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温暖

杨文杰在进修学校的外院等了好一会儿，不想今天早上自己只吃了一个面包，又累又渴。自己在外院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觉得自己也没事可做，反正佳玲还在里院，他也就出去到小食店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买了点糕点和水就回来了，他从铁门往里看，没见佳玲的影子，认为佳玲已经进去面试了，可杨文杰心中还是有点懊恼，，他应该早出去买点东西，让佳玲吃点东西，至少喝口水再进去面试，怎么能让她空着肚子去考试，暗骂自己太不细心了。自己千方百计找借口跟着来，他放下手中的糕点和牛奶，徘徊在院中的鹅卵石小路上，他一圈一圈地走，看得旁边陪考的家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对杨文杰的表现很是不满，然而他却对此全然不觉，直到佳玲出来叫他，他才停下来，不好意思地对佳玲说了声“出来了”然后就没有下文，接着就提议出去吃了点东西，佳玲没什么意见，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杨文杰的背后。

李佳玲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小食店，杨文杰只为佳玲点了两菜一汤，李佳玲看着那些饭菜一点食欲也没有，不过为了不让杨文杰不高兴，认为她不领他的好意，她强制自己多吃点，甚至还吃了不少，看着佳玲不太雅观的吃相，起初他还非常开心因为她吃了不少，可当她看到她强装笑意，杨文杰心中没由来的一凉，异常地烦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静静地看着佳玲，心中的情绪异常的复杂。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佳玲吃完付完账就走了。在杨文杰的提议下，他俩一起进入到县城西边公园，公园里的景色还不错，盛夏的公园到处充满生机与活力，夏天的公园里，树木茂盛，草坪里，嫩绿的小草，花花、绿绿的野花，夏天绿树成荫人们在下面乘凉，公园的小路上走着不少的老人和小孩，还有不少的年轻人。这里的荷花也开了，非常美丽，人们还可以一边乘凉一边欣赏美丽的荷花。他俩静静地走在公园里，佳玲却对身边的美景毫不在意，懒洋洋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杨文杰看着一脸沮丧、神情落寞的佳玲，心中没来由地一酸，有点心疼，杨文杰只得小声地问道：“佳玲，你还好吧！今天表现如何？”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不知如何作答，佳玲还是苦笑道：“还好，我已尽力了，”杨文杰微微失望，他只好安慰道：“尽力就好，”，接着又补充道：“没事，你可能发挥得不太好，不过别人也不一定就发挥得有多好，你也就别多想了，结果今天下午五点钟就会出来，先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得太多了，”佳玲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佳玲坐在石凳上，杨文杰坐在佳玲的旁边，通过聊天，杨文杰才知道，佳玲走进考场时，她还算镇静，面试的程序是先写一段粉笔字，再写十个毛笔字，后再画了一幅简笔画，虽然中间也有点小插曲，不过这些佳玲完成得还不错，接下来的就是乐理知识的考查、简谱试唱、自选歌曲试唱，本来考查的乐理知识也不难、那条简谱更不难，比平常佳玲练习的简单得多，她最后选的试唱歌曲是《卖报歌》，虽然佳玲的嗓子不太好，但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佳玲的声音也能见人了，可是考场里工作人员的失误再次将佳玲的镇静打得七零八碎，后边的几项就只能勉强支撑下去了，特别是最后的即兴演讲，佳玲自己也不太满意。想着自己在笔试上没有优势，甚至劣势，因而情绪异常的低落，最后只好狼狈地离开了考场。

杨文杰和李佳玲在公园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可佳玲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杨文杰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佳玲一脸的疲惫、失落、……而自己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守护在旁边，他知道佳玲实在是太累了，看着在石凳上就能睡着的佳玲，杨文心中升起无比吝惜，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乏起了复杂的情感，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撞了一下又一下，非常疼，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但他又不知该做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的守候在她的身旁，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杨文杰和李佳玲在公园里大约呆了一个多小时，此刻公园里的气温渐渐地降了下来，公园里的游客却渐渐多了起来，慢慢地变得热闹起来，佳玲被吵闹声惊醒，通过一个多小时休息，佳玲的脸色好了一点，杨文杰就提议出去外边走走，顺便买点东西回去，等到杨文杰要买的东西买齐了，就在街道上瞎转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往进修校走去，此时佳玲的神情变得异常的凝重，杨文杰的心情也沉重，他们就这样慢腾腾地走回去，当他们走到进修校门口时。只见一大群人正围在门口的面试的公示，正热烈地谈论着，有的兴奋、有的沮丧、有的暗喜、甚至有人在门口小声哭泣，佳玲迟疑着要不要挤进去看看排名，杨文杰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挤开了人群，他死死地盯着公示，他很快就找到佳玲的名字，此次的公示只公布面试的结果，不过笔试和面试加在一起就是他们的总成绩，幸亏之前杨文杰就将笔试的成绩排名表早就记好了，他快速地计算，他算来算去，排来排去，佳玲的排名还是没有排进前十名，第十名之间还差0.3分，杨文杰还是心有不甘，继续低头再算一遍，这时人群慢慢地散去，佳玲这时也走到了门口，其实佳玲也知道，杨文杰迟迟没有出来就已知道了答案，不过她还是想自己亲眼看看公示，当杨文杰看到佳玲时，只见佳玲的脸色苍白，然后凄然一笑拉着杨文杰离开，杨文杰慢吞吞地随着佳玲走出了人群，佳玲的总成绩排名是十一名，比排名第十名分数少0.3分，杨文杰非常清楚此次只招十个，当他将每个人的总成绩算来算去佳玲的排名十一名，杨文杰不知道如何向佳玲解释，他不清楚佳玲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杨文杰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竞争太残酷，他真的觉得难以启齿，正当他难以启齿时，佳玲却只说了声：“你不必安慰我，我承受得住，意料之中的事。”杨文杰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他惊异地看着平静、苍白的脸，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吝惜，杨文杰只得轻轻地安慰道：“佳玲你还好吧！你也别太难过了，这样的考试以后还会有的。”杨文杰还想说些什么，只听佳玲说了一声，“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你先回学校去吧！

