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未知的秘辛
清晨，吃过早餐的夏尔正站在房间的落地窗眺望着没有迷雾的庄园。
虽然迷雾消失了，但阴沉的天空却不会消失，莱茵赫斯庄园的阴森氛围其实并没有消散多少。
“您对此感到满意吗？”威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
夏尔端起手中的柠檬红茶喝了一口，眼神无奈：“还算满意。”
“您还是不准备对我说些什么吗？”
夏尔依旧没有回过身，只是将手中做工精美的茶杯递给威廉：“你想知道些什么？”
“是什么人帮助了您？这么短的时间内您已经完成了升华，这是单靠一人无法做到的。”
“……”
夏尔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怎么对威廉解释这一切，他其实是曾想过脱离“莱茵赫斯”以及庄园的。
但为了解开夏尔.洛因兹.莱茵赫斯的身死之谜，以及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他还需要莱茵赫斯。
这也许就是他选择黎明兄弟会的“反噬”。
“一些……其他的人……你应该知道并非只有我们是“特别”的。”一番内心挣扎后，夏尔还是说出了答案，但他尽可能的让答案变得十分模糊。
“其他的人？是谁？他们难道不知道您的名讳吗？”
“……我没有告诉他们。”
威廉闻言惊呼道：“为什么？！”
夏尔冷冷一笑：“因为我是被放逐者。”
“……您的父亲对此不会感到高兴的。”
“他最好会如此。”
夏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位遭受家族抛弃后，对家族与血脉感到厌恶，就像是青春期的叛逆，他希望这能骗过威廉。
并且他从威廉的话语中，读到了“莱茵赫斯”这个姓氏的特殊，这让他暗自庆幸加入黎明兄弟会时所使用的是假名。
“……那么，您的“选择”又是什么？”威廉的语气陡然变得冷漠，显然他对夏尔的私自决定感到不满。
“术士。”夏尔转过身说道。
他希望从威廉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什么都好，这样能让他从威廉的反应中看出“莱茵赫斯”的态度。
但出人意料的是，威廉原本冷漠的神色突然恢复了平静，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微微鞠躬后，说道：
“明白了，我会为您找到有关于“术士”的文献，以及与之相关的“古莱茵文”，您的灵性还需要继续开化。”
夏尔的表情变得古怪，他不明白为什么威廉会突然恢复平静，难道莱茵赫斯家与他猜想的不同，并不是传承“巫师”体系的超凡家族？
“那么请移步书房。”威廉躬身道。
“……”
——
与意外碰面的猪先生告别后，罗斯警长走入了教堂内，与礼拜时不同，独自一人时那种神秘与神圣感则更为厚重，深深刺激着他的内心。
虽然他此生从未信仰过任何一位神灵，但他曾去过不少教堂，与光明教会的纯白教堂内被天使们簇拥着的纯白者雕像带给他的神圣感不同，安息教堂天花板上的壁画描绘了神话中黑夜女神在无月之夜为人类带来光明的故事。
这是独属黑夜女神的神秘感，是自古以来人类对于黑夜的畏惧。
在曼德牌中，每个花色的同序列牌上都绘制着不同的图案，他还记得在海德拉俱乐部进行占卜时，那张黑夜花色的序列2猎人，手持火把试图照亮黑夜模样。
教堂深处的台阶上，一道身影略感疑惑道：“罗斯警长？”
罗斯警长微微一笑，随后坐在了角落的礼堂椅上：“不用在意我，神父，我只是来这里散散心而已。”
相比于罗斯警长，神父的笑容则更意味深长：“看来您有烦心事了？”
罗斯警长拿出了大衣内的白鸽牌手卷烟，并以眼神询问神父，在得到对方的同意后，点燃了一根手卷烟。
“我只是……”罗斯警长深吸了一口手卷烟，呼出后有些犹豫道：“我只是遇到了一些困难，是的，一些困难，您知道的，海伦因最近并不太平。”
神父在他身旁坐下，说道：“我知道，“侩子手”对吗？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样的人，其灵魂无论在何时都不会得到女神的庇佑，在其死后必将面临巨大的恐惧。”
“那么那些无辜牺牲的人呢？”罗斯警长问道。
“想必女神将会安抚他们的灵魂，并为他们照亮黯夜中的道路吧。”
“……你知道吗神父，我突然觉得下个礼拜日我也应该参加。”
神父呵呵一笑：“我告诉过你，你与“我们”很有缘。”
“希望如此吧。”罗斯警长站起身来拍了拍神父的肩膀，“好了，我得离开了，正当我休息的时候，“侩子手”或许正在某个角落里准备下一次犯案。”
随即罗斯警长走向安息教堂外，但在他即将走出昏暗的教堂时，身后的神父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警长。”
