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转换

2010年的春天来了，武汉远达保险经纪有限公司也成立三年了。副总经理宋理想从原来的大专应届毕业生，已经成为了前呼后拥的宋总。公司业务一片大好，年利润达到数百万的规模，这主要归功于宋理想的姐夫李毅鹏远程遥控，运筹帷幄。

宋理想是第一个因为远达公司而享受到财务自由的获益者，虽然学业不精，但能在公司初创的短时间内就和公司女会计搞上了对象，不得不说这位宋总还是一套独特技能的。有了女友相助，宋总日常各种开销都从公司报账，什么餐饮费、置装费，什么办公用品、手机电器等等都有无数个名目可以堂而皇之的从公司走账。女人适合会计，源于耐心和认真；女人适合恋爱，源于感性和信赖，而一旦遇到宋理想这种专攻于女会计的恋爱对象，什么耐心和认真都白扯，只能论为一个提款机式的工具人。

这不，宋理想刚毕业就达到了“工资基本不动”的消费水平，羡煞旁人！不少狐朋狗友闻味儿就日夜围绕在身边，别人做局他买单，反正公司姓李还是姓宋都无关紧要，眼下他宋总一支笔说了算。正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更何况宋理想原本就没好到哪里去。

利用女会计弄出来的钱，宋理想在公司开业的第二年就在武汉买了房和车。不过可没让女会计住进去，而是成了他日夜欢歌的根据地。期间还中过别人的“仙人跳”，从此杯弓蛇影，再也不敢往家领。宋总指示助理以接待客户名义在不同的星级宾馆包了客房，作为流动客栈，狡兔三窟。期间搞大了好几个女人的肚子，都拿钱摆平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宋理想逍遥自在到了第三年，终于遇到一个认死理的姑娘，怀孕了非要结婚，要钱更要名分。姑娘拿着医院的妊娠证明直接杀向宋理想的远达公司，大闹办公室，声称不结婚就报警强奸。女会计不听则已，一听也瞬间炸了雷，拿着键盘就追打宋理想。怀孕女一看准老公被欺负，顺手拿了宋理想的紫砂茶壶背后捶打女会计，一时间办公室成了三国杀，围观的员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热闹的、拍照的，还有密探已经电话给BJ的李毅鹏说：出事了！

BJ的李毅鹏刚刚喜当爹，宋颖颖生了个七斤多重的大胖小子。李毅鹏正在妇产医院准备全心伺候月子呢，不曾想武汉电话打来，飞机过去伺候小舅子去了。

李毅鹏下飞机打开手机接到的短信信息是警察通知到辖区派出所领人。原来，在他接到电话赶奔飞机场的同时，公司保安报了警。警察来了，一问是男女关系，明知道一时半会说不清，就都带回了派出所调解问话。怀孕女有怀孕证明，准于回家等候电话通知。

李毅鹏到派出所，连同宋理想和女会计一起被警官教育了半小时，把两个人保了出来各自回家。李毅鹏极为恼火，要求宋理想在三天内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不然就不要来上班了，滚回四川老家去。老板姐夫发狠话了，这个小舅子不敢不听。要么说情场上宋总还是有手段的，有物业人员在打架出事的第二天晚上看见女会计到办公室取了自己的物品，乘出租车离开了，从此再也没在公司出现过。在第三天上午，宋理想和怀孕女领了结婚证，登记照片放大摆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李毅鹏看了不语，任命了新财务，下午回BJ了。

在2010年的冬天，宋理想喜当双胞胎的爹，儿女双全、事业有成，俨然一副成功企业家的风范。然而福之祸之所依，宋理想刚开始恢复之前天天夜店、日日花酒的幸福时光时刻没几天，就在一次凌晨酒后开车，撞死了拾荒的一位老人。别看老人大晚上拾荒，食宿无保障，这一出事，好多儿女都出现了，哭声震天，当然，主要是在别人面前。李毅鹏再次飞临武汉，面对这些孝顺儿女支付了五十多万民事赔偿，安置了宋理想的妻儿。随即从BJ保险公司挖来一个业务精炼的经理，接替宋理想的职务。一个月后，宋理想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一年之内，经历两次救火的李毅鹏不得不重新考虑武汉公司的定位和未来。不能再像过去一样，签约了客户就放任不管，一年就盼着下一次客户续约的时刻，这不是李毅鹏最初创立远达公司旨在和志同道合的同学和朋友一起做事的初衷和本意。宋理想的锒铛入狱也告诫自己，创业还是要亲力亲为的，不能大撒把，更要找对人。创业不是只为挣钱，还要做成事。

