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望至极
第17章 失望至极
钟影零与韩氏坐在一起不知在绣些什么,时不时的看向府外,嘴边的黑痣,隐在不怀好意的笑中,看起来有些渗人。
韩氏禁不住笑她,“独云与你父亲,肯定要晚些才能回来。”
“噢嗯.”
话音未落,钟影零看见人影,面带欣喜起身离去,却不料迎上的是月长风一张怒极的脸,她微微一顿。
月独云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看见她,摇头之际又点了点头。
月长风转身还未坐下,看见两人交换神色,愈发的生气,将茶盏狠劲的扔在月独云脚下,茶渣溅在了钟影零裙摆之上,“堂上二人不知幕后何人,你们以为我也不知吗?”
钟影零神情一顿,看向月独云疑惑道,“堂上二人?父亲再说什么啊?”
月独云摇摇头,“我也不知啊。”
月长风闻言气极,快走几步,抬腿踹在了月独云肩上,怒骂道,“你不知?你不知为何断言张生的酒有问题,你不知会在那两人交代不出幕后之人松了口气?”
“你们暗自致使人诬陷张生的酒,就没有想过会给云帆酒楼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月独云直起身子,怒吼道,“我不过是说了句话,你就断定是我了?那你方才怎么不说,你让李胜安治我的罪啊!去啊!”
“你”月长风扬手给了月独云一掌,自己气的也跌坐在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钟影零拉过月独云,恨恨的看着月长风,“独云不过是说了句话,你便动手打他,你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儿子?你就那么瞧不上他吗?”
“我倒是宁愿没有。”
钟影零带着莫大的委屈,哇的哭出声来,“我就说他不把你当人看,你还不信,偏要挨一巴掌才信吗?你是长子又如何,到底比不过一个外人,连带着我也被人看不起,过不得安生日子。”
月独云看着钟影零边哭边跑的身影,指着月长风道,“不过是个莫须有的事,你搅的全家不得安稳,这下你满意了?满意了?”
韩氏拉着月独云的衣袖,“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说话呢?”
“别拉我,他不是我爹。”月独云拂袖离去。
月长风捂着胸口,几番喘不过气,脸色白了又白,韩氏拍着他的后背,“你也是,云儿已经成家,你不该动手打他。”
“为他人做嫁衣的愚蠢东西,我只怪我打的太少。”
韩氏不明所以,轻叹口气,“这个家怎就不能安生呢。”
逐星阁内,月独云趴在床榻,咬了口脆生生的梨,转头看向钟影零,“方才你哭的真是时候,你别说,那老头,真挺聪明,凭一个眼神就知道是我们找人干的,传信给亭山,以后得再谨慎些。”
“也不知那多事的公子是谁?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钟影零擦着药,手上也不由得带了股狠劲。
“那人.好似有些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月独云若有所思道。
钟亭山听闻下人来报,果如他所猜,是名女子,虽没有见到人,但他已知晓是谁,他诡异一笑,拇指划过嘴角,“月凌绝,你好样的。”
云帆酒楼内,张生自怀中掏出两个瓷瓶,“白瓶避毒,黑瓶至毒,用的时候可得瞧仔细了,这包排郁助眠,已碾成粉末,混在茶水里即可。”
“多谢张伯。”月凌绝藏在衣袖里,乖巧福身。
张生摆摆手,见不得她乖巧,十四岁的女娃娃明明像只布局运筹帷幄的小狐狸,却偏要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小模样,真是真是没来由的让人有些心疼。
月凌绝回府时,月府已歇了硝烟,整个府里静悄悄的。
她以奉茶之由见了月长风,指尖的粉末落在茶里,见父亲喝下,她眼眶盈满又褪下,“爹爹,人生岔路无数,一心要撞南墙的人,任你如何拦他,他都要去,何不放开手,待他磕出血知道疼,自己就会明白。”
“他不理解你的苦心,你多做多错,反而会将他推的更远,听凌儿的,您养好身子,且看着,不多时,他必要后悔。”
月长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总想着把最好的留给他,盼望他的日子能过的好些,原以为他成家会收心会上进,谁知他竟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惜做出毁人名誉之事,今日看着他言辞凿凿,毫无悔过,我忽然就累了,凌儿,爹爹一瞬间觉得好累。”
“爹爹,累了就歇歇心思,好好休息,不必将他的日子都揽在自己身上。”月凌绝蹲在地上,将手放在父亲手背,竟觉他在微微发抖,心里又恨又酸。
“真不知日后哪个兔崽子有福。”月长风另一只手拂过月凌绝头顶的发丝,柔了语气。
月凌绝抬眸,莞尔一笑,“不管他是谁,总之都是兔崽子。”
苍云山,某只‘兔崽子’喷嚏连连,止也止不住,武祁在屋里听见,大喊道,“九霄,进来喝口热茶,莫要着凉了。”
付九霄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也不薄啊,没觉得冷啊,怎还就打上喷嚏了?
喝了些热茶,暖了身子,武祁屈腿坐在苍云山前,见加了衣衫的付九霄搭弓练箭,心无旁骛,不由得又对他赞叹一番。
武祁不仅箭术独绝,轻功亦是绝佳,这些时日,付九霄在他的指导下,身形轻巧,进退自如。
武祁赞他神速,谁知他并不满意,总在深夜,暗自研习,如此时他正敛息立于树身,眼底有猫悄然穿梭林中,疾掠去时,竹鼠已被擒获。
付九霄眸子一亮,起身落在初尘居前,他要做的便是如此,不容他人反抗半分,飘忽如神,动无所察,若危若安,才可迷惑他人,落叶归地,不扬尘土,才可踏雪无痕。
虽然难于青天,但不是不能。
浅月洒在苍云半山,映出霜华,微风轻晃,波光粼粼。
付九霄盘腿坐于山前,放空杂念,耳边是山间的风,潺潺的溪,他渐化苍云一物,随风而去,或落在地,或被吹起在空。
已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呼出一口浊气,眼里的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