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西格蒙德 III （2）
“无角牛”雅鲁士·佩尔克五个孩子，他把他的大女儿卡塔丽娜嫁给了玛留斯·贾戈隆，今年又把他十七岁的二女儿希尼亚嫁给了年近五十的莱塞克·扎雷克。
但这次加冕礼上，他却没有给自己的儿子求亲。这令西格蒙德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两个儿子，阿尔滨和苏厄林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他自己的妻子安格里卡·扎雷克也早在四五年前就去世了。
“连‘莽熊’康德拉德·维尔克都推荐他的儿子米罗斯拉，为什么他没有向女王陛下求亲？”西格蒙德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像“无角牛”这样在乎权势的人，见到机会如饿狼见到肉一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啥？你问我吗？”长毛骑士问。
“不……请别在意，乌尔班大人。”西格蒙德一边盯着雅鲁士·佩尔克，一边幽幽地回答道。
维格里奇·阿波利昂用支持“无角牛”作为国王来威胁女王陛下嫁给他的儿子卓克，不知道他们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他看着雅鲁士稀疏的头发和那总像是在密谋着什么的诡诈眼神，心中的嫌恶感油然而生。
长毛骑士把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就先不打扰您了，西格蒙德大人。”说罢，他晃悠悠地离开了，在路上还不忘抓一把侍女的屁股。
莫斯特克家坐在大厅的最左侧，和他们公爵领的边缘地理位置一样。白色的四头蛇旗帜挂在石墙上，旁边是多曼奇家的双鱼旗。
也只有“肥鱼”弗朗恰克·多曼奇会把莫斯特克家的女人娶为妻子，西格蒙德心想。更不用提奥尔加·莫斯特克是“骨公爵”列克·莫斯特克的妹妹。
四头白蛇家的男人残暴不仁，他们家族的女人更是尖酸刻薄。不过看“肥鱼”把自家儿子们喂得比他还要肥胖，他应该挺感谢骨公爵的妹妹奥尔加夫人给他生下了八个孩子。
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个个都和他们的父亲一样一身肥膘。多曼奇家跟身材精瘦的莫斯特克家在一起，活像是弄臣为了取悦观众而精心设计的表演。
除了他的全家，“肥鱼”还带了三十几名骑士来灰烬厅。看他那架势，根本就不像是来参加加冕礼，而像是来寻仇的。
他迟迟未到的原因估计也是因为准备工作花了他不少时间，看来他没打算忘记雅鲁士·佩尔克对他的侮辱。
“骨公爵”列克·莫斯特克和他的弟弟“黑鹿”美尔奇·莫斯特克坐在一块，他有着一头黑色长发，身材精瘦，面部的轮廓清晰可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长衫，胸前绣着四首白蛇。
他的弟弟“黑鹿”则比他更加壮实，他把黑发束了起来放在身后。他穿着紧身的黑色鹿皮夹克，双肩上面镶着鹿角。
列克·莫斯特克抓着面包，冷淡地看着长桌上的人们。他的右手像是个大鸨的爪子，因为只有三个指头。
“骨公爵”说他的两根手指是被多克托尔家剁掉的，但西格蒙德觉得那是他为了鼓舞自己手下的士兵而自己动手的。
因为如果朱利乌斯·多克托尔能抓到列克·莫斯特克，他不可能只会剁掉“骨公爵”的两只手指就放过他。
骨堆城的莫斯特克家和布鲁姆贝尔堡的多克托尔家之间的血仇可能在西格蒙德出生之前就已经结下了。
人们总是说血仇只能用血来解决，但最后只会让复仇的圈子成为恶性循环，直到一方被另一方彻底毁灭。
列克·莫斯特克放火烧了“耐心的”朱利乌斯·多克托尔公爵领下的阿洛默尔城，而朱利乌斯·多克托尔则下令阉掉了他抓到的所有莫斯特克家的俘虏，
这其中还包括“骨公爵”的二儿子科里尼·莫斯特克，他现在正坐在他叔叔“黑鹿”的身旁，逗着桌对面多曼奇家的胖女儿。
在之后发生的一场战斗中，“骨公爵”取胜并抓到了朱利乌斯·多克托尔的大儿子奥尔基德。
可怜的男孩只有十九岁，估计心里还想着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配得上作为布鲁姆贝尔堡的继承人，为家族争取荣耀。
列克·莫斯特克只把奥尔基德·多克托尔的下体送回给了他的父亲，而剩下的部分现在还在骨堆城的门口挂着。
每次来灰烬厅时莫斯特克家都要经过朱利乌斯·多克托尔的领地，虽然后者是个遵守誓言，同意在觐见国王时暂放下血仇的公爵，但心虚的四首白蛇家总是会绕路从鸦田城借道前来。
多克托尔家的橙色旗帜上是六个红色的菱形方格，中间被红色的斜线隔开。他们坐在大厅的最右边，和四首白蛇家离得远远的。
朱利乌斯·多克托尔穿着红色的天鹅绒长衫，正慢慢地切着自己盘中的肉。他的黑头发很短，都已白了不少。他坚毅的脸颊凹陷，留着整洁的短胡须。
都说耐心是苦，但其等待的结果是甜，但朱利乌斯·多克托尔的耐心似乎还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回报。
他是现在八位公爵里最老的那位，也可能是实力最差的那位。与“骨公爵”的长期战争让他领下本就贫乏的农田荒废，而阿洛默尔城还没有从上次的火烧灾难中恢复，绿松石河以南已经变成了土匪们的聚集地。
平地城的皮亚西克家和他们坐在一起，他们的黑色公鸡旗帜和多克托尔家的六菱旗挂在一块。
黑鸡家的“木鸡”亚库布·皮亚西克在三年前去世，他唯一的女儿贾维佳·皮亚西克嫁给了多克托尔家的大儿子欧内斯特·多克托尔，现在已成为了多克托尔夫人。
而年轻的杰赛克·皮亚西克继承了平地城领公爵的位置，他是“木鸡”仅存的嫡系了。如果女王接受了他的求亲，也许科尔瓦家能把自己西边的平地城收入囊中。
但令西格蒙德担心的不是平地城的公爵本人，而是他的母亲“狮夫人”赞希·比恩。
这厅内有着不少野兽，但狮子仅此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