在李毅鹏看来，武汉公司服务的客户已经都是很成熟的客户了，大多都已经是朋友甚至哥们关系了。经过近年的沟通，李毅鹏发现这些公司和企业家本人的流动资金都十分充足，但在原有行业中继续投资扩大经营有些倦怠和信心不足。这些企业家和高管都有投资的意愿，但苦于找不到好的项目和方向，而且仅凭单个投资的金额也十分有限。如果能把这些有意愿投资的闲散资金集中起来，形成一个类似投资基金或股权投资的公司，那应该是比仅仅从事保险经纪更有前途。

李毅鹏回到BJ，利用保险公司的公关资源以及宋颖颖BJ银行的客户资源，考察了几个类似业务的投资公司，深受启发、信心满满，很快拟出一个募股商业计划书，准备成立一家注册资本金为1000万的新公司。新公司业务范围主要是服务于中小微企业及其个人的贷款金融服务，说白了就是建立个网络平台，把个人闲散资金通过平台汇集，贷款给资金需求的人或企业，利息即为公司利润。工作人员还是以武汉远达为主，两个牌子一套人马，说干就干。

计划书要通过的第一关是宋颖颖。这个已经荣升为BJ银行DC区支行中层领导业务主管的宋颖颖，首先考虑到的是金融风险。在传统商业银行工作的惯性思维中宋颖颖不太相信这种民间个人金融服务公司的合规性，更别说规避风险的能力远不及银行的科学和规范。宋颖颖强调了两点：

“第一，你创业，我支持！这三年远达的盈利足够证明你的经营能力，也让咱们家的日子有了很大的起色，不但换了房还有了两辆车，不像其他同事每月为工资和房贷、车贷发愁。虽然有宋理想的不争气影响了公司业务，但我还是支持你的创业的。”

“第二，金融投资，风险第一！虽然你是北大毕业的硕士，做过保险代理，也做过保险经纪，都做的很出色，但不意味你对金融投资就很在行。金融服务公司成立后，经营一定要合规，风险一定要可控。赢得起输得起的事，可以做；赢得起输不起的事，坚决不要做！”

李毅鹏觉得宋颖颖一改平日温柔的川妹口吻，还挺不习惯。不过老婆说的字字在理，很是赞成。都说女人为母则刚，这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更加成熟稳健，她要为自己的孩子长远打算，为这个家认真谋划，正所谓妻贤夫祸少，李毅鹏是个有福之人。

通过各种路径，李毅鹏将拟定好的远达金融服务有限公司的招股说明书发给了各类意向客户，当天就接到四五个反馈的电话，说有兴趣，要约时间见面谈谈入股事宜。这比李毅鹏想象的要好，一切都在朝着心仪的方向迈进。

2011年农历新年刚过，远达金融服务有限公司历时一个多月的募股，正式在武汉注册成立，公司注册实缴资本金1000万，来自于七个主要股东：李毅鹏占40%，三位远达老客户各占10%，远达经纪公司员工占10%，李毅鹏北大和师大同学各占5%，王世海占10%。

李毅鹏决心辞去BJ保险公司的职务，做为新公司的大股东，出任董事长，这次要全身心投入公司的运营。

三位远达客户都是老朋友，虽然有很多意向投资者，但初创时，李毅鹏还是想稳字当头，股东少一点的好。如果公司发展顺利，之后再融资扩股也自然水到渠成。

员工入股是为了激励员工全身心的投入到公司运营，一改原有保险经纪公司简单“底薪+提成”的打工者定位，变员工为主人公。李毅鹏对远达员工本就不薄，虽然中间有宋理想的变相克扣，但即使这样，公司有餐补、交通补、租房补、通讯补、春秋两次免费旅游等等各项福利待遇和工资在武汉高新区都是数得着的。穷人当老板一般都有两个极端：要么是，我苦过，绝不让别人再苦；要么是，我苦过，凭什么你们不能苦？李毅鹏显然是属于前者。这次成立新公司，员工及家属都大力支持，认为跟着北大毕业的李总，就是买了大盘蓝筹股，坐等分红盈利。

