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正的高手
“求老夫人饶命，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将今夜之时对外透露半个字，往后，一定尽心伺候老夫人您。”小丫鬟觉得还不够，“奴婢这条贱命就是您的，随时可以为您去死。”
“只求老夫人慈悲之心，暂且留奴婢一命，家中姊妹众多，就等着奴婢这份月例钱支撑，苟活下去。”
慈悲之心？
沈老夫人似乎被触动，语气软了下来，“小丫鬟还算机灵，以后就留在朝阳阁伺候吧。”
小丫鬟连连叩首，“是，谢老夫人！”
张嬷嬷突然疑问：“可那道暗门是谁打开？”
“继续寻找画中丫鬟，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沈老夫人眸色深沉，皱纹满布的手在天珠上摩挲。
“那大小姐……”
“既然此事与她无关，解了禁足吧。”
潋滟阁。
苏芜念不急不慢取下头上带的簪子，捏住簪子头部的海棠花雕旋转，那簪子竟是中空。
将簪子中剩余的白色粉末倒入一种特殊汁液中，白色粉末瞬间消融，且自带的浓香也随之消失。
房中还有另外两人，壁影和烛剪。
娇艳如雨后海棠的唇瓣微启，“可将易容的东西都处置妥当？”
“春临园的丫鬟服饰、人皮面具、还有那颗黑痣，都已烧毁。”壁影恭敬回答。
“大小姐，可如今您被老夫人禁足，二夫人一口咬定是您陷害了她女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禁足？”烛剪担忧道。
想到了什么，又气极骂道：“那绛竺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大小姐您救了她一命，她竟背叛您，攀诬您！”
“若她们动作慢一些，不出一日解禁。”苏芜念将溶解了催情香粉末的汁液缓缓倒入她新养的，花开似火如凤飞舞的花根处，此花名为火焰凤凰，可以吸收有毒汁液，毒性越强，花开得越娇艳。
苏芜念喜爱此花，她当年在南辰国反杀陷害之人，这盆火焰凤凰功不可没。就算回到庆元皇宫，她也会在房中养上两盆。但知道火焰凤凰有此功效，且知晓苏芜念喜爱此花的人，都是苏芜念身边的体己之人。
此花极为珍贵，极难饲养，有时需以血浇灌。花期很长，四季开花，吸收毒汁后，每次会开得更久。
壁影不懂为何大小姐要花千金去寻这么一盆形状奇特的花，又见大小姐将溶解催情香的汁液倒入，“大小姐难道不怕那汁液，将花浇死了？”
壁娘连她的亲女儿都不曾告诉，苏芜念娇艳如海棠花的唇瓣微微上扬，“此花是花中之凤，最为狠毒，最喜毒液，以毒浇灌，花更娇艳。”
只见火红的花朵吸收了汁液，血红欲滴，格外诡异迷人。
“世间竟有如此奇花。”壁影感叹道。娘吩咐自己报恩的人，果真不简单。
外院丫鬟欢喜来报，在大小姐房外的小院儿门口朝里喊道：“大小姐，老夫人房里传话，即刻解了大小姐禁足。”
壁影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潋滟阁里的眼线都拔除干净，如今院里都是可信之人。
因大小姐吩咐，暂未歇下，若有事院门外禀报。
“大小姐料事如神，不出一日竟真解了大小姐的禁足。”烛剪喜上眉梢，崇拜不已。
“雷厉风行，倒比我想象中的更快。”这沈老夫人铁血手腕，能教导出一国之相，不简单。
“壁影，后面的事，可安排妥当？”
“已妥。”
“烛剪，你心灵手巧，绣法独特，对织布、染料、女红无一不精，如今，可否愿意将独门心得教给别人？”
烛剪神情凝重，突然恭敬跪地上，“奴婢的命都是大小姐的，这些东西乃身外之物，奴婢自然愿意倾囊相授。”
“此事，只四人知晓。”
“四人？”烛剪知房中只有三人，难道不是要教壁影？
“到时，你自会知晓。”
“是。”烛剪恭敬点头，大小姐不说，她自然不敢多问。
第二日。
苏芜念收到沈老夫人传话，收拾一番之后，便去了朝阳阁。
朝阳阁内景色雅致，层叶叠翠的湘妃竹长在墙角，假山流水，睡莲锦鲤，勾檐回廊，一切看似随意铺排，但却恰到好处，相得益彰。
实为清修养心的好地方。
苏芜念心想，若是上辈子她没有病死，待她活到六七十岁的时候，还是喜欢隐与竹林山间，清泉小流，卧看云卷云舒，醉听花鸟虫鸣，潇洒自在，清净肆意。
等为沈笙歌报仇之后，她会一步步朝着她的潇洒肆意生活走去，提前养老。
烛剪在屋外守着，苏芜念打帘进入偏房，身穿青色金丝刺绣如意祥纹长袍的沈老夫人，左手搭在金色黑线刺绣万字纹的软枕上，右手不急不慢盘着一串天珠，面带倦色。
年迈体衰的沈老夫人昨夜操劳一宿，那身子骨必然是经不住这等折腾的。
周氏领着神志不清的沈梦汐，站在左手边。周氏见苏芜念进来，没了昨日那副恨得咬牙切齿的嘴脸，平静了不少。
朱小侯爷正跪在地上，垂首埋头。
“朱小侯爷，你既然做出此等事，就应该担起责任。”沈老夫人不急不慢的语气，却自带威压。
“大母，我当时中了催情香，错将梦汐认成了笙歌，这才酿成大错。”朱小侯爷底气不足，他当时确实看清了梦汐的模样，但内心燥热难安，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便与梦汐做了那苟且之事。
“我如今也后悔不已！”
“可梦汐被张公子玷污，并不是我的责任，况且，我母亲绝不允许我娶身子不清白的女人回家，小妾也不行。”只要一想到，自己乏累睡着之际，她被那畜生强行玷污，就觉得恶心。
我侯府高门大户，怎么能让如此脏污之人进门？就算母亲允许，我也不允。
怎么能容忍如此恶心的人，时不时出现在眼前？若自己忍下这口气，娶了沈梦汐进门，还不知道张知珀那畜生在背后怎么笑话我？还未娶进门，就被人带了绿帽子。
谁愿意受这窝囊气？谁愿意娶个破鞋回家？
沈老夫人眼睛微眯，“你堂堂男子汉，敢做不敢当？”
“就算你将梦汐错认成笙歌，但你和她发生的事，都是事实。”她顿了顿，“此事密不透风，无人知晓，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