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太子实废!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怒不可遏:“混账!让你读书你竟烂醉!”
简直目无皇权,目无王法,烂泥扶不上墙!
风楚销站在人堆儿里,眸光平淡地看着这边的祸事。
他眼底划过一抹不易被发觉的冷笑。
假货终究是假货,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还敢妄想帝王?
得知他不是他的父皇,再看他丑态,终于顺眼得多。
桌子上的一应菜肴器皿都洒落于地,发出刺耳的碎落声。
殿内众人皆齐齐跪下,高喊:“陛下息怒。”
却看太子蘅终于在这巨大的声响中醒过来了。
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脸蛋儿生疼,就连专属太子华贵的衣袍上都沾满了油污。
一个大菜叶儿正贴在他的额上,他睁着迷糊的眼睛醒来,从地上爬着坐起,而后拿开额头上菜叶,傻傻的楞了一会儿。
这才顺着菜叶的光,看到了前方的一双龙靴来。
他猛地一惊!
一双眼睛睁大,顺着龙靴往上一瞧,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大梁帝。
此刻他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身边还站着他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名叫小德子。
北蘅猛地打了一个机灵!
连忙跪爬到大梁帝面前,道:“儿臣拜见父皇!”
他的声音发虚,大梁帝却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吸了口气问:“这个时候,太子不是应该在读书台读书吗,怎么聚在这里鬼混!”
还把自己喝成这么醉醺醺的样子,若传出去,被有心之人编排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正为着朝堂上那些拥护先太子的人而苦恼,这蠢货,还嫌自己被参的折子不够少吗?
他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恨不能当场一巴掌扇过去。
“这……”太子蘅在他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吓得浑身发抖。
大梁皇微微闭了闭眼睛,心中在想:这是他和洛儿的儿子,是洛儿唯一留下来的血脉,也是他和洛儿在这世间仅存的联系。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他猛地一转头:“安太傅!”他找到了罪恶的源泉!
安黎元跪在原地微微一叹,硬着头皮回答:“臣在。”
“这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在读书台读书吗?怎么会在这儿胡闹,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知规劝!”
该说不说,这假皇帝气势挺盛的。
纵然知道他身份有假,但还是觉得这语气态度,威慑震慑,与真主十分相似!
他不由得额头冒冷汗,回答道:“回陛下,臣有罪,望陛下恕罪。
臣为他们交代好功课离开了一会儿,便酿成了此结局。”
心中却起疑,这假的大梁帝如此看重北蘅,莫不是小太子不是陛下的儿子,而是这假货和那洛女的孽种!
那这与窃国何异?
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领头太监端着醒酒汤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端东西过去。
“奴才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梁皇压了压怒火问:“刚才太子醉酒,你在不在场?”
领头太监咽了口口水,看着醒酒汤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回陛下,奴才在。”
大梁皇冷笑:“很好,那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开的这个头,在上学时间酒醉!”
实际却是想给北蘅一个甩锅的机会。
不然,就今天的事传出去,外面的大臣指不定怎么说太子蘅荒诞不经,不宜称储。
他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跪在人堆里的风家几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风娇娇的身上,又很快收回。
太监总管额头上的冷汗如豆大坠落,他小心翼翼道:“是殿下为了招待诸位学子,所以才设宴款待。”
他不是没看出大梁皇的暗示,但他真的不能说啊!
大梁皇几乎从牙缝里发出声音问:“什么!”
他给他一个重新回答的机会,就见太监总管跪在他脚下,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快被吓哭了的说:“回陛下,太子许是关爱新同学,趁学堂休息期,宴请诸位,却不慎喝醉……”
又举了举手里的托盘:“这醒酒汤就是世横郡主吩咐奴才做的,担心殿下喝多。”
小德子也跪在一边朝大梁皇磕了个头,道:“郡主找奴才的时候都快吓哭了,说殿下饮得正欢,实在害怕,才让奴才找的陛下。”
大梁皇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家伙,他打算着事情都赖到风家的那几个孩子身上,最好是风娇娇的身上,然后他再不痛不痒地规劝一番,大臣们看着风家的势力也不会过多追究此事。
结果却是,北蘅想喝,人家还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不由将目光看向安黎元,发出隐晦信号。
却见安黎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老臣也跟在场的人都了解了一下,他们说……太子设宴款待,他们不敢不喝,谁知才几杯,太子便醉了……”
潜意思:太子实废!
刚才已经被求证过的众宫人齐齐点头,大梁皇气得不轻。
回身一脚便踹在了北蘅的肩膀上,他怒骂:“你就算想款待新同学,也不该把自己喝多,念在你出于好心,此次作罢,再有一次,定不轻饶!”
他含糊不清地将此事掀了过去。
那一脚踹得看上去狠,实际很轻。
北蘅被踹得一个趔趄,然后爬起来,跪好,连连磕头:“是,父皇。”
大梁皇有些头疼地转移话题:“你们都先起来吧。”
“是。”
又转头看向安黎元:“爱卿留给他们的是什么功课?”
安黎元起身回答:“回陛下,老臣问他们,他们这辈的责任是什么。”
他眸光一动,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他的主场一般,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人,尤其是风楚销身后的风娇娇,问:“各位答得怎么样了?有时间来饮酒,估计是都答好了吧。”
看他怎么报复回去。
敢捉弄他这个师父,也不提前打听,他这个师父的心胸委实不算宽广!
风娇娇看着他微笑了笑,似乎挑衅。
可实际,她心里也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