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来不及说再见
一位弓腰驼背，脸上长满胡子的老人颤颤巍巍走上了一辆公交车。司机看到他后，没有立刻发车，而是等有人给他让座后，才关门开车。
老人到站下车后，没走几步，天上就划过一道闪电，接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了下来。
“唉！怎么又下雨！”
老人感叹一句，左右看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小跑几步，跑进车站附近的MLE总部。
他整理一下衣服后，在门口打卡后，进入大楼，走进电梯，按了最底层的按钮。
嘀——
电梯到达后，老人走出电梯门，在地下3层七拐八拐地走了一圈，来到一扇几乎与墙融为一体的门前，输入密码，又被扫描了一下面部，那扇门才打开。老人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后，立刻腰也不弓了，背也不驼了，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他的工位。
爱德华看到走过来的老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我说，你该不会要一直这样上班吧？”
“害，你以为我想啊？这不都是为了安全！”丁图撕下脸上的胡子，“我可不想再被追杀了。”
“这才刚过去一周，那个信使头都掉了，不可能这么快就长好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哎对了，刚才我坐公交车还有人给我让座呢！我这演技可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行了，快点干正事吧。”
“好嘞。”
丁图按了一个开关，他面前立刻出现了一把匕首的全息投影，在匕首的周围，出现一串串复杂的字符，绕着匕首移动。
丁图的手指在另一个计算机的键盘上移动，随着他输入代码，匕首周围的字符飞速移动起来，似乎在尝试着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三维图像。
半个小时后，字符停止了移动，并逐渐消失。
丁图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的电子屏上的乱码，思考了许久。当字符再一次出现时，他又开始输入代码，就这样反反复复，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爱德华手里拎着两份外卖，来到丁图旁边，将他的那份递给他。
“快吃吧，你午饭都没吃。”
“啊，谢谢。”丁图接过外卖，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所以，有进展吗？”
“没有。”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着各自的饭。
爱德华吃完最后一口，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开口道：
“所以果然还是需要从主机那边入手吗？”
丁图微微点头：“最好是这样，不过如果真的把量子计算机造出来的话，应该就好办了。”
“哈哈，别指望那个了，恐怕十年后才能造出真正能用的。”爱德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继续道：“我去一趟研究所吧。”
“那我和你一起……”
“别，那样太危险了，我自己一个人目标小一点。况且即便被抓住了，还有你在这边……”
“别说这种话。”丁图从主机上拔下一块硬盘，丢给爱德华。
“记得随时保持联络。”
爱德华向丁图摆摆手：“我知道，那我走了。”
诺亚骑着飞翔灵漂浮在云端之上，他的脚下是灰色的乌云。
发着白光的闪电在乌云之间穿梭，但周围十分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不时吹过耳畔。
诺亚从兜里掏出一个装满重水的瓶子，将其举到眼前仔细端详，比一般的水略微粘稠的液体在玻璃瓶中微微晃动，太阳光穿过其中，在液面上反射出明亮的光点。
诺亚皱着眉头，微微叹口气，准备将重水收回，就在这时，他透过玻璃瓶看到下方的乌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光晕。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金色的光晕亮起，那些光晕飞速缩小，最后变成一个个光点，像光箭般向诺亚射来。
诺亚躲过这一波攻击，骑着飞翔灵在云中穿梭，与那些光箭周旋。就在此时他的脑中响起了一个模糊的声音：
【就凭你们……】
诺亚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就像曾经在梦中与造物团长对话一样。
难道自己现在还在做梦？
【可别把我看扁了啊！】
【冲呀！赌上我两百年的飞行经验！】
【呀啊啊啊啊！！！】
“那个，能不能小声一点……”诺亚被这声音吵得有点头疼。
【……】
【……】
一根光箭与诺亚擦肩而过，在空气中蹭出了火花。
【哎呀完了完了！诺亚怎么可能听得到，一定是我的错觉，不能因为这个分心啊！】
“我听得到。”
【咦？？？】
【从，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的呀？】
“‘可别把我看扁了啊！’”诺亚模仿那个声音的语气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
“我猜是因为信使他们的实验吧，我的身体可能被影响了。哦对了，你知道这些光箭是怎么回事吗？”
【它们是冲我来的，如果被击中的话，我就会像造物团长那样彻底消亡。】
【我刚刚不小心被蹭到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降到安全的高度！】
“等等，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而且还有别的啃噬者可以代替我。】
飞翔灵带着诺亚向下降落。
【总之虽然到最后才能跟你说话，但我很开心！】
【很感谢你带我去了那么多地方！】
砰——
一根光箭击中了飞翔灵，让诺亚失去平衡，他和身下的飞翔灵一起向下坠落，最终摔到地上。
诺亚在人行道上滚了几下后停了下来，而飞翔灵正好掉到马路中央，被路过的轿车撞断了扫帚杆。
那个轿车司机走下车，看到他撞到的东西，大骂一句：“谁在这扔了个破扫把啊？有没有素质啊！”说完他把那断成两截的扫帚扔到路边，开车离去。
诺亚忍着从右腿传来的疼痛，努力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跑向他的飞翔灵。他拿起那个已经坏掉的扫帚，用衣服下摆蹭掉上面沾的灰，然后掏出重水瓶，在扫帚杆上倒了一滴。
过了许久，扫帚没有任何变化。
诺亚再一次向扫帚上倒重水，这一次他将一整瓶都倒了上去，然而依旧没有用。
诺亚紧咬牙齿，望着手中的飞翔灵。
此时天又开始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