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版社，肖璇的办公室里。

安子皓和肖璇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这是我草拟的宣传方案，都是根据你的新小说《双生花》量身定做的，你熟悉下，好好配合我工作。”肖璇将一叠文件推向安子皓，冷冷道。

安子皓听肖璇说到“宣传方案”，脑子里闪现出司瑛之前对他说的话——

“你别想太多了，发生命案不一定是坏事……没准还能起到宣传的作用。”

安子皓看看肖璇，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只一瞬间就恢复如初。

“安子皓……我想提醒你……”肖璇看看安子皓，皱眉道，“你的美誉度来之不易……希望你能珍惜！”

安子皓不解地看着肖璇。

“收收心……别做一些……让大众无法接受的事情！”肖璇意有所指地说，“也不枉我对你……呵呵。”

安子皓愣住了，片刻点点头。

从出版社回来，安子皓一直在琢磨着司瑛的话，回到家里，也是思绪混乱，到了晚上，胡乱吃了点零食，正准备上床睡觉，杨珊却突然到访。

杨珊进到安子皓家，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公寓房间——公寓装饰以白色调为主，整洁素雅。

安子皓端着一杯茶过来，放在杨珊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干妈……”安子皓搓搓手，“你来找我……”

“你别这么叫！”杨珊面无表情道，“我担当不起！”

安子皓尴尬地笑笑。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杨珊冷哼一声，“杨青的案子，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自从她失踪后……你一直在怀疑我……”安子皓叹口气，显得很无辜，“可是我真的没有她的消息……我也很想找到她……”

“甭废话！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杨珊摆摆手，打断安子皓的话。

安子皓的脸抽动下，他掐掐手掌，克制着。

“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无关，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杨珊看着安子皓，眼神像刀子一样。

安子皓低头不语。

“4年前你被控谋杀司明，有司明的遗书才侥幸逃脱！”杨珊站起来，走到门口，转身对安子皓冷笑，“我会一直盯着你……你好自为之！”

安子皓苦笑着，脸再次抽动了一下。

杨珊走出去，猛地合上门，安子皓惊得心惊肉跳——

“4年前你被控谋杀司明……”

杨珊的话，像一把剪刀，剪开了安子皓的伤疤。

4年前，那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夜晚，安子皓和司明并排躺在地上。

安子皓慢慢苏醒，看到司明的嘴里，鼻腔里流着血，惊得手脚并用地爬到沙发一侧，远远地看着司明，浑身发抖。

“她没有死……是她……一定是她……报复我和司明……我该怎么办？”安子皓掐着脑袋，“不能报警……警察一定不会相信我……干妈更不会相信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片刻，安子皓挣扎着起身，拿出纸和笔来，又走过去，用力把司明抱到桌前坐下，然后两只手抓住司明的双手，一手压纸，一手拿笔，开始写着什么……

司明能够写一手好字，安子皓以前常常跟着司明一起练字，临摹司明的书法。

“子皓，你模仿的太像了，不过，还有一点不同，你看明字的勾……对，是这样的……哇，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

渐渐地，安子皓模仿司明的笔迹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杨珊说的那封遗书，就是安子皓伪造的。

安子皓以为司明已经死了，便趁着大雨，将司明的尸体背到河边，推下了河。

看着司明的尸体漂走，安子皓腿一软，坐在河堤上。

一声炸雷，惊得安子皓一阵颤抖。

“为什么……”安子皓抱着头，无力地哭泣着，“会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