北大同学和师大同学入股更多的是友情支持，两边同学分别找了一个代持股份人，作为班级代表保持和公司的沟通和联系。师大这边选择了陈为平，原因也很简单：陈为平是老师，时间相对自由；再者武汉距离近，方便往来；更主要的是，这也是李毅鹏的想法，给陈为平一份兼职工作，这是他这个老乡一直惦记的事，也是办公司的初衷。北大同学的代表是高盼，现任职上海证监局科长一职，有政府官员看着，股东都放心。

王世海单独入股出乎李毅鹏的意料，这主要是王世海老婆吴欣然的决策。得知李毅鹏募股，王世海把消息带回了他新买房子的女主人。迟迟不买房的王世海终于也买房了，这主要源于李毅鹏生孩子的触动。李毅鹏喜当爹的同时，王世海的同乡老婆吴欣然发飙了。眼看着身边熟悉的人搬离公寓、升职加薪、买房买车一天天日子变好，而自己却依然萎缩在公司公寓，出入依旧公交地铁，吴欣然心里一直憋着火。

吴欣然一直以为认识王世海是上天的眷顾，让她一个本科生捡到个名校硕士的潜力股，可万没想到王世海是个从不分红的套牢股。在一起五六年了，王世海的工作平平、岗位平平、收入平平，生活不见任何起色，连个购房的时间表都没有。眼看房价一天天打着滚的上涨，而和王世海同时入职的李毅鹏员工升主管、主管升经理，还开公司当老板，住洋房开豪车，现如今孩子都有了，吴欣然终于爆发了，给王世海下了死命令：必须一月内买房！

所有的拖延症和犹豫不决都是源于外部压力不够大。王世海不怕计算机中毒、不怕软件崩溃，但就怕吴欣然黑屏。让买就买！好在这几年王世海还有点积蓄，股票在亏损多年后也有了解套的迹象，资金也算充裕，起码首付不是问题。通过客户的资源关系，内部九五折优惠价买了个五环边的89㎡三室，总价600万，首付180万，30年分期付款。房子是期房，三年后才能入住。拿到购房合同，吴欣然脸色算是稍稍不太难看，王世海的家庭运转系统才勉强重新恢复运行。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买房不到一年，李毅鹏开始成立新公司募股的消息传到了吴欣然的耳朵里。似乎对生活不满足的人耳朵都是强波雷达，这吴欣然自从得知李毅鹏武汉创业，就从宋颖颖和王世海及同事那里多方关注李毅鹏的一切动向：那个花天酒地的小舅子居然两年就买了房和车、李毅鹏出个车祸甩手就是几十万赔付、武汉公司员工居然团建去香港迪士尼旅游、李毅鹏要辞职去当董事长、新公司还允许员工有股份……

吴欣然认为北大毕业的还是厉害！起码比王世海厉害。她都后悔上次小舅子出事没有让王世海去接班，白白便宜了别人；甚至往前倒后悔没有让王世海当初和他一起创业；再往前后悔没有让王世海跑保险；再往前后悔没有和李毅鹏一起搬离公寓买房；甚至后悔不应该认识王世海，应该认识李毅鹏……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生气。

往事不提，既然错过了上次搭车的好时机，那这次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要牢牢把握。吴欣然极力劝诫王世海辞职，并且拿出她自己多年积攒的各类年限的死期存款单，还从老家娘家东拼西借，加上王世海的剩余家底，凑够了50万让王世海全部入股，力求赶上这班致富高铁列车。

50万，也只能占5%的股份。吴欣然觉得有点少，不能和其他股东平起平坐。思前想后，让王世海约李毅鹏到公寓，想再争取些机会。U型的沙发，两男一女各坐一边，寒暄之后开始进入正题，王世海静坐在中间，似乎仅仅是为了见证什么，而不插话。

