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笔记 炼金子弹与奖励
如果不是，那么接连不断的这一切，到底该怎么解释？
还是说，这本就是超凡者应该经历的？
窗外的阴雨还在下，但夜晚却已经度过了。
夏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6.30分，他在地下室内竟然待了这么长时间？
经历过一场仪式，夏尔并没有感受到与服用秘药后相似的感觉，而是极为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难道是因为12个小时已过，灵性已不再“燃烧”？”
与服用秘药之后相比，夏尔此刻的确无法感受到任何“神秘”了，耳边的低语也已经消失。
“不，应该还与那枚神秘的黑色戒指有关，“它”说过，女神的祝福很重要，应该指的是能够在仪式中带来庇护。”
但真正的答案，只能在夏尔手中的笔记里寻找。
于是夏尔将笔记打开，翻看着已然泛黄的书页中，较为潦草的文字：
“圣达尔历330年，7月31日，周一，我“生病”了……
“病”的很严重，这让我在夜晚无法安然入睡，正如我的老师曾对我说过的，力量既是恩赐，又是诅咒，每个“阶段”的最后，所承受的“侵蚀”也就越大……
“神秘”终会侵蚀每个人！
……我不敢对我的妻子说，我不敢告诉教堂里的同伴，甚至不敢告诉我的学生，我把“它”偷走了！
我想没人会发现，甚至没人会察觉，作为黑夜教会体系升华时最重要的超凡物，“它”或许能够帮助我对抗“神秘”，从而跨越到下一个阶段……
圣达尔历，333年，11月3日，周四，今天下雨了……
抱歉了我的挚爱，我无法再回到你的身边，最终还是被我的同伴们所发现，作为仅存于世的六分之一，“它”帮助了“我们”每一个人踏足超凡，同时，也能够帮助我抵御来自“神秘”的侵蚀……
圣达尔历，334年，3月15日……
今天，我的学生找到了我，这令我感到惊讶，但他只对我说，希望我能够归还“女神的祝福”，我答应了，但我却是在欺骗他……
我太恐惧了，我不想再经历那些诡谲的梦境，我不想再听见吵杂的低语，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所以，我为了防止他泄露我的踪迹，于是我杀了他……
……
该死的！该死的混蛋！他竟然带着教会的人！
我应当杀了他的，我应当杀了他的！
……
圣达尔历，335年，我受伤了……
我的伤势十分严重，这让我丧失了仅存的，对侵蚀的抵抗能力……
我越来越虚弱……它们趁机而入了……
“女神的祝福”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要在灵魂彻底失去意识前，将我的肉体与灵性升华……”
笔记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完这几段笔记的夏尔后背渗出冷汗，他对此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一位疑似暗夜教会的超凡者，在难以忍受“神秘”的侵蚀，诡谲的梦境，耳边的低语后，陷入了极端的偏执，精神变得狂躁，连自己的学生也要杀死，在被其重伤后身死，肉身化作飞灰，灵魂完全失去意识……
“那么他是将灵性完全开启的我，当做他本人了吗？”
一时间，夏尔的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既有对“神秘”，对超凡的畏惧，又对此感到悲哀。
这位不知名超凡者，曾在笔记中写到：“神秘”终将侵蚀每个人……
对此，夏尔这位刚刚成为超凡者的新人感到不寒而栗。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7.15分了，夏尔来到公寓客房的衣柜前，从康贝尔先生留下的衣物里，选择了一件奶黄色的羊毛衫，一件灰白色的风衣，一条黑色的长筒西装裤，一顶黑色的绅士帽。
穿戴整齐后，夏尔拿上钥匙与左轮手枪，离开了公寓，他得去百货公司报道了。
在此之前，他想买一些面包吃，但数了数所剩无几的个人财产，夏尔心想还是算了……
最终，抵达“菲利普斯百货公司”时，时间已经来到了7.31分，支付5又四分之一便士的车费后，夏尔仅存的1镑左右，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足1镑。
他快成为落魄贵族了……
来到百货公司第四层，此时的办公区还很冷清，只有一名女性文职人员坐在入口处的办公桌前，见到夏尔后提醒道：
“克里斯队长没在这里，他的上班时间是早晨8点整，所以你需要现在这里等等。”
夏尔礼貌微笑示意，随后坐在入口处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手卷烟心道竟然还是个早八人。
