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旧事
第30章：旧事
宁澜略微沉思了片刻，“有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
萧如烟倒了一杯茶，“说来听听。”
“德妃同我讲了一桩旧事，是关于前皇后的。”宁澜声音一顿再次道：“德妃娘娘说她刚入宫那会，地位卑微。那时候皇宫内，还是前皇后把持后宫，因前皇后乃是曾经萧府家的天才少女与年少有为的陛下十分般配，因此那时候皇宫后宫内女子为修士之人十分常见。”
萧如烟出声，“可现如今的南阴国后宫之中一个修士都看不到。”
“不错。”宁澜再次道：“德妃娘娘说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一件事，让陛下下的决定。 ”
整个临川大陆以武力为尊，不修习，没修为，就会被人耻笑，就如之前的宁锦一样。
到底是什么，让顾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宁澜：“德妃娘娘说，当时宫中举办千秋宴，场面盛大无比。宴会上，皇后亲自献舞，舞毕，全场轰动。陛下出言寻问此舞名叫什么，皇后答，此舞名为祭神舞，是求得南阴国昌隆繁盛，陛下当时龙颜大悦，赏了皇后黄金万两，一时间荣宠不衰。”
萧如烟摩挲着杯子，“这不是好事？”
“所有人都以为是好事，可事情就出在这支舞上。”宁澜喝了一杯茶继续道：“从千秋宴之后，宫中开始莫名其妙死人，死的还都是陛下打算宠幸的妃子。”
“死人？”萧如烟看向她，“是因为那支舞？”
宁澜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是这么猜的，毕竟皇后善妒是出了名的。”
萧如烟面色一沉，“那之后呢？”
“之后，陛下开始让人彻查这件事，直到德妃怀孕。”宁澜再次道：“南阴国帝后成亲也有三年有余，皇后一直无子，德妃若是生下一皇子，必是要动摇皇后之位。而皇后果然来找了德妃麻烦，两个人争执之间，皇后说了一句话。她说德妃定是不检点勾引了外男怀下了肚子里的孽种，还说要弄死德妃。”
“德妃出事了？”萧如烟问。
“对。”宁澜回答出声，“在之后，德妃腹痛难忍，竟是有滑胎的征兆。”
萧如烟：“可太子没事，也就是说当时应该是谁救了她。”
“德妃娘娘说，当时正巧北冥帝国的白兀帝师路过此处，他察觉到异样后，进宫来。”
萧如烟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等等，你刚刚说谁？”
“北冥帝师白兀。”宁澜看着萧如烟面色，诧异的出声，“你不会是怀疑白兀帝师吧。”
“没有。”萧如烟眉眼掩盖下一层落寞。
白兀是她的老师是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他平日里最疼她。一年前她死的时候，白兀已经是八级灵王巅峰，也不知道白兀能不能察觉即位大典上的阴谋。
萧如烟端起茶杯掩盖下了她面上情绪，“没事，你继续说吧。”
宁澜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后来白兀一番查探，查到了当初皇后的那支舞。帝师说那支舞他在百年前见过一次，是一个人类的少女为邪神献上的一支舞，并不是祭神舞，而是献祭。”
本是靠在塌上闭目养神的阴离蓦地睁开眼睛，没人看到他捏着折扇的手渐渐收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百年前，那不就是……修士合围……
萧如烟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她回头看了阴离一眼。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侧躺在塌上的背影，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她抽回视线，捏紧杯子，“然后呢？”
“之后白兀帝师破了皇后的献祭，陛下大怒，就将皇后挑断了手筋脚筋丢在了废宫。”宁澜声音一顿，“你说稀奇不稀奇，自打将人关了之后，后宫之中还当真就没再发生任何事情。”
萧如烟脑海之中逐渐清晰，“所以，德妃才会如此痛恨拜神，也正是因为此，那日德妃撞见小琴之后才会不问缘由直接将人杖毙了。”
“你是说，德妃会发疯，这件事跟皇后有关？”宁澜猛地站起身，“那……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找人。”
萧如烟将人一把拉住，“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没有……”宁澜瞬间垮了一张脸，“那怎么办？现在德妃已经不疯了，我们难不成要在皇宫等皇后再下手？”
萧如烟：“不用等。”
宁澜突然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我们引蛇出洞？”
“不是我们，是你。”萧如烟看了宁澜一眼，“陛下既然许诺了你，这件事就你来做。”
宁澜：“宁锦，你真不要这个赏赐？”
“我不需要。”萧如烟一笑，“你放手去做，我会在旁边帮你。”
宁澜快走了两步，将人抱住，声音哽咽，“我以前……我以前错怪你了，我竟然……我竟然还想在大坟山杀了你，我……”
“都过去了。”萧如烟在她后背拍了拍，将人拉开，“不是答应了爹爹，要一家人和睦。”
宁澜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家人和睦。”
萧如烟目送着宁澜离开，面上拂过一抹自嘲的笑意。
若是上辈子她的好妹妹也有宁澜这样的觉悟，她也不至于死于非命了。
萧如霜从不知道，她在那冰冷的皇宫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
萧如烟转回殿，看见阴离靠在榻上，手里轻摇着扇子闭目养神，她走过去，冲着人一拜。
“有一事，我尚不明，求您为明烟解惑。”
阴离睁开眼，“说来听听。”
萧如烟问出声，“千秋宴上皇后尚且荣宠未衰，她为何祭神？”
阴离合扇，“这就要问问她自己了。”
萧如烟欲言又止，“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阴离坐起身，声色渐冷，，“萧如烟，本座之前怎么没见你做事这般瞻前顾后？”
自打他带萧如烟逛了一圈回来之后，萧如烟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原本十分放肆的举止变得畏畏缩缩，处处讨好。
这样的嘴脸阴离不知道见过多少。
他给了她传承，不是为了让她如其他人那般将他捧到高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