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爷爷的一封信
为了登山方便我们又去购买了一定量的绳索固定工具,还有手电筒,电池、一系列的野营用品,说实话当时虽然我们明知秀西岭不太平,但并没真正考虑过可能会面临的危险局面,所以心里居然还有一种探险莫名的兴奋感,当然很快我们就会品尝到所谓探险除了好玩、刺激、还有惊险、可怕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买了去景东的火车票我们三个在火车站等到了随后来到的老豆腐和林丽,“你好。”林丽大大方方冲我伸出了手,我们是彼此认识对方的,林丽这个人有超过年纪的成熟,相比老豆腐她更加稳重些,而且据我所知在老豆腐之前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这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个异常古板老人,而林丽是个很懂事很听父亲话的女孩,这点也是我非常欣赏的,毕竟就算是九十年代,一个漂亮姑娘到高中才第一次谈恋爱确实很难得。
秦海似乎挺害羞,和林丽握手时脸腾的红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话说回来也轮不到我去多想,只是问老豆腐道:“枪呢?”
贾小兵一听脸色就变了,嘴唇似乎有些哆嗦道:“还有枪呢?”
老豆腐有林丽在身边那是相当豪气干云的,故意显摆的将包拉开道:“我还能骗自己兄弟吗?”
秦海皱着眉头道:“你小心些,带着这玩意还显摆,一旦被查到咱们全部要坐牢,对了怎么上火车呢?这可是需要过检测台的,咱们不能寄希望于看监视器的人睡大觉吧?”
“没问题,我已经和人打过招呼了。”听着老豆腐这类似于白痴的一句回答,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当着林丽的面我也适当的选择了矜持,没有对老豆腐张口就骂道:“兄弟这不是小事,你说的靠谱吗?”
“哥们不信我?”老豆腐一脸不被朋友信任的“悲愤感”,这是他妈的模仿《英雄本色》里“豪哥”受到“阿杰”盘问时那句经典台词:“警官,我不做大哥已经很久了。”的表情如出一辙,装到这份上我除了想吐就是敬佩了。
还是秦海说了句公道话道:“兄弟,这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真的,万一过不去咱们可就得在牢里聊天了。”
“哥几个尽管放心,没把握我能干这傻事吗?”老豆腐这次还真没吹牛,车站负责安检的是他父亲连队里的老战友,老豆腐借口急着赶一班即将要发车的车次,没有等待安检直接“越界”了,随后我们在候车室里会和。
“你行啊?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我拍着他肩膀道。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办过没谱的事情?”老豆腐说这话时两眼直眨巴。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小子就是想在林丽面前逞大头,随口便夸了他几句,过了没一会儿我们开始等车,那个年代人们旅游的欲望并不是很强,所以发往景东县的车次并不拥挤,我们买的是硬卧,五个人正好一包间,剩下一个上层铺没人,进去后我们便开始打牌吹牛,因为两站之间距离三百多公里,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寻找一些打发时间的方式是必须的。
说出来没人相信,我到目前这个年纪居然不会打牌,因为从小就对棋牌没有概念,所以至今不会,看着他们围成了一圈,便自觉的缩到了一边,取出自己的包裹我带了几本书,准备拿一本出来看看。
打开旅行包一番我就发现多了几样东西,其中有一个手电筒不过造型却很独特,除了把手超长,而灯筒部位是一圈纯铁,有三个按钮,我按了其中一个只听“噼里啪啦”声大作,而铁块部位火花四溅,秦海靠我最近听见声音,伸头看了一眼咂嘴道:“你小子连这种货都能弄到,真是下本钱了。”
我有些不解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没这种手电。”
“哦,那估计是你妈偷偷放进来的,这是电击手电,它能瞬间产生高压电,这是武警必备之物,和市面上的那种假牙手电不同,这种性能稳定,威力也大了许多。”
我知道这不可能是我妈放的,十有八九是我的爷爷,看来他是支持我去做这件事的,看来他也将我当成了军人。
果然随后我就找到了一封牛皮纸的信封,拆开来后里面有两张信纸,果然是爷爷写给我的,我拿着信纸缩到了床铺里仔细看了起来。
爷爷写道:“冰儿吾孙,知晓你已做出决定我很欣慰,咱们何家一门上下能有今时今日之生活,全系党国人民所赐,所以我们理应感恩回报,这不应该只是一句口号,这是爷爷毕生之理想,或许当年安排你大伯、父亲进入险山执行危险任务,置家人于水火,似乎不近人情,可爷爷必须得做出如此决定,苟安于小家何谈天下百姓。”
“其实当初执行任务我本意是亲自参与其中,怎奈受职务之累所以不得已只能由后人为继,当年之事你已尽晓,但有一话我未说明,便是:山里曾经的原住民乃是一批巫术修习之人,且多以邪法为根本,不过抗日年间他们也曾做出过自己的贡献,凡事皆有两面,方人难以断论根本好坏,不过后期村民拒不配合调查日军之死因是为矛盾之源,而枉杀国家工作人员则激化了矛盾,所以这也是我需调查的另一个方面,总之你年纪尚幼,此次以锻炼为主,若遇凶险决不可逞强犯难,逞匹夫之勇非为好汉,总之爷爷欣慰、期盼、挂念都有之,山途险峻,凡事好自为之。”
“何长峰 此致、敬礼!”爷爷居然对我用了自己的名字,由此可见他对我这次行动的支持与盼望了,如此而来我忽然有了一种使命感,不过对于信里所说的“原住民”我也不禁多了几分好奇,秦海也曾经说过这批人,不过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居住在秀西村时身边那些父老乡亲们,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难道还有一个秀西村存在?
就这么胡思乱想我居然迷迷糊糊还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手中的信纸已经被叠好放在我的枕头旁,他们几个人正在小声谈论此事,林丽则听的津津有味,我插嘴道:“偷看私人信件可是侵犯人身权利的事情。”
秦海站起身子道:“别人犯法我可不犯法,这心里面说的话我曾经告诉过你的,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道:“要不是因为这点,我就报警了。”
众人笑了起来,此时车外天色尽墨,而且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车窗外满是雨点,看样子估计已经到景东地界了,果不其然车子靠站后即是目的地,不过只是一小站,我们下车后还没有走出站台火车便再次启动朝南而去,由于秀西村还需要坐一段路程的汽车,而此刻客车已经停运,我们便先找了一家旅馆过夜。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便进入了开往景东秀西村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