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地下仓库
夏尔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我并不介意。”
“那么，让我们开始进行“手续”的办理吧。”克里斯从办公桌的第一格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表格，纸质雪白，这样的高级纸每一张的价格都在1镑以上。
这让夏尔有些好奇表格上需要填写些什么。
接过表格后，夏尔挑了挑眉，表格上需要填写的信息很简单，姓名、住所、性别、爱好，以及入职原因。
让他有种前世找工作时的感觉，好吧，此时他也的确是在“找工作”。
克里斯队长将一支艾刚牌的钢笔递给夏尔，这种钢笔比他昨天购买的福斯牌钢笔的价格要贵上一倍左右。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夏尔微微吃惊，摇头拒绝后快速的停止了思想，收回了多余的思绪，他总觉得不能在克里斯队长眼前进行思考。
“确实不能，我的途径是猎人体系中的心灵猎人，我们拥有部分读心的能力。”克里斯队长微笑着说道。
夏尔的瞳孔陡然收缩，表情仿佛见鬼了般呆滞，不，他就是见鬼了！
克里斯队长笑容更甚，他似乎是在故意作弄夏尔：“别担心，“读心”只是心灵猎人能力中很小的一部分，它类似于第六感，并且在大多数时候我们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的，心灵猎人们更加依靠推测，我们就像是超凡者中的“侦探”。”
夏尔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如果克里斯队长的读心能力能够随意使用，那么就代表着他不能在克里斯队长眼前露出任何马脚，甚至不能思考一丝一毫那些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这样的压力简直比威廉带给他的还要大。
恐怕他的精神还没有因为“神秘”的侵蚀而崩溃，就率先因为压力而崩溃了。
“坐着写吧。”克里斯队长指了指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那里的确还有一张暗黄色的木制座椅，应该是待客用的，平时不会拿出来。
坐下后，夏尔迅速将前面几格信息填写，这些问题很简单，他的内心早已准备好了答案。
但面临最后一个问题时，夏尔陷入了思考，入职理由，这是个不算复杂的问题，但对夏尔来说，有着太多复杂的原因。
莱茵赫斯庄园的秘密，暴露的风险，神秘的侵蚀，为了活命等等。最后夏尔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理由，想要探索有关“神秘”的世界。
这同样是他的真心话，所以理论上不存在被克里斯队长发现什么问题的风险。
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夏尔对克里斯队长的能力着实有些感到害怕。
全部填写完成后，夏尔将表格交还给了克里斯队长，后者认真查看后，说道：“行了，让皮格带你去阿黛尔那里领取秘药的材料和配方吧。”
夏尔点了点头后离开了办公室。
嘎吱——
办公室的房门关上后，克里斯队长再次低下头，查看着桌上的那张表格，在姓名那一栏色正写着“夏尔.莱茵”。
紧接着，从姓名的正中央开始，陡然被黑色的“浓墨”浸染，直到将整个名字都均匀覆盖，变成了雪白纸张上巨大的“污秽”。
克里斯队长见状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好吧，年轻人，那么就暂时称呼你为夏尔.莱茵吧。”
……
办公室外，猪先生正坐在入口处的沙发上，一边翻看着《海伦因日报》一边抽着手卷烟，夏尔依稀能够看见《海伦因日报》的背面写着巨大的“侩子手再次出现！市政府与警场的无能！”等字样。
“手续办完了？”
夏尔点了点头。
胡先生将灰白报纸收好，将手卷烟熄灭后站起身来，说道：“克里斯队长是位性格温和的绅士，在日后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难以解答，可以先询问他，即使他不也不知道答案，也能为你指明一条道路。”
夏尔回忆着刚才的经历，随后有些汗颜的再次点了点头，“队长让你带我去阿黛尔小姐那里领取材料与配方。”
“跟我来。”
猪先生转身带领夏尔离开了第四层办公区，顺着楼梯一直向下，直到越过百货公司的第一层大厅。
“地下一层是百货公司的仓库，地下二层层才是“我们”存放材料以及配方的仓库，菲利普斯百货公司实际上是有着六层的。”
猪先生继续说道：“阿黛尔的工作是研究与翻译“古莱茵文”与神秘学知识，通常她不会离开地下二层仓库。”
“我有个问题，如果巫师体系的升华只需要举行仪式，那么那些用以炼制秘药的材料对他们而言是无用的？”
