我怀疑碇源堂泄露了一些机密技术给东联。也就是说，碇源堂已经背叛我们了。”
“什么？！这个该死的犹大！”
“一定要把他吊死！”
会议室的屏幕亮起，上面打出几个大字——《NERV总部强攻作战计划》。画面切换之中，第三新东京市的周边地形、内部构造、火力配置等信息一一呈现，最后定格在一架紫绿色涂装的EVA机体上——正是初号机。
基路面色凝重地说道：“好在我们早有准备。其余几位长老的意思，S2机关在欧洲支部有备份资料，那么今后E计划的重心就转移到欧洲这边。另外，只要人工S2机关、Dummy System确认没有问题，立刻集结现有9台量产机，准备强攻第三新东京市，把初号机夺回来！”
“那时间表……”
“别管时间表了！《死海文书》的预言出现了越来越大的偏差，我怀疑真要等到所有的使徒都被打败再进行补完，我们的脖子早就套进绳圈里了！”
“可是有初号机和朗基努斯之枪在，想要强攻怕是很困难啊。”
“那就轮到我们的王牌出场了，先让他以EVA候补驾驶员的身份潜入吧，到时候也给碇源堂送去一个大礼。”
To ne continued
PS：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迟来的一更，多写一点算是补偿。过年期间事情比较多，能码字的时间实在有限，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