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紧急集结
大洋彼岸，长江水底的行动已经开始。
‘夔门计划’的负责人曼斯教授用‘钥匙’的血打开了青铜与火之王宫殿的大门，让执行部的年轻专员叶胜与酒德亚纪进入了那里。他们是一对默契的搭档，血统都有b级。
青铜与火之王的宫殿里到处都是上古的痕迹，人身蛇首的雕像、巨大的青铜灯、以及穹顶上那树枝一般散开的龙文。酒德亚纪被留在某个大殿里记录龙文，叶胜则去寻找龙王的寝宫，按照行动计划，他要给那位会喷火的龙王送上一点惊喜。
只是在他离开的短短几分钟里，酒德亚纪用水下摄像机拍着那些龙文，想要收集资料用以研究，却渐渐地好像失了魂，竟是割断了自己的救生索，然后茫然地朝着一座落灰的巨钟走去，她抬起手，敲响了它……
震耳欲聋的钟声把路明非惊醒，他猛地坐起，扭头看向窗外，太阳高悬，阳光灿烂，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敲什么钟？美国人都不午睡的么？”他掀起被子捂住脑袋接着睡。
他在被窝里缩了一会儿，钟声丝毫不减弱，这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芬格尔和杨闻念也都在睡觉的啊！
昨天他们吃完宵夜之后打斗地主打到了凌晨四点多，杨闻念牌技差的可以，脸上贴满了路明非和芬格尔撕下来的纸条，撕的是芬格尔那本最宝贵的《理想国》。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也应该都在睡懒觉啊，可是那两位室友却对这钟声没有一点反应。
“嗨，这里。”有人在窗边说。
路鸣泽——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名字。
“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路明非问，“这是我第……第好几次见到你了，如果真是梦，那也未免太连贯了。”
“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到的未必就真实。也许你已经死了，你只是觉得你还站在这里说话。”男孩看着路明非的眼睛。
路明非愣了一下，全身发冷，“停！停！你能不说这种话吗？还有，这次别把我往下推了。有话咱好好说。”
“这次不会，上次只是你太烦人了而已。这次来只是提醒你有事情要发生。”男孩说。
“什么事？龙族入侵？”路明非被吓得猛地一缩身子。
“你不都听见了么？钟，敲响了。”男孩意味深长地说，“你得做点准备，记得星际争霸里面的秘籍么？”
“当然记得，power overwhelming是无敌，show me the money是加资源，black sheep wall是地图全开。”路明非对这个驾轻就熟。
“对，black sheep wall，点亮地图，很有用吧？”
“废话，星际里探路多重要你不知道？”
“我教给你的第一个秘籍就是black sheep wall。”男孩诡秘地微笑，“现在这个秘籍解封。使用它，你会获得一份周围环境的详细地图。但是记得不要滥用，用多了会被发现的。”
他像是来串门的同学那样，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关闭的一刻，从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路明非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体裹着被子。他和那个男孩说了半天的话都没有钻出被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
忽然，有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的脑袋。
“愣着干什么？”杨闻念把枕头扔了过去，飞快地开始穿衣服，“快换衣服，准备集结。”
“集结？什么集结？”路明非一边套外套一边问。他庆幸自己是连着衬衣带外套一起脱的，现在穿只需要再把自己塞进去就好了，反倒比杨闻念快一步收拾好翻下了床。
“你去外面问问不就知道了吗？”杨闻念还在扣衬衣扣子。
觉得杨闻念说的很有道理的路明非打开门，冲外面大喊，“你们搞什么飞机？”
“你还坦克嘞！”有人说。
路明非愣住了，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身校服裙的诺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睡晕了吗？”
“有……有点……”
宿舍过道天花板上的红灯闪烁，刺耳的警报声来自隐藏在墙壁中的扩音器。学生们正从房间里跑出来沿着楼梯下行，这种时候电梯根本比不上跑楼梯的速度。
学生们有男有女，都穿着校服，神色严肃。卡塞尔学院规模有限，1区宿舍男女混住。
“是火警么？有人做饭把厨房烧了吗？”路明非左顾右盼。
“卡塞尔学院入学第一件事，阅读《紧急状态手册》。这个警报表示突发性紧急事务，召唤所有高阶级学生去图书馆集合。”芬格尔从屋里探出乱蓬蓬的脑袋来，路明非知道他只敢露头，芬格尔喜欢裸睡。
