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十五

一夜宿醉，晨起清醒的齐天，头疼不已，以至于整个早朝都黑着一张脸。

“有事快奏！无事退朝！！！”他抵着跳痛的太阳穴，烦躁不耐。

不知那一个个不会看脸色的大臣说的都是什么，齐天只想着昨夜顾七说的话，那言下之意，就是说让他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去认识……她？

可是……要怎么和她开始呢？

“瘟疫蔓延……不得控制……济州暴雨……减免税收……皇上……皇上？？”

齐天这才回神，“书于奏折，容后再议！”

下了朝，早饭吃的也不安逸……“冷宫……早膳供何？”

季良一惊，“冷宫……向来是公主自己带人准备膳食，宫里……不供膳……”

齐天目光一沉，难怪她那么瘦……

“十五还养在她那，营养跟不上可怎么好？从今日起，以王爷规制，给冷宫供膳！”

“诶！”季良心里早都明白了这皇上的小心思！每餐三桌，按照从前皇上特地吩咐的，捡上好的预备！

正在准备晚饭的庄姑姑和嫣儿，一见季良亲自带人摆膳，冷宫众人都热泪盈眶了，好日子，回来了……

纪瑶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她宁可不吃，也不想吃那家伙准备的膳食！

“你们先吃就好，我再等会儿小十五！”

庄姑姑便为他们留了几个好菜，见送来的还有一壶温酒，便唤来守卫郑言顺一起吃点，昌茂学去接十五下学了，眼下只有他一个人在，他尽责谨慎的每个菜都用银针试了毒。

转眼天都快黑了，菜也热了几遍，十五和昌茂学还没回来，纪瑶再坐不住了……

她早知萧太后忌惮齐天的每个兄弟，当年若非她直言相护，只怕十四也难幸免，现下齐天还没生下皇子，可不还是得小心些！

不顾郑言顺

各种相劝，纪瑶一定要外出去寻。

沿着十五去宫内学堂的必经之路，一路寻过去，再往前便是那时妖道国师和一众和尚道士住的碧霄宫，碧霄宫后便是专为皇子公主以及伴读们设的宫内学堂——毓文堂。

纪瑶匆匆赶到时，堂内只有洒扫的宫人在，哪里还有师生的影子。

她心一横，转身直奔萧太后的长寿宫，今日便是拼死，也得护住小十五！

平日最怕鬼神之说的她，眼下却什么也不顾了，穿越宫中漆黑小道，只念着那么小的孩子，万不可出事了罢！

幸得还未走到长寿宫，便在皇上的三省殿门外见到了昌茂学！

“你怎么在这？十五呢？”纪瑶悬着的心，提到了喉咙口，但见昌茂学并无慌张，也是安定了几分。

“公主，皇上正带着十五爷在殿内用晚膳！”昌茂学行礼作答。

纪瑶这才松了口气，也静静立在门外等候。

殿内，小十五正抓着糕点，向给他添汤的季良道谢，“多谢季公公！”惹得季良心下惊叹。

“你谢他做什么？他是奴才，你是王爷，能伺候你，是他的荣幸！”齐天饶有兴致的看着拒绝宫人喂饭的小毛头。

“姐姐说过，没有人生来就是伺候别人的，若有幸出身高贵，一定要心怀悲悯，不能苛待下人！”小十五到底还小，一勺汤，洒了一半在襟上。

“哦？”齐天牵起嘴角。

“姐姐还说，那冷宫的姨姨们，原也都是富贵官宦人家的小姐，一朝落魄才沦落至此，所以，出身决定不了什么，我们要善待别人！”小十五不知深浅的说。

齐天笑笑，出身决定不了什么？自己若非出身皇家，在努力，又如何名正言顺做得皇帝？

这时常林悄悄闪身殿内，向皇上通禀，“皇上，恒毅公主来寻十五爷了，正候在门外！”

齐天奸计得逞，抿抿嘴角隐住得意，“传她进来！”

常林应着，欢喜退出殿外，“给公主请安，公主！皇上传召！”

纪瑶秀眉微皱，一扭头，“不去！”

“这……”常林懵了，向一侧的昌茂学求助，昌茂学见状开口，“公主，这只怕要为难常公公了！”

纪瑶这才一甩帕子，大步流星的进了大殿。

小十五一见纪瑶，忙蹭下椅子，扑着抱住纪瑶的小腿，“姐姐，皇兄这里的膳食真好吃！”

纪瑶也不行礼，只是面色不善的瞥了他一眼，转而蹲下身与十五平视，“那快去吃，吃饱了快些回去！”

“姐姐不一起吃吗？”十五转过头看着齐天。

齐天见她对自己态度冷谈，心下不悦，但还是开口，“若……”

“不必了！”纪瑶直起身子，打断齐天的话，众人瑟瑟发抖。

齐天黑了脸，“谁准你擅自出冷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