吴欣然：“李总，咱们都在这间公寓里生活过，你和我们家世海还是本科同学，今天请您来我也就想问几个问题，说的哪不对的，您多担待。”

李毅鹏：“欣然啊，咱们之间就别李总李总您您的，让我受宠若惊啊。我和世海是哥们，你叫我李毅鹏就行，老李、李哥也行，随意就好。我听世海说了，你们有意和我一起创业。怎么说呢？还是先感谢你们对我李毅鹏的信任。说实话，工作这么多年，我感觉信任是最珍贵的。我这些年如果说还有那么点小业绩的话，主要是得益于同学亲友们的信任和支持，尤其是你们，我这几年经常出差，公司的事、家里我老婆的事都没少麻烦世海和你帮忙。感谢啊！感谢！”

“李总太客气了。既然这么说了，那你比我和世海都年长，那我喊李哥吧。那我就想哪说哪了啊？”

“好，好，咱们都一个屋檐下住过，都是自家人。有啥话直接说，咱们都不用客气。”

“那我就说了啊。你也知道，我们家世海这几年发展的不太好，在公司风控部不上不下的，工资就那么点，也没啥前途。这不，我俩才倾家荡产买了个小房子，一个月房贷都快两万了。不怕你笑话，我俩的工资加一起也就勉强够还房贷的，之后连吃饭坐地铁的钱都没了。”

“那你还让他入股？他给我说你支持他，是吧，世海？这瞎话可不敢说啊，入股是大事啊。既然这样，你们两口子那还是先顾家吧，我那公司……”

“毅鹏，我没说瞎话，她确实支持我入股的。”王世海插了一句后，马上看了看吴欣然，说：“你听她把话说完。”

“是的李哥，我是完全支持他入股的。我，我俩，对你的新公司都很有信心的。我是这样想的啊，你那新公司刚成立，还是个金融公司。世海他原来本科就是学经济的，研究生又学了软件开发，工作这几年全在风控部，对经济金融这方面应该是大半个专家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他给你当个助手，到公司任个职务？都说打虎亲兄弟，你们俩这么多年，比亲兄弟还亲，用自己人不是更得心应手嘛。”

“欣然，你这说的对！世海是我们班的活宝，也是公司的技术骨干，没有他不懂的软件，更没有他不会处理的系统问题。他要是愿意给我帮忙，我更是求之不得啊。只是，我那新公司是在武汉，这往来两地，怕是会影响这边公司的工作……这么说吧，我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领导已经批了，现在正在办理离职手续。新公司千头万绪，我打算从零开始，重新创业，世海要愿意的话就兼职当我的技术顾问吧，每个月我付顾问费，世海定期不定期的去武汉帮我看看就行，你看怎么样？”

李毅鹏看看王世海，王世海微微摇了摇头，不语。吴欣然接话：

“李哥，既然你都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我也就直说了。我想让我们家世海当新公司的总经理，只要你同意，明天我们也办辞职手续，和你一起去武汉。”

“啥？你俩都辞职？我没听错吧？”

“对！我俩都辞职。他在那个风控部都快成古董了，升职加薪都没他，一眼就能看到底，再干十年二十年也就这样了，可能还不如现在，那时候就有年轻人替代了。那时候被开了，更惨。”

“世海，你想好了啊？我那可是新公司，咱们现在的公司咋说也是五百强企业、央企，旱涝保收。你俩已经准备入股50万了，再没了工作，风险都押到我这个破篮子里，你这风控专家不用我说，应该知道风险多大吧？”

“我知道，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公司发展确实……”王世海刚说个头，被吴欣然打断。

“你别说了，说也说不明白。这么说吧，我俩已经沟通过了，还是决定跟着你开公司更有前途。你是北大毕业的，本科硕士都是学经济的，开保险经纪公司都那么成功，这回再开金融公司肯定错不了，我俩都对你有信心。”

