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鸡同鸭讲”
‘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
张文彬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轻轻走到飘窗前,屈膝坐地,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那本书,缓缓地一页一页翻看。
太阳从高空中慢慢西斜,一声满足的叹息声响起,又从中途断裂。
“你怎么在这?”时宜先是诧异接着不解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别老悄没声息的行不行。”
美好的心情被不确定的未知搅的有些烦躁。
时宜起身下地,啊,嘶,噢……
张文彬赶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时宜,“你去哪儿,我抱你。”
时宜看着他莫名好笑,“张文彬,你不会是有事求我吧。”
求婚算求吗?张文彬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看着男人一副拉不出便便来的样子,时宜心情好的大笑,“我就知道,也有你自己办不了的事情,哈哈哈。”
时宜拍拍他的肩膀,伸开双臂,男人宠溺的将她揽腰抱起。
“走,去厕所。”看着男人站在原地不动,“怎么,不是你说抱我去的吗?脸这么红,害羞啦!”
“没有。”
眼看着自己到了厕所还没把自己放下来的人,时宜沉不住气了,“行了,放着就行了。”
时宜斜眼看着将她放在马桶上的男人,“你故意的。”看着面前这个幼稚的男人,“出去,关门。”
时宜起身,戴上橡胶手套,把马桶里里外外都到上清洁剂,拿着刷子开始里里外外的刷洗。
是不是现在年轻人相处都这么没有隔阂?
他们两个并不熟儿,而且都算不上认识,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没有芥蒂?
还是说国外回来的跟他们这些没出过国的思想观念不一样?据说国外挺开放,现在看来,确实挺开放,这男女之间也没有设防。
不行,我得抓紧时间问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看在校友一场的情面上该帮就帮,要是帮不了也不能耽误他。
虽然她对集团的事情没有那么上心的去了解,但是里面的明争暗斗多少她还是知道一点的。这次他能想到以退为进,估计是刀尖舔血,实在没办法了。这小子行啊,有刘邦之能。
花洒一呲,光洁如新。完美!看着瓷白的马桶,时宜心满意足的放下花洒,摘下橡胶手套放到置物架上,跛着脚走到洗手台前将手里里外外包括指甲缝都不落的洗了个遍,心满意足的甩了甩手上的水,出门。
餐桌前,张文彬尽量忽视对面那两束炙热的目光,可对面的人不给他机会。
“说吧,需要我干什么?”看着对面的人不说话,时宜了然道:“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方便说,这样,你就跟我说你为什么需要我,或者为什么是我?”
“这个重要吗?”
“当然,你让我扛着枪杆子上战场,我总要知道为什么而战吧!”
战场?战场。
两个人的婚后生活确实像战场,脑海中出现了一连串画面……
两人起床后争抢洗手间,两人在厨房做饭时手忙脚乱,两人在车旁对着副驾驶互不相让,甚至有了小宝宝后两人满头大汗的换尿布,孩子将他们俩刚收拾好的家一瞬间弄乱,因为孩子在学校特立独行俩人被老师叫到学校教育……
时宜看着对面咬着指甲笑得一脸遐想得男人,扣扣桌子,“喂,做美甲呢!”
“从来都只能是你。”
被他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地一句话给整懵了,高智商得人说话都这样吗?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时宜知道自己应该假装听懂的,这样起码可以掩盖一下自己与他智商上的差距,可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本着孔老夫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求学心态,“弱弱的问一句,能说具体点儿吗?”
“你想知道?”
“废话。”想到他虽然隐瞒了身份‘下乡’,但总归是上面的人,马上转换态度,“就算死,您也得让我死明白不是。”
张文彬不赞同的皱眉,虽然他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那只是无知者的言论,完全是为自己找借口逃避责任,终归是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找一个能说得过去,又显得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想要纠正她的看法,但想到早上吃药时她说:‘药再苦也比不上生活的苦’,他宽慰道:“很多事情都会有不同的维度,有的时候换种方式对待,说不定没有那么糟。”
时宜满脑问号,我知道啊,所以你以退为进,放弃权力中心来到自己的发源地,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好烧脑啊,怎么办,沟通不了,脑细胞不够用,在线等。
时宜扶额叹息,他应该是把自己当伯牙,可她不是钟子期呀,做不到他一个眼神她就能秒懂,真的做不到啊,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好难啊,他俩就像隔着万丈沟渠,一个在说吃了吗,一个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我去拿体温计。”
时宜摆了摆手,“没发烧,就是有点儿心累。”
虽然不明白心累为什么要捋额头,张文彬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时宜。
时宜组织了一下语言,“张老师,我知道像你们这些搞科学研究的喜欢遇事不说透,可我希望我们俩的沟通尽量还是简单直接一点儿。你说呢?”
“嗯,叫我文彬,或者彬。”
时宜看着对面张文彬胳膊板板正正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算了,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