罗斯警长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发生什么了神父？”
神父微微扬起嘴角，笑容神秘却又有些玩味：“如果您对案件的进展感到困难，那么您可以前往范劳尔街67号，那里或许会有您想要的答案。”
罗斯警长对此感到更加疑惑，追问道：“为什么？范劳尔街67号有什么不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范劳尔街位于海伦因广场外，有着许多租户与房产主。
神父说道：“相信我警长，那里的主人会帮到你的，因为他是一位“神秘咨询师”……”
……
离开安息教堂后，罗斯警长行走在烛光街的街道之上，不断思考着刚才神父的话语。
“神秘咨询师……“神秘”吗？”罗斯警长喃喃自语，他有种预感，他将会通过这次到访从而触摸到过去那些未曾知晓的……“神秘”！
——
夏尔坐在书桌后的座椅上，注视着威廉为他搬来一本有一本厚重的书籍，其中不乏有一些文献级别的古董，书页残缺几乎没有完整的部分，仅仅是丢在书桌上就会掀起一阵阵的灰尘。
“够了，只拿出有关“炼金术士”的部分就足够了。”最终夏尔实在忍受不了这漫天的灰尘，出声制止道。
但威廉却是摇了摇头道：“抱歉少爷，这里并没有关于“炼金术士”的神秘学知识，但我为您找到了一些有关于术士体系以及“古莱茵文”的古老文献。
您现在最需要的是对“古莱茵文”的研习，如果您对它一窍不通，那么也无法看懂由它撰写而成的神秘学知识。”
听到古莱茵文夏尔顿了顿，好像他的确是忘了这件事，他太过于想要了解神秘学知识了，忘记了神秘学是与“古莱茵文”息息相关的。
“不能太着急，在神秘与超凡的领域上一定要一步一个脚印，否则我很有可能会“翻车”。”
随后夏尔随手拿起一本日记本大小的书籍，暗黄色的书皮上满是斑驳的纹路，在书皮的最中心，用怀俄王国的文字写着《炼金与术士》。
夏尔眼神古怪的看了眼依旧穿梭在书架群之中的威廉，心道你玩我呢？
随即夏尔翻开了这本只有日记本大小的神秘学书籍，耳边的低语也随之袭来，书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就仿佛庄园内的迷雾去而复返，而迷雾之中，是无数双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眸。
但令夏尔感到意外的是，这本书并非由古莱茵文撰写，而是如同《诺伊顿的奇妙冒险》一般，由某位超凡者利用怀俄王国的文字撰写而成。
“为什么庄园的书房内会有炼金术士的神秘学知识？难道真的是我的猜测出现了错误？莱茵赫斯并非是传承巫师体系的超凡者家族？”
想到这里，夏尔突然询问书架群中的威廉：“如果我选择了“巫师”，你会怎么想？”
威廉的声音从书架群中传出：“我认为，如果您愿意接替莱茵赫斯家的传承，那么您的父亲将会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没有猜错！
夏尔内心颤动，是的，他没有猜错，莱茵赫斯家正是古老的巫师家族，传承着巫师体系超凡者的血脉！
“但现在为时已晚。”
夏尔强行按耐住内心，平静道：“为什么？”
威廉的身影自书架群中走出，他的手里捧着大约四本布满灰尘的书籍，他的衣物也因此沾染了不少灰尘。
“我记得和您说过，不同体系间是无法“越线”的，您既然选择了术士体系，那么就无法再继承“莱茵赫斯”代代相传的巫师体系。”威廉将书本放下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又一个冷知识……夏尔腹诽道，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秘辛？
“对于您的决定，您的父亲并不会对此感到高兴，但想必也不会感到不满。”
夏尔的心中更加疑惑，看来超凡体系与莱茵赫斯都还有着需要他继续探索的未知秘辛。
“那么我先告退，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您知道的，在这座庄园内，“我”无处不在……”
“……”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知道……
嘎吱——
书房的门缓缓合上，夏尔也将视线移向了手中的《炼金与术士》。
仅从书名上就能够得知这是一本有关炼金术士的神秘学书籍，但却意外出现在了莱茵赫斯庄园的书房内。
会是威廉记错了吗？还是说这本书是原主刻意放入其中的？
难道原主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选择炼金术士？并且我与他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夏尔翻开暗黄色的书皮，第一页的最上端上写着一段前言：
“致所有即将踏入“神”之领域的被选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