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维格里奇V（2）

在阿洛温在接过图纸后退下后，一个黑色身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出现在他维格里奇的身前。

“看在诸神的份上，你每次都要这样一声不吭地突然出现吗？”他朝哈根·艾尔哈泽抱怨道。这位间谍大师的能力不凡，但平时行为也和其他人不一样，维格里奇总是对他的古怪举动感到不适。

“抱歉，陛下。”哈根稍稍低下头，透过面罩说道，“我的影子们带来了消息，但这消息最好是由您先单独知道比较好。”

“什么消息？”维格里奇皱起眉头。

“他们发现了艾伦殿下，他出现在岩坑城。”哈根回答道，“他和雅鲁士·佩尔克在一起，参加了南方公爵们的选王议会，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人质，而是个宾客。”

“等等，”维格里奇抬手打住哈根，他有些弄不明白了，“艾伦和雅鲁士在一起？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向维瓦利亚的贵族们保证他会阻止帝国军队的进攻。”

“阻止进攻？他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维格里奇恼怒地提高了声音，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场闹剧，你的影子们把他带回来了吗？”

“很遗憾，在选王议会结束后，艾伦殿下便不在雅鲁士身边了。”哈根把头埋地更低，“我们仍然在寻找他的踪迹。”

“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我已经有足够的儿子在给我添乱了。”维格里奇叹了一口气，“你说选王议会，他们又选了谁当国王？雅鲁士？”

几天前他刚收到骨堆城的公爵列克·莫斯特克自立为王的消息，加上现在这个剩下公爵们新选出来的国王，维瓦利亚一共有三个王。

“并不是，他们选了玛留斯·贾戈隆为国王。”

“他还活着？”维格里奇惊讶地挑起眉毛，“他在国王林的时候可是受了重伤。”

“他活了下来，但是手脚全都动不了，变成了个残废。”哈根回答，“他正在召集一支大军，具体的目的并不明确。”

“王国越乱越好，但你必须把艾伦给我带回来，退下吧。”维格里奇命令道。这些天狄亚的精神越来越差，整日都在为她的亲生儿子祈祷，有时甚至彻夜不眠地守在神祠里，他担心她的身子有一天会彻底垮掉。

哈根向他鞠了一躬，离开了谒见厅。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维格里奇再次揉了揉他的额头，最近他揉的次数有些过多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要把额头揉破了。他突然开始羡慕自己的父亲，至少“铁锤”阿塔其努不是在战场上，便是在去战场的路上，不需要像他这样坐在王座上为各种麻烦事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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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特扎的皇帝站在星辰万神殿的门口，他身穿黄金刺绣的红色天鹅绒长袍，头戴着由祖母绿和红宝石点缀的皇冠。黄昏的最后一缕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射进神殿，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彩虹。

穿着深蓝色丝质长袍的狄亚站在他的身旁，她的冠冕小而精美，虽然上面的宝石更少，但却不失优雅。尽管她用妆饰掩盖着自己枯萎的黑眼圈，但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皇后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我知道你很累，但坚持住。”维格里奇一边向周围的市民微笑，一边向狄亚轻声说道，“整个城市都在看着我们。”

“他们知道战争即将来临，而你把他们的丈夫、父亲和儿子们送往北方吗？”狄亚也故作温柔地向平民们点头，然后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这是我在位三十年来第一次参与的战争，我不会为我的成就而感到羞愧。”他厉声回应道。

维格里奇身后是由大臣们和祭司们组成的队伍，大臣们虔诚地低下头，祭司们则各个端着星神的雕像。他们在整个马德卡林城的注视下走进弥漫着香火的神圣之所，身旁墙壁是金色与灰色交替的纹理，头顶是描述着星辰主神内米尔与人类一起生活的画作。

在神殿尽头的内米尔石像之下，端着内米尔圣像的大祭司贝查尔正满意地抬着下巴，看着盛大的队伍向他走来。维格里奇跪在了内米尔的脚下，身后的众人也纷纷效仿。

“伟大的内米尔，星辰和诸神之王，我带着谦卑的敬意来到你的面前。我对你赐予我的家族与帝国的神佑表示最深切的感激，并请求你继续你的指引与保护。

愿你与你的星神的力量在我们面临挑战时降临，愿你的智慧激励我做出更明智的选择。我请求你保佑我的努力，将你的恩惠赐给我，让我克服所有困境，像你征服星辰一样征服世间万物。

我也请求你的怜悯和宽恕，因为我知道我们并不总是配得上你慷慨的礼物，伟大的内米尔，我全心全意地向你祈祷，我与我的臣民们将看着你从东方升起，请接受我们的祈祷，并祝福我们。”

在念完祷告词后，维格里奇起身向贝查尔点头，大祭司领意地走在他们身前，带领着众人走出神殿。

整个城市都暗了下来，只有少数的火把为人群提供光亮。宫廷乐师演奏着柔和的旋律，人们静下来，默默地等待着星主节的高潮，内米尔的升起。

但在许久的等待之后，东方的地平线上始终没有出现光亮，这颗平日里照亮夜空的主星没有升起，维格里奇在众人疑惑的讨论声中抬头仰望星空，一种古怪的感觉在他心中酝酿。

这星空，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