但大约十五分钟后，克里斯队长便已经来到了办公区，虽然他的上班时间是早晨八点左右，但他往往会提前十五分钟抵达。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与西装裤，以及一双被刷的铮亮的皮鞋，看见夏尔的身影后神色里有些许喜悦一闪而过。
“早上好，年轻人，你今天看起来不错，但衣服似乎不太合身。”
夏尔尴尬笑笑，随后跟随克里斯队长进入了办公室。
“所以，昨晚怎么样？有没有难以入睡？”克里斯队长来到办公桌前，从大衣的内侧拿出一根名牌雪茄并敲了敲，随后将它拿出火柴点燃放在办公桌边缘，笑着打趣道。
夏尔感觉自己的眼皮挑了挑，自己身为贵族抽抽的是中等价格的手卷烟，而眼前的早八人却在抽一根7朗克的名牌雪茄。
并且“难以入睡”这个词深深地触动着夏尔的神经，因为他何止是难以入睡，而是根本就没睡！
“事实上，我的确遭遇了一些事……”
夏尔将遭遇疑似“侩子手”的超凡者告知给了克里斯队长，但他隐瞒了范劳尔街67号地下室，以及疑似黑夜教会超凡者的事。
后者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你的判断没错，在初次踏入超凡时，你并没有远超常人的战斗力，这时立刻逃离是最好的选择。”
“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短暂的思考了片刻后，夏尔训问道。
克里斯队长拿起雪茄深吸了一口，说道：“每天早晨工作前来上一根雪茄是我的习惯，而这座城市有着它自己的“习惯”，你要记住莱茵先生，我们并不是怀俄王国最正统的超凡组织。
我们会将此事告知三神教会后，由他们安排处理，当然，我们也会对抓捕“侩子手”提供帮助，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全员出动协助教会抓捕。”
夏尔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和他所预料的相差无几，三神教会果然是怀俄王国的正统超凡者组织。
克里斯队长吐出一大口烟雾后说道：“不过在这件事上，你对组织及时进行了汇报，没有隐瞒，并且因此陷入了危险，所以我认为兄弟会需要给予你一些奖励以及“安全保证”。”
“你喜欢使用什么武器？”他问道。
夏尔犹豫了片刻，仔细且极为认真的思考后，还是说出了：“我想……一把左轮手枪？老式的？”
克里斯队长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式的左轮手枪？来自40年前的产物对吗？”
夏尔的神色变得有些好奇，克里斯队长见状连忙说道：“别疑惑，我曾在陆军服役过近十年，对此有些了解，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的“奖励”。”
克里斯队长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支黑色钢笔在一份还未填写的领取申请上写写画画，并对夏尔说道：
“我想6镑左右非常合适，我为你写一张领取炼金子弹与奖励的申请，你去地下二层找阿黛尔为你办理并领取，我想二层仓库的道具间内还有一些老式左轮的炼金子弹。”
6镑？！
夏尔的眼睛里全是难以掩饰的震惊，这足够他支付三个月的房租！
克里斯队长很轻易就看穿了夏尔此刻的内心，并打趣道：“看来你最近非常贫穷，要知道对一位打扮体面的年轻绅士来说，6镑并不算什么。
兄弟会内曾有少数对炼金术士途径超凡者的记载，传闻他们都十分自恋并且抠门，我想这两者间有一种会是炼金术士途径带给超凡者的内心影响。”
不会是后者吧？夏尔心道，身为贵族的他对财富十分看中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自恋。
克里斯队长再次看穿了夏尔的内心，说道：“我想应该是前者，记录里描写了炼金术士们在升华前比起其他超凡者往往更加贫穷，炼金术士的名讳让他们下意识的选择了这条途径，然而在他们踏足超凡后，通常会展现出极端的自恋。”
“……”
“好吧，这可真是……非常有意思……”夏尔内心堵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简直和他当初选择炼金术士时的内心想法一模一样！
“对了。”夏尔忽然想起了什么，询问道：“黑夜教会的超凡者们掌握着哪些体系？“刽子手”为什么会害怕他们？”
“猎人以及祭司，兄弟会知道只有这两种，但黑夜教会的超凡者们在夜晚拥有着女神为他们带来的“特权”，战斗力会比其他超凡者强大很多，更何况……他们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