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野民头人

这群野民实际上也并非像大北方的针叶林蛮子那般粗俗，虽然同在寒带，但至少他们懂得编织的技巧。

他们虽然原始粗糙，却也是人类的同属，智力远高于平常动物，大多数野人比北地人矮上一个半脑袋，也有稍微高些壮些的野人，但不多。

维京人的战团从西边的蘑菇丰茂之地一路砍杀过来，胆敢反抗的家伙都被剑刃和斧头屠戮，倒下的野民有的并没有死绝，还留了一口气，这样的人倒是不会被北地人补刀杀害的。

因为来自长牙部落的维京人他们记得头领的命令，尽可能不杀死野人们的生命，有些人甚至会用武器的柄去敲昏这些苔地原住民，而不是直接用剑刃挥砍。

寻欢作乐的气氛慢慢弥漫开来，这些野人土著的战斗力过于低下了，所以北地人更倾向于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

迪米尔混在这进攻的人群里，看见一个贴身还没来得及远逃的野民，就几步跑上前捉住他们，然后用手的劲道去拍晕他们。

因为这些野人土著的毛皮衣没有把身体全部遮掩，留出了许多脖颈弱点，所以操作起来非常便捷，几个来回一打下去便是一片人昏倒在湿冷黄绿的地衣裙带上。

战士们一路推进捉来了许多奴隶，至少有二十几个野民被俘获的样子。

直到战友团行进到苔地和矮藻灌木的尽头，这里靠近一片远处的大湿地林，一块块岩石在地面上趟卧。

不少野民的土著小窝就藏匿在这一带附近，他们在深入于地下的坚硬巨岩旁挖掘泥土，把地面掏空成不少数量的地洞，有些有塌陷的迹象，但更多的则没有。

用湿润后风干的软陶土强化过结构的土洞也并不少见。

“野人的家园么。”

迪米尔感到了兴奋，哪怕野民的质量很低劣，但数量一多的话，总和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战利品收获。

他随意走在苔藓地上，有时候踹上一脚目光所及的地洞，这大力的踢击足以震塌这些毛糙的洞口，马上，那里面躲藏着的野民就会因怕被活埋而逃出来。

也有野民像是地里的老鼠那样，从一个洞口的小道里试图蹿到另外一边打通的出口去，但维京人们预料到这一点了，所以大部分野民都被发现和捉拿回来。

随着十几人维京战士的出现，越来越多的野民在地洞中瑟瑟发抖，他们有的过于害怕畏惧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也有的只是恐慌地不想离开家园，而选择藏在他们认为的安全的地方——其实也会被维京人找到的，毕竟他们携带有火石和烧火棍，可以探明这地下的浅洞穴坑。

在一个依靠着土著崇拜之石发掘的最硕大之洞内，一群野民望向身边的那位年轻野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眼中流露出对洞外维京人的深深恐惧，却也会回望身后那个年轻人，眼里透出尊敬的光。

这个年轻的野民生得比寻常野人更为高大健壮，土黄色的皮肤上有单薄的肌肉舒张着，愤怒着，他从洞中窥视向外界，那些族人在被陌生的士兵欺辱。

他看到了一个生得最为高大的西方人，那个家伙一头金发胡乱披散，强大熊兽的皮毛被他披在身上，那带闪亮外壳的身体不被野民的常用武器刺入分毫，他疯狂用着利剑尾端的华丽金属球，砸晕一个个土著。

不过实际上，在野人认知里的闪亮外壳只不过是迪米尔那件稍经修缮的生了锈的锁链外衫，通常会被迪米尔搭配着皮甲穿戴。

于是下定决心的年轻的野民头人，从土坑里取出一柄锐利的深红色栾木矛，他又让身后的几个稍微年长的孩童骑上土洞外遗留的一匹驼鹿木雪橇。

做完了这一切，他带着身边的几个拿着石头草镰的男人从地洞里悄悄冒出身子。

“以我之血，执我之矛。”

野人头人喊道，和身旁的男人一齐冲去。

野民的语言简短但富有力量，比维京人的卢恩语言还要简单，这是野人们从石头里领悟出来的东西，虽然没有成型的书写符号，却能被族人用口头传颂。

地洞内仅仅剩下一个野民老头，他或许是前任的野民首领，但眼神一直注视着那个年轻的野民头人不曾挪移，他看着他奔向那群西方人。

这个老头突然感觉到一种使命感，他爬着灰回到地洞内，透过地缝一边注视着同伴们，一边努力地用石刀刻下壁画，他颤抖着刻，很紧张，但也知道这兴许是他唯一能做和该做的了。

他成功刻下了头人冲向西方人的场景，那是十分原始简陋的图形，勉强看得出来样子，然后就默默地趟在那里，面如死灰。

队伍里，迪米尔突然意识到一种危机感，他踢开一个野民男子，转而看向了背后冲来的几人，这些野民似乎比他至今为止见过的野民更加果决，有一种难得的毅力混杂在他们脸上的神情里。

他从为首那野人手中的红色木矛上察觉到了威胁，于是闪身侧开了这一击突刺，让那个野民头人扑了个空。

身边的一个亲卫很快也过来围着迪米尔助阵，但迪米尔示意他无妨，“去捕捉其他的野人，我自己足够对付这几个野人了。”

领会首领意思的亲卫开始后撤，用小山一般的体格碾压了更多的野民，把他们摔晕。

而迪米尔和身边几个野民玩闹了起来，他一只手持了圆盾牌，可以从各种角度挡下野民的进攻，另一手剑柄不时地找到一点机会，就抓住时机狠狠钝击身前的土著人，在他们身上留下淤青。

野民头人发现自己手中的木矛完全突破不了西方人的防御，便单纯以汗水和勇气开始拼搏，一击又一击地向迪米尔时而露出的膝盖突进。

这有些惹恼了迪米尔，他冲锋着咆哮一声，便扑倒了野民头人，把剑刃打进对手的肩胛骨上，这割开了野民的毛皮衣物，鲜血流淌出来。

这名敌人咬着牙尝试推开迪米尔，但显然野民头人发现自己的力量并不足够，他身边几个同伴甚至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头人被西方人武士给打倒了。

迪米尔又一剑划开这家伙的右臂，深红色的木矛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