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古怪典籍
实验至此，沙漏也即将流尽。
黑格迅速整理了一遍实验结果，修改掉其中一些需要隐瞒的内容，将之记录了下来，变成了一份手札——
《探索：红福药剂的三十五种变体与蓝福药剂雏形》
最后他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一著者：黑格·门
第二著者处留下了空白，将由狮棘签下。
再扫视一遍内容，确保字里行间不涉及自己的秘密，黑格才将之放在了桌上。
而后清理台面，仪器归位。
废弃物收回拖箱，合上箱锁。
抬眼看去，沙漏流尽。
与此同时，光滑的墙面也突然洞开，露出了早已等候在外的狮棘。
黑格快步迈出，与狮棘相视一笑。
“你成功了。”，狮棘笑容宽厚，似乎十分肯定。
“当然，你也猜到了不是吗？”，黑格指了指狮棘手中装满了材料的包裹。
“谁知道呢？我还以为你会哭着出来呢！”
“呵！去你的！”，黑格笑骂。
狮棘笑了笑，将包裹交到了黑格手中，同时也拿到了黑格备好的手札。
他摊开手札，目光自下而上扫过……
面色也由祝贺的微笑变成了惊异，而后是和黑格近似的喜悦！
他已经有了生命之泉，因而他自己用不到。
但他可以出售啊！
要知道根据约定，他可是有着半数的拥有权！
只一息的功夫，他脑海里便已经开始了相应的计算，市场价可以参考红福药剂，如果价格合适材料则可从市场采购……
“就交给你了，后续我就不管了。”
话音落下，狮棘抬眼一看。
黑格已经远去……
但狮棘嘴角却是微微一笑，笑道：
“没有我，你还想出去？”
果然，下一刻黑格就被堵在了门口。
外围区与核心区之间设有巫术门禁。
唯有持手令者可进出其中。
黑格转头而望，以苦笑与调侃相对……
………………
三天之后
自学徒住宿区到图书馆路上，正有一少年踱步而前。
道路宽敞，不时有学徒擦肩而过。
但旁人大多眉眼低垂，行色匆匆。
这人却是姿态惬意，显得颇为放松。
此人黑发黑眸，正是黑格！
他此刻穿着西洋风味十足的皮革马甲，头上戴着神秘的带兜帽披肩，更手持一只黄铜怀表。
明明处在巫师学院，却仿若漫步在古典西方都城。
实际上，这个时代无论是基础科技还是装潢品味，都与黑格前世维多利亚时代相仿，但又杂糅了更古典以及近现代的特色。
黑格倒是能理解。
这里毕竟是个完整的世界，因而风格在不断变化也实属正常。
同时，巫师作为地位最高的人群，时尚品味也往往走在世界的前沿……
进入图书馆中，空间一下安静下来。
源自历史与知识的厚重力量，无形间压在了每一个人心头。
黑格也不禁微微肃穆。
办理好入馆手续之后，他径直迈步走向了其中一个书架前——此次前来，他并非漫无目的。
实际上，在这刚过去的三天之内。
他不仅重新修整好，恢复了精力，还配制了一次完整的蓝福药剂服用。
虽然只是细胞实验，但受益于实验细胞就源自他自身，加之他费心费力地做了针对化调整，有了如此保证之后，最后吞服魔药所获得的效果，与实验结果也几乎没有多少出入。
得到了这样的验证之后，黑格自然是十分喜悦，甚至想要就此直接完成低阶学徒要求的水银化。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药剂能加速这个过程，却也不可能强到这种程度。
一定范围内使用魔药，有助于推进水银化，但如果过量，副作用也同样不小。
甚至耐药性的问题，也不能忽略。
作为一名合格的魔药师，黑格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些。
因而他这次来图书馆，就是为了获取“红福药剂”相关的人体数据，从而参照这份数据，加之自身体会，给自己设计出一个完整的成长计划。
带着这样的想法，黑格很快沉浸到了找书之中。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是数据，但这玩意可不会单独存在，大多只会出现在一本书的字里行间，用以支持作者的某些想法。
因而他要做的也很简单——找到这类书籍。
目光在书架上逐排扫视而过，手指也随之划过面前的一排排典籍书脊。
书名浮现于脑海，与目标迅速完成匹配。
如果匹配度高，黑格就会将之抽出，抱在怀中，之后再去细细鉴定，而若是匹配度低，则会直接被他跳过……
整个过程应当如此。
其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例外！
这是一本大部头典籍，光是书脊冷冽的黑色金属材质给人的质感，就令人觉得沉重发闷，体积更是其他常规典籍的两倍甚至是三倍。
黑格凝视着这本典籍，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学徒实用系列：炼金材料图鉴》
从书名来看，这只是一本相当寻常的实用图鉴类典籍，与黑格的目的几乎不存在匹配。
只一眼即可排除“有用”的可能。
但令黑格投注目光的，却不是“有无作用”，而是一种影响到了他思绪的……
微弱恍惚感
这种恍惚感，黑格很是熟悉。
他第一次翻阅《霍拉德基础魔药学》的时候，最先体会到的便是这种恍惚感。
而这往往意味着——知识腐堕。
可光是书名就能产生知识腐堕……
这里面该记载着何等珍贵的神秘知识？
又怎么会出现在学徒区的书架上？
即便是图书管理员不小心放错了，也不该被其他学徒错过，不是吗？
黑格心中疑惑，不动神色地向自己两侧看了看。
左右两边都有正在找书的学徒。
一人还未找到此处，而另一人却已经从这里路过……
目光沉凝，黑格没有冒然用下一位可能到这儿找书的学徒做实验，而是直接将之抽入了怀中。
“不论如何，先拿到手了再说。”
“到时候再慢慢探查。”
这样思索着，黑格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沉下。
他面色恢复了平静，继续沿着书架找起了书……
一个沙漏时后
黑格怀里的书也越叠越高，到了一定程度后，他不再继续搜寻，而是托着这叠书走到了阅读区。
他的模样没有引来任何注意。
毕竟像他一样，一次性拿出数本甚至十数本的学徒，可一点都不少见。
到了座位上，黑格心念起伏。
他目光一动，将书分成两叠，从中抽出了那本他心心念念的怪异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