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与我何干
第22章 与我何干
李鸣启又是负气的冷哼一声:“你还知道自己糊涂。为师若不是为了给你出头,又怎么会再下山。那楚家人,真以为世上没有人把我们离儿当宝贝了?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小丫头长大了没有,这些年,没少受委屈吧?”
“都过去了。”顾舒离坦然的摇摇头,笑着对他道:“不过师父您就放心好了,今后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顾舒离了!”
望着顾舒离远比当年清瘦三分的身量,李鸣启深深叹一口气:“瘦了,瘦了。”
末了他瞥见顾舒离手上的纱布,眉头微皱:“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无事。”顾舒离笑笑:“就是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
“你啊……”李鸣启无奈的看着她,如今再瞧着桌上的饭菜,他顿时就没了胃口,苦笑道:“你就这么怕为师不认你这个徒弟了?过来,为师给你包扎伤口。”
顾舒离却摇头拒绝:“来之前已经处理过了。”
李鸣启还是有些不放心,坚持要给她包扎伤口:“那些人的医术怎么比得过我,过来。”
知道推脱不了,顾舒离便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让李鸣启给她重新上药包扎。
包扎好伤口,顾舒离也没忘了正事:“师父一会儿吃完后随我去一趟百草堂,我有个人想介绍给你。”
李鸣启冷哼一声:“若是楚家那小子,为师可不见。”
“您放心,绝对不是他。”一边说着,顾舒离一边倒了杯清酒给他。
李鸣启一听不是楚云奕,便满意的点点头,端起桌上的清酒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顾舒离便带着李鸣启去了百草堂。
李鸣启先一步上了马车,不远处,眼尖的淮安指着马车旁的顾舒离道:“诶,主子,那好像是世子妃……”
楚云奕低眸看着掌心的白玉瓷瓶,又望了一眼顾舒离手上已经精心包扎好的伤口,轻“嗯”一声,没有说话。
因着顾舒离腿上有伤,上马车还有些许吃力,李鸣启见了便伸出手来帮了她一把。
门帘遮挡了李鸣启的样貌,楚云奕的目光落在扶顾舒离的那双手上。
从骨架大小来看,那分明是只男人的手!
楚云奕神色阴郁,这装着药粉的瓷瓶,险要被他捏作一捧玉灰。
见顾舒离马上要离开了,楚云奕也没有一丝要下马车的意思,淮安拿不定主意的问道:“主子,咱们还要去为世子妃送药吗?”
楚云奕收回视线,答的干净利落:“不去了。”
“可……”
淮安欲言却止,那可是楚云奕专程折回去取的伤药,如今怎么又不打算交给世子妃了呢?
楚云奕似是看出了淮安眼中的迟疑,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她已经说过,让我不要多管闲事,那她的伤势又与我何干?”
若不是顾及着顾舒离是因两国之事负的伤,自己又怎么会去管她。
楚云奕重新撂下窗帘,不再去观望窗外的景色,转而合眸养神。
“淮安,回府。”
……
顾舒离和李鸣启到百草堂时,那个叫松眠的少年正在替病人抓药。
“松眠。”顾舒离朝他喊道。
“世……”松眠看到顾舒离一脸欣喜,转念又想到她叮嘱他在人前不要叫她“世子妃”,便改口道:“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顾舒离笑着指了指身旁的李鸣启:“因为我给你带了位师父过来。”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罢,松眠便要跪下来拜李鸣启。
“哎哎哎。”李鸣启将松眠扶了起来,故意道:“我还没决定要收你为徒呢。”
闻言,松眠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该跪还是不该跪。
“好了好了。”李鸣启摆摆手,“不逗你了,我先考考你罢。”
松眠点点头跟过去,李鸣启出了些简单的试题给他。
半炷香的时间,松眠写好答卷,交了上去。
李鸣启看着他交上来的这份答卷,微微点头,赞叹道:“有你小时一半聪明。”
顾舒离含蓄笑道:“师父谬赞了,舒离认为他才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底子,已经是十分不易了。况且他家境贫寒,从未上过私学,只看过邻家兄长赠送的旧书,想来是有些天赋的。”
“当真?”李鸣启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只凭基本旧书,便已能达到这般水平,的确是有些本事,是个好苗子。”
李鸣启捋了两把胡子,将松眠唤到身前来:“我问你,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松眠想都未想,重重地点下头:“自然是愿意的!”
“哦?”李鸣启好奇的扬起眉毛,余光看向一旁比松眠还要紧张的顾舒离:“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问问,就敢拜我为师?就不怕我只是一介无名小卒,教不了你什么,日后旁人问你师承,你可也没什么能拿出来与人比较的资本。”
松眠摇摇头,澄澈的目光中只有对学识的渴望:“只要能学到东西,松眠就已经很满足了!”
一听这话,李鸣启立即展眉大笑:“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子,今日能得你为徒,实乃幸事,我定倾囊相授,不负你这分赤诚之心!”
松眠又磕了两个响头,这拜师仪式才算正式结束。
顾舒离送李鸣启回住处时,李鸣启的嘴角突然多了三分笑意,不知是从松眠的脸上看到了谁的影子:“这孩子,倒是和当年的你有几分相似。”
“师父我可就把他交给你了。”顾舒离看着她认真道。
李鸣启点点头:“你放心好了,你师父我什么样你你会不清楚?”
顾舒离在心里想,不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才会特意叮嘱一番。
谁能想到,有的人表面上是高中状元的一代清客,背地里是喜欢写戏楼剧本的老头子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顾舒离嘴上却没这么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您最好了。”
李鸣启听后,这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对了师父。”顾舒离突然出声道:“宫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