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离宫（2）

“去给朕查！去！”

齐天慌了，催促着季良快些去，所有出入宫中的人都要一一盘查，不准落下一丝线索。

今日，没有早朝。

早膳也没有胃口，齐天一直恹恹的，他担心她会想不开……更担心，她和别人一起走了……

终于午膳时分，季良回禀，“皇上，公主她……出宫了……”

“出宫？和谁一起？”一个女人，没人伴她，她怎么敢擅自离宫？她怎么活？

季良也不理解，但还是如实回禀，“公主手握免死金牌，没人敢拦她……便那样……独自出宫去了……”

当真，朕……被她弃了……

齐天跌坐回椅子上，她怎么敢？她是朕的废后，朕没有允她出宫，她怎么敢？

“把朕给她……把她给朕抓回来！去！”抓回来后，一定格杀无论！

这话他没说出来，想也知道，自己也做不到……

她怎么这般狠心？十五不要了？冷宫众人也不要了？朕……也不要了……

从此，宫里多了一个禁忌——恒毅。

纪瑶连夜离开皇宫，将免死金牌换了银子，东启谁人不知民间公主恒毅，店家也含泪跪拜，多多奉上银两，纪瑶却只收应得的……

离了启都，纪瑶才知道，原来东启早已岌岌可危，四国时疫蔓延泛滥，却只有各国都城独善其身，各国皇帝被臣子架空，不知或是不想知，疫情已经如此严重……

纪瑶穿回来之前再有准备，已经将药方烂熟于心，出了启都，直奔药堂，按照方子抓药，一路缓慢的走，一路救可怜的灾民……

有认出纪瑶身份的贫苦百姓，便将这消息传回了皇宫——民间公主恒毅亲自救灾，与灾民同吃同住，公主所过之处，时疫退散，万物迎春……

齐天正悄悄把玩她那块被奉回皇宫的免死金牌，这个女人，连金牌都卖了……她当真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朕了……

“皇上……您看看这个……”毕丞相冒死将画着纪瑶的画卷呈上，齐天果然发怒。

“毕焕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画像上那个臭女人对着排队领药的灾民，笑颜如花……

毕丞相慌忙跪下，“皇上息怒，这是民间卖得很好的画——神女救世，老臣就是买来一幅送给皇上的！”

神女？臭女人，齐天黑着脸，心底酸涩。

毕丞相见他不语，兀自说了下去，“民间传神女所过之处，万物复苏，臣去私下调查了，却如所言，这位神女带着一老一少两位大夫，一路义诊救治，所过之处，一片欢声！”

“现在何处？”齐天拧着眉头，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心下却是迫不及待的等待回应。

“倒是不知，神女走时特有交代，不要将她的去向告与他人……故而，查无所查……”

齐天有些失落，这个臭女人，就这样怕朕去寻她吗？

“人们都说，神女现身东启，是东启兴国之幸！毕竟眼下四国时疫泛滥，有对抗之法的，却只有我们东启……所以，老臣的意思是，莫不如，遣人寻回神女……”

一个回字，暴露了他也早已知晓“神女”的身份……朕又岂是不想去寻？

“下去吧……”齐天有些心力交瘁，一个个老东西，只会空喊口号……

今日，是三月初五了，你可吃了长寿面？

是朕的错，没有吃到你的面，又对你粗鲁了些……但你岂又无错？竟承认对那元少卿还有旧情……

“顾七……陪朕喝一杯吧……”他又开始酗酒，她不在，似乎这是唯一能解愁绪的药……

喝多了，怎么更想她……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惩罚！

“季良！找人来侍寝！”他醉醺醺，只想着难得有兴致，找个人来陪，或许能分散些注意力……

“皇上……宣召哪宫嫔妃？”季良也挠头啊……

“随便！”哪宫……不都一样吗？

季良正在犯难，忽的想起前些时日，恒毅公主刚出宫时，戚将军送来的一个女子，与公主长得真是颇为相像！这不，机会不就来了！

那女子穿着与她相似的衣裙……齐天眼前一亮，“来，让朕抱抱！”

“陛下……”那女子靠了过去，齐天剑眉一皱，她从不唤朕陛下，只偶尔会叫皇上……

“陛下，你喝多了，臣妾服侍您沐浴更衣吧！”那女子倒是主动，却不及她胆大！

那次他喝多了，夜半移驾冷宫，她帮他更衣时竟然欺身而上，主动献吻，只引得他意乱情动……“恒毅……”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揽过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恒儿！”

恒儿，哼……戚广真是下足了功夫，可惜，这世间面对九五之尊能如她那般放肆，指着他鼻子骂他昏君的，怕是没有第二人……别人学也学不来……

“口渴的紧……”想吃冰糕，那日嫌弃冰牙，只吃了一口便放下的冰糕，现下倒是有些想了。

“陛下，喝水！”他下意识一躲，那杯水尽数洒在了寝衣上，那女子慌忙跪下请罪。

他却厌了，“滚！滚出去！！”

长得再像有什么用？她不会叫他陛下，不会喂他喝水，更不会跪拜请罪……永远一副要杀便杀的模样……

是朕错了，她分明说过，士可杀不可辱……

是朕的错……

“哎呦，皇上诶，您怎么哭了，奴才这就将这婢子拉出去砍了……”季良头都大了……

她说过不能乱造杀孽……“扔出宫去便是……今日之事，不准向第三人说起！”不然丢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