“这，让我怎么说呢？还是先谢谢你俩对我的信任。不过我还是想多啰嗦两句，这开公司和买股票一样，有赔有赚，不是一定都成的。我之前那个公司从创业到现在，出了无数的篓子，好多都是险象环生。我个人还是不建议你俩都辞职。当然，如果你们决意已决，那我举双手赞成。不瞒你们说，我正发愁董事长兼总经理干不过来，还正缺个总经理，世海能来我是最放心的。欣然能来，我也打心眼里高兴。这是我的心里话。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俩再想想，再想想。”

“我明白李哥的好意提醒。咱们都是30岁的人了，也都不是小孩子，自己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李哥同意世海当总经理，那我这直性子就直接往下说了啊？”

“行，行，有啥想法、要求，都直接说。在BJ讲明白，以后到了武汉更方便开展工作。”

“都说亲兄弟明算账，我这小女人也不怕你笑话，我只关心世海到咱公司的待遇问题。总经理肯定是按公司规定发工资，该多少就是多少，这个我不担心，我想……”

“欣然啊，这个你放心，工资的事，我和世海肯定一样多，我每月拿多少，他就多少，这个我用我的名誉保证！”

“我知道，工资的事我放心。我想说的是，我俩现在50万入股5%，这算资金入股。你也知道，世海在现在公司是技术骨干，尤其风险控制方面是特长。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嗯…能不能另外算我们技术入股5%？我不懂公司管理啊，不知道这样符合什么法律、什么规矩不符合？我就是想为世海争取点未来利益，毕竟他有技术专长，还是名牌硕士。而且我也辞职了，我找工作不是那么容易，所以……”

“嗯，嗯，我懂我懂。你考虑的对，世海确实是个难得技术专家，从技术入股的角度看，我个人觉得合情合理，没什么问题。嗯，你容我想想啊。”李毅鹏沉思了不到一分钟，接着说，“世海欣然，你俩看这样行不？5%的技术入股我同意。”

“谢谢李总，谢谢李总！”吴欣然严肃的表情绽开了花。

“先别谢我，让我把话说完。你们也知道，这个新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如果就这样直接技术入股，恐怕其他股东未必同意，不是不相信世海的能力，而是其他人不认识世海，说服他们怕是有困难。我想先这样，我个人垫付50万给你们，也就是说，你们直接入股100万，占10%的股份。这50万也不用你们还，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世海能在武汉坚持干三年。换句话说，只要干满三年，这50万就是世海的股份，算是我个人给世海一个期权股份，可以吗？”

王世海睁大了眼睛看看吴欣然。吴欣然显然是懵了，不知道这个提法对自己到底有利还是大坑，一时无法言语。

“怎么？好像我没说清楚？我说慢一点啊，我同意世海技术入股5%，唯一的条件就是世海干满三年就行。如果不满三年，那这三年内5%的股份包括分红需要归还给我。当然，如果亏损，也算我的。干满三年，这5%的股份不论盈亏以后都是你们的。我说明白了没有？”

“懂，好像是懂了。可，你为啥定三年呢？”吴欣然问。

“我也就这么随便一说。主要是工作这么几年下来，我发现，大部分的公司最艰难的时候也就两三年，三年内大都会发生很多变故。世海知道，我那武汉的小舅子，不到三年就进去了。当然，那是个不争气的货，不说他了。我是真的怕你们去武汉后悔，说走就走，那……我也是真想让世海一直和我共同创业，全当我用这条件绑架世海了吧。这样，我放心。你们看如何呢？”

“那，你容我们商量商量吧，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行，我就随便一说，你们慢慢商量。尤其是辞职的事，不是小事，我个人还是建议谨慎点的好。我估计下周应该就能办完离职手续了。我走之前给我消息就行。不急。”

李毅鹏回家陪宋颖颖和儿子了，留下满脸惊恐的王世海吴欣然。王世海还好，只要老婆能接受，他就无所谓。

吴欣然大惊于两个没想到：

一是没想到价值50万的5%股份，李毅鹏一分钟内说给就给了；二是没想到一分钟内李毅鹏就能给出一个三年捆绑的置换条件。

三年内辞职的成本就是50万，三年内会发生什么？会想走吗？不知道！既然都决定入股了，还怕这三年坚持不下来？况且还有50万的股份。吴欣然横下心：

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