有人把芬格尔拽进了屋子里，然后推开门走出来又关上，“《紧急状态手册》又名《傻瓜书：一个屠龙预备役走上战场的第一步》，新生手册里有发，路明非你还没读吗？”
杨闻念已经换好了校服，只是他好像很不习惯打领结，把那东西塞到了口袋里。
“嘿！两位师弟！”芬格尔隔着门说，“你们一个S级，一个A级，这次的紧急集结都要去的！回来的时候能帮我带瓶可乐吗？”
“要可口还是百事？”杨闻念整着袖口问。
“可口！必然可口！”芬格尔毫不犹豫。
“叫声爹就给你带。”
芬格尔拍着门板，声音痛心疾首，“喂喂喂！我们是舍友啊！”
“在中国，舍友局就是父子局。”杨闻念冷笑一声。
芬格尔大力吐槽，“不要把什么你们中国什么奇奇怪怪的习俗都往卡塞尔学院带啊！魂淡！”
“可……可以不去吗？”看了眼整装待发的杨闻念和诺诺，路明非想逃跑。
诺诺一眼洞穿了他的想法，撇了撇嘴，“紧急状态下如果点名不到要扣实习分的。”
“可我根本还没有什么实习分可言啊！还能给我从0扣到-1分吗？”路明非嘟囔。
“别废话啊！走啦！”诺诺一把拖着他就往外走，她从来都不是个讲道理的主儿。
杨闻念微微笑着，不急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小跑着冲进图书馆，进入了二楼的总控制室。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发现控制室里的学生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批。
恺撒一身校服，面无表情，背后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学生会干部。而楚子航坐在靠墙的位置，黑色长发的女孩在他身边靠着墙站立，狮心会的一众精英把他们两个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
路明非悄悄地点了数，一共二十一人，全部“A”级以上。没被两大社团瓜分的人，除了杨闻念和印度人奇兰，就只有3E考试中那个冰雕一样的娇小女生，当然还有自己。
这么一看，大一新生里的A级倒是都没加入社团。不过刚开学，也可以理解。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楚子航和凯撒同时转了过来。凯撒直接招手、面带微笑，楚子航也投来了目光并微微点头，让路明非身体猛然一挺。
难道这两位主席会长都记得自己？也是，在自由一日里被自己两下黑枪放倒，说出去委实不是什么涨脸的经历，记恨自己也是应该。不过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应该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想到这，路明非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但很快，他就发现以上纯属自己脑补想多了。
楚子航看的是杨闻念。杨闻念慢步走了过去，坐在了楚子航身侧的空位上。路明非这才想起来他们都是施耐德教授的弟子，算是同门师兄弟。
凯撒招手招的是诺诺，但诺诺就没那么配合了，撕开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站在学生会人群的尾端，挑了个最角落的桌椅坐下。
路明非凑了过去，“为什么不去找凯撒？”
“我不喜欢和他那些所谓的学生会精英在一起，就像是在工作。他是总裁，我是秘书，那些人是高管，一群人聚在一起开会，像是在参加什么商业论坛，我觉得很无聊。”诺诺撇了撇嘴，“但凯撒很享受。”
路明非微微一愣。总裁？有个霸道总裁男友不是所有女生都梦寐以求的人生吗？为什么诺诺却好像很抗拒的样子。
“干嘛那副眼神？”诺诺瞥了他一眼，“还有，你站着干嘛？找个地方坐啊。”
“哦……”路明非往诺诺旁边的座位坐下，偷看了一眼最前面的凯撒。他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看起来被屏幕里的信息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并没有因为女朋友的不配合而生气。
从后面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和盖过肩膀的金色头发。
“话说凯撒为什么留头发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路明非问。
“因为他觉得那样比较有贵族气质。”诺诺似乎也没事做，于是给路明非做科普，“看那边的楚子航，他头发也不短。”她指了指坐在杨闻念身边闭目养神的某人。
“哦哦哦！”路明非小鸡啄米般点头，“师兄确实很有贵族气质！”
“屁，楚子航才不是为了贵族气质留头发的呢。”诺诺拍了一下路明非的头，拍的他一愣一愣的，“他是为了留长额发，好稍微挡住那对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还有杨闻念，你猜他为什么留长发？”诺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