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远古造物
巴尔城坐落于沃南区域的西北方向，这里水源充沛，物产丰富，是沃南最肥沃的土地，没有之一。
沃南第一大城——巴尔城，就在此地繁衍生息，代代不绝。
高大城墙四周，撑起一片辽阔区域，其中方形房屋无数，如同点点梅花般点缀其中。
有的区域的房屋布局整齐，有的区域则杂乱无比，在中心点，一座远超其余建筑的恢宏古堡坐落于此，直接占掉巴尔城的五分之一面积。
古堡呈圆顶结构，外墙面漆色深黑，在阳光下散发禀然寒意，宛如噬人巨兽，静静匍匐，等待猎物到来。
远处高隆起的山脉中，秋的气息已然来临，树叶开始大片落下，嫩绿树叶化作枯黄，变硬，最后轻飘飘落在地上。
一条明显人为修理过的小路上。
路面树叶被踩碎，发出嚓嚓轻响，停住脚步的费泽与卡罗视线远眺前方，二人身边也没了马车，在卡罗伤势不影响活动时，马夫已经被费泽叫回。
“这就是巴尔城！”卡罗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莫名感慨。
时隔多日，他终于是回到了故乡。
卡罗本就是巴尔城人，从第一代卡巴尔家族在此建城时，其家族就已经在这片城池中生活。
“帝国的战争已经打了三代了！”卡罗语气轻缓，眼神悠远，“从我爷爷那辈子开始，年年初秋就是征兵参军的时候。”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走了，二叔走了，最后连我的母亲也走了。
老领主很善良，他创办的学院是我唯一的安生之地。
我在其中成长，直至崭露头角，成为正式骑士，一步一步，走到领主的面前。
再之后，战争又来了，我奔赴战场，厮杀，角逐，最后落败，带领残部回到故乡。
老领主人很好，不然我们这百来个人根本活不下去。他说，得给家族留些种子。”
卡罗中年人的脸上布满沧桑之意，他没有过多诉说自己的仇恨、愤怒乃至命运的不公，有的只是一名以成熟者角度出发的事实。
这是费泽第一次从卡罗老师嘴巴里正面听到帝国战争的事情。
卡巴尔家族的惨剧。
红森林的战场。
陷入战争泥潭的帝国。
死亡无数的子爵领。
一点点，一滴滴的清晰在费泽脑子中活了起来。
他沉默了。
这是卡罗老师的命运，也迟早是他费泽的命运，继承这片领土，必然将会再上战场。
“我想，如果可以，我会终结这场战争。”费泽与卡罗并立，话语轻轻。
不知怎的，费泽就这样有感而发。
卡罗顿神，将看往巴尔城的视线移到费泽身上，他在思考，如果是这样怪物般的费泽，可能真的会实现他嘴巴里的事情。
嘴角扬起笑意，卡罗大笑，笑声带走所有抑郁之气，这位高位骑士猛的拍着费泽的肩膀，用认真的眼神看着费泽，同时道。
“领主大人，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您终结这场该死的战争！它已经令整片沃南充满了亡者的哀伤！！”
过后，二人沉默，不再说话，接着快速接近巴尔城。
高位骑士的速度是恐怖的，纵然是重伤刚愈的卡罗，爆发的速度也远超寻常人。
普通人需要半天的路程，二人一刻钟就到达城池边缘。
远处的城墙放到近处来看显得更为巨大，高度起码有不下二十米。
一位位身穿制式皮甲的城卫军正在高墙之间站岗。
从费泽角度来看，勉强能看到个人形。
巨大铁门间，身着各种服饰的领民在其中进出，费泽二人同样顺着队伍进去城内。
城门处有着六位普通皮甲守卫，他们盯着进出之人，并不实行入城费等条例。
二人早在多多托奴村时就换下浑身显眼的铠甲，让车夫带回，以免丢失。
身着普通亚麻布衣的二人顺势进入城市。
除了卡罗的高大体型被人注意外，也没出别的事情，如今的卡罗面孔早已经大变，总体看来还算中年人。
但凌乱的长发挡住两侧面颊，胡须又蓄起，从前红润的脸色变成不健康的白。
现在的卡罗形象早已经大变，不是十分熟悉之人，根本认不出。
至于费泽，他敢肯定，城里的绝大部分人认不出他来。
刚刚进入巴尔城内，一条笔直的宽广大道径直通往城堡方向，其沿途又延伸出无数较小分支，成河流状向整个城内分开。
酒馆，武器店，日常用品，各种店铺十分扎眼的出现在道路两旁。
此刻的路上人头攒动，行人中有人浑身穿着黑色皮甲，腰挎小刀的。
也有人身着缝补亚麻布袍，眼神紧张，身材瘦弱，行走在其间。
更有贵族服饰之人神情高傲，带着大批仆人进出两边店铺。
费泽在卡罗的带领下，扎入人群，向前缓缓前进。
…
城堡暗门，布置在巨大古堡的左侧，这里有着唯有正式骑士才知道的秘密通道。
四周荒凉，只有破败的石墙房屋，小范围内并没有人在这里行走。
费泽二人从远处走来，走到黑色外墙区域。
卡罗看着坚硬无比的外墙，伸手敲敲，其中一处有着轻微空洞声音，过后点头。
“就是这里！”
卡罗点头，接着开始发力推动。
咔咔咔！
类似齿轮转动的声音出现，旁边十公分的地方缓缓有一道石门竖起。
石门打开，卡紧，接着出现一抹幽幽亮光。
“领主大人，这就是通往卡巴尔家族宝库的通道，只有我们这些正式骑士知道。”
其实卡罗还有一句话没说，老领主曾经带着他来时说过，如果家族败落，他们这些骑士可以在里面取任何东西，只求他们能护住家族的最后血脉。
在北仑帝国，只有掌握力量才有资格拥有一切，如果老领主说的时刻真的发生了，那就是说明卡巴尔家族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力量。
而这些宝藏，会成为最后的屠刀，剿灭最后的血脉！
费泽点头，跟着卡罗进入。
通道足够四五人并排行走，每隔一段路就会有骷髅头样子的东西挂在墙上，双目眼眶中闪着幽暗火焰，照耀通道。
看着看着，费泽伸手一指，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卡罗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费泽看新奇的眼神，抖了抖肩膀，回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有趣的小玩意在贵族间还有很多，据说都是从深土里翻出来的，听说是久远时代的造物吧！”
费泽看了看这个骷髅，心中摇头，想不通，就不想了，当即不在说话，跟着卡罗前进。
身后大门慢慢落下，通道之内顿时寂静。
走了不少时间后，二人停住。
费泽仰头望去，这是一处被挖空的地下，四周有着有些石头残渣。
不远处是黑色镂空，不知名金属所铸就的双开古门，整个门充满沧桑感，细看时，时代的荒凉感几乎扑面而来。
卡罗单膝跪地，头颅深低，宽阔的身体犹如忠实的信徒，这一幕像极了见证王踏入王座。
而然费泽只是去取一些东西罢了。
走到门前，目测之下大门高度起码五十米不止，门前有着一双手印图案。
“按下去，领主大人，宝库会识别您的血脉。”
只有血脉消失，这扇古老造物才会失去该有的功能。
费泽伸手印下。
翁！！！
一片亮光自手印中心向四周漫延，银色亮光宛如银星，点点光芒从亮光中出现，融于空气当中，之后消失
内部空间被照亮，银色亮光成为了主旋律。
像是识别成功，大门在亮极到顶峰时猛的熄灭，黑暗继续笼罩地底空间。
咔……咔咔咔！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