“巫师们的升华虽然不需要服用秘药，但举行仪式同样需要用到一些珍贵的材料，你需要将秘药材料和仪式材料进行区分，并且举行仪式还有着极为复杂的步骤，相比起服用秘药，巫师们的升华仪式则更加困难。”
“巫师体系有几种途径？”
“现存于兄弟会的，有三种。”
“……感觉你和我们初见时有些不同，我是说……有关于性格方面……你看上去冷漠了许多。”
“我的主要工作是收集情报以及与人接触，所以我是个复杂且多变的人。”
夏尔心道好理直气壮的理由，大家以后还是当表面兄弟吧。
“那么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通过灵性，当你成为超凡者后，秘药或是仪式会改变你的肉体，升华你的灵魂，他人的灵性对你来说也不再是透明的，但成为超凡者后，灵性会本能的融入你的灵魂之中，变得和灵性尚未开化的普通人一样。”
经过第一层后，两人来到了地下一层的仓库，这里相比地上暗淡了太多，但好在有一两盏煤气灯照明，它们悬挂在两人高的仓库大门左右两端，为两人短暂的照亮了前路。
“仓库平时不会开启，只在取货时开启一段时间，所以这层阶梯的光亮会稍微暗淡一些，不过你并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在地下二层，也就是属于我们的“仓库”，有着充足的光亮。”
两人接着向下前行，通过地下一层的仓库大门后，夏尔眼前的道路变得愈发黑暗，已经很难通过肉眼看清，所以他的步伐也逐渐变得小心起来，他可不想在入职的第一天就出糗。
果然如猪先生所说，在经过那一小部分阶梯后，道路陡然变得明亮起来，只不过夏尔感觉最后这一层阶梯更长。
而在阶梯的末尾，是如同地下一层的仓库般的两人高大门，但与之不同的是，这扇大门古朴、典雅，仅从外观上看，让人以为是用木头制成的。
夏尔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拥有着充足的光亮，共有四盏煤气灯环绕在地下二层，而在大门的顶端，刻写着“黎明之光只落在心存希望之人的肩头”这段话。
猪先生解释道：“这是兄弟会最初在创立时，那位创建者留下的，当然，我们只是摘抄下来了而已。”
随后，猪先生推开“仓库”大门，传出刺耳的“嘎吱”声，让夏尔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看来仓库的大门不仅是铁制的，甚至有些年久失修了……”
门后的“仓库”与夏尔幻想中的大为不同，甚至他认为这都不能称之为“仓库”，而是一间密室，或者说秘密基地。
它并不像普通仓库般摆放、堆积着货物，相反它很宽敞，这也是为什么夏尔感觉最后一层的阶梯更长的原因。
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道路尽头的三道大门、大门入口处的一张办公桌，以及办公桌后的阿黛尔女士。
她此刻正戴着一片单片眼镜，在煤气灯下认真且小心翼翼地翻越着一本部分书皮与书页已经脱落，从而导致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古籍，并用钢笔在一张白纸上记录着什么。
很难想象这是一本什么年代的古籍，它又记录着什么。
走进大门后，夏尔才发现，在仓库的左右两端，也就是大门外的盲区内，立着许多书架，数量繁杂看上去宛如一片树林般。
“阿黛尔，很抱歉打扰你了，但我们的新人需要你的帮助。”
但阿黛尔女士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来，连看一眼夏尔的意思都没有。
猪先生此刻也有些尴尬，并为此稍作掩饰道：“咳咳，看来我们的阿黛尔女士正在研究着一份至关紧要的古老密文，我想我们得靠近些呼唤她。”
于是两人来到了办公桌前，猪先生略微凑近阿黛尔女士，不断的念叨着什么，而夏尔则在一旁注视。
阿黛尔女士的装扮和昨天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煤气灯的反光导致她的面部看起来油光光的，那头美丽的长发看起来也乱糟糟的。
“阿黛尔女士，我们的新人来了，队长让他来领取配方与材料……阿黛尔……请帮他领取配方和材料……阿黛尔……阿黛尔……阿黛尔.斯旺！”最后，猪先生似乎也有些恼怒，语调也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该死的！你这头让人烦躁的肥猪！该死的！”
前一秒还十分安静好似无法听见外界声音的阿黛尔女士突然从办公桌上弹了起来，是的，她弹了起来，头顶几乎撞到猪先生的鼻子。
“为什么我必须要管理这些材料！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阿黛尔女士愤怒的呐喊道：“这本来应该是莉莉的工作！我应该只负责翻译古籍！
而我此刻正做着我的本职工作！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