”杨文杰并没有回答佳玲，而是轻声问道：“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最后在杨文杰的坚持下，佳玲先给家人打了电话，说了考试的结果，家人对佳玲以0.3分的成绩而与之失之交臂，深感遗憾，不过还是安慰了佳玲几声，叫佳玲赶忙回家，说家人很是担心，但佳玲说自己想回学校，并一再保证自己不会想不通的，让他们放心，家人也没办法，只能随她了。

一路上佳玲强打起精神，照样跟杨文杰有说有笑，他心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才能了解，杨文杰只是小心地和佳玲说着话，生怕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而惹佳玲生气，他不想再让这可怜的女人再受一点伤，看着佳玲强颜欢笑的样子，杨文杰的心好像被钝刀子砍了，他无法想象此刻佳玲的心有多痛、多委屈、多绝望，看佳玲脸上的笑意，在杨文杰看来那是比哭还难看的笑，简直让他心痛，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只希望佳玲能熬过去，挺过来。一个多小时后他俩就回到了学校，杨文杰将佳玲送回了宿舍，嘱咐佳玲休息，自己则去准备晚饭，他也想给她一点空间，他自己就下去做饭去了。

当杨文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佳玲关好了门窗，一下子趴在床上，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专进被子里就嚎啕大哭，眼泪如同打开的闸门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她毫无顾忌地宣泄着心中的不快，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着，她的呜一声一阵接一阵，身体不断颤抖，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没有了声音，除了眼睛还有点红肿之外，他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当杨文杰抬着饭菜到佳玲的宿舍时，李佳玲以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俩安静地吃着，今天杨文杰炒了一盘肉丝，一盘洋芋外加一碗青菜汤。佳玲知道平常杨文杰做的饭菜不怎么样，虽然并不是无法下噎，但色彩就不敢苟同了，有时只能是闭着眼睛吃下去了，今天看着杨文杰做的饭菜，佳玲清楚地知道杨文杰用了不少的心思，饭菜的色彩比以前好了不少，心中再次升起了浓浓的暖意，她不是木头人，这段时间杨文杰对她的帮助和深深的情谊，她默默记在心头，只怪自己没争气，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看着杨文杰抬上来的饭菜，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安静地吃着，她强制自己多吃点，可她实在是没有胃口，也就没有吃多少，杨文杰也没有强迫，其实杨文杰也没有多少胃口，俩菜一汤也不算太多，等俩人吃完了，可饭菜却没有少掉多少，杨文杰心中的吝惜再次升起，吃完她赶忙收拾碗筷却被杨文杰制止了，自己一个人收拾好碗筷就下楼去了，本想还和他争一下，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杨文杰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也知道今天杨文杰是特意陪自己去参加面试，他不着痕迹的关心、体贴、着实让人感动，想知道这段时间杨文杰帮自己的做了那么多，每天为自己做饭，考试前的鼓励、辅导、考试时的陪伴、紧张、担心，面试失败后的安慰。这一切佳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面对这份情，佳玲觉得不知如何处理，如果说佳玲对杨文杰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佳玲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后，佳玲对杨文杰的情感再一点点的增多，更多的不仅仅是感动，可一想到自己还是一个代课教师，如今自己考试又是失败，以后这样的考试不会再有，即使有自己还未必就能通过考试，佳玲无法想象自己的将来，她对自己是没有信心或者说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了信心。况且还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说法。玲只是静静地呆在办公桌前发呆。

佳玲今天不得不思考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怎样面对杨文杰，她默默地坐在那里，她努力地思考着，可头脑中一片空白，她无力地低下了头，双手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心情万分沮丧，只恨自己没争气，没有打好笔试的基础，而面试中自己又出现了状况，当然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工作人员的失误或多或少影响了佳玲成绩的发挥。不过找借口也不是佳玲的长项，如果特意要找借口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或者说上天不太眷顾自己，一想到这里，佳玲暗自神伤，眼泪却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正当她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苦痛中时，腰间却多出了一双大手，轻轻的、柔柔的，耳畔边又响起了微微带有磁性的声音，只听见杨文杰说道：“佳玲，你想哭就哭吧！我会陪着你，没有人会笑话你，我知道你是坚强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我不管你有没有正式工作，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当老师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创业，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奋斗，我们一起会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佳玲请你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然后就紧紧地抱住了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