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阿修罗查克拉
封印空间内。
明媚的阳光在照耀，那无际的海面烟波浩渺，微荡涟猗。
波浪拍打在岸边，声音回荡在耳边，似是在轻轻絮语。
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心灵面向着无限辽远。
“鸣人。”
清爽的海风轻轻拂起面麻的头发和衣袍，他的声音也如海风一般温和：“其实你明白这句话的释义，对吗？”
小鸣人先是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却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矛盾。
面麻笑着摸了摸鸣人的头：“你明白的，你只是在困扰这句话，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
这句话取自《墨子·大取》。
意思是：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让世界达到我们理想中的状态，那并不意味着，我们牺牲掉他，就是正确的。
只有当需要牺牲我们自己来完善世界的时候，这才是鼓励我们自我牺牲的理由。
舍身取义，舍得是己身，而不是他人。
也就是说……
“即使杀掉某个无辜者能够拯救世界，我们也没有权力，决定那个无辜者的生死。”
不过，无辜者……
这个世界，哪里来的无辜者？
除了平民外，哪个忍者的手中不是沾满了鲜血。
正义或邪恶的边界，如果以人类的道德标准来判定，那实在是太模糊了。
但这种说法，显然无法说服现在还有些天真的小鸣人。
“面麻哥，我不明白……”
看着鸣人倔强的小表情，面麻暗叹一声，无奈道：“既然鸣人你这么好奇，那么我就给你出一道电车难题。”
“电车？是书里提到的，那种类似马车、只能在固定轨道上运行的交通工具吗？”
面麻敷衍地点了点头，取出一支笔，俯下身子在空白纸张上写写画画起来。
五分钟后，面麻收起笔，将那那张画递给了小鸣人。
“假设在一条电车的轨道上被绑了5个人，另一条备用轨道上被绑了1个人，同时又有一辆失控的电车飞速驶来。”
“而你身边正好有一个摇杆，你可以推动摇杆来让电车驶入备用轨道，杀死那1个人，救下5个人。”
“你也可以什么也不做，让电车碾死那5个人，救下另一条轨道的1个人。”
小鸣人闻言，眉头逐渐蹙起，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身上那股隐晦的查克拉波动也似乎也更加明显了。
就连一旁的九尾都将目光移了过来，一对狐狸竖瞳中满是疑惑和凝重。
“那是什么查克拉，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
作为有着善恶感知能力的尾兽，他已经见惯了人类的狠毒与邪恶。
同时也深深憎恶着人类的恶劣与贪婪。
但是这种“极善”的查克拉波动，却让它从心底里感到一股虚伪与厌恶。
不过一旁面麻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
“那么……”
他死死盯着小鸣人那对蔚蓝色的眸子，问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小鸣人的表情已经扭曲到极点，身上的气质也无比割裂。
如阳光一般耀眼温和，如审判一般理性肃杀。
“我要，推动摇杆……”
鸣人的理性在告诉他，要创造最大的利益，应该拉下拉杆，牺牲一个人，拯救五个人。
但是话音刚落，他身上的查克拉波动再次放大，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感性的声音又在告诉他，一旦推下摇杆，他就杀死了一个本不会死去的无辜者。
小鸣人牙关咬紧，表情却逐渐变得祥和：“不，我不能这样！我没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
一旁的九尾已经直起身子，竖瞳死死注视着鸣人，又好像是透过鸣人的身体看到了另一个人。
“面麻！鸣人小鬼……”
“嘘。”
面麻笑着竖起食指，放在唇前。
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那笑容中却满是寒意。
他冷声道：“那么你是选择不作为，顺其自然，对另外五人的生命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那五人死去吗？”
见死不救……
鸣人舒缓的表情又瞬间变得压抑，身上的查克拉波动也开始紊乱。
这显然又与他“感性”的一面冲突了。
“我……我不知道！！”
就像是有多种完全不同的思维在鸣人的脑袋里打架，让他无法确定自己的选择。
但面麻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一脸痛苦和挣扎。
“阿修罗查克拉，用你的爱和羁绊，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毫无疑问，鸣人现在挣扎的根源就是阿修罗查克拉的影响。
作为“纯善”的一面，身处这种状况下，就要求自己必须有所作为。
但它只是一团没有灵智、只剩下超强执念的查克拉，无法在这两种选择中找出完美的答案。
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对他所谓“爱和羁绊”的背叛。
如果没有阿修罗查克拉的干扰，面麻相信鸣人可以很轻易就找出正确答案，而不是陷入这种“着相”的魔怔状态。
“面麻，鸣人小鬼身上的查克拉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尾的大脑袋凑过来，眉头蹙紧，看向小鸣人的眼神中满是惊疑。
但眼底深处，还带着几分心疼。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鬼，虽然它嘴上不说，但心底对鸣人还是很关心的。
“你认识阿修罗吗？”
面麻头也不回，语气毫无波澜道：“那是阿修罗的查克拉，而鸣人就是阿修罗的转世体。”
“阿修罗那家伙的查克拉，鸣人是他的转世？怎么可能？”
九尾的狐眼瞪大，脸上满是人性化的不敢置信。
显然，它对阿修罗也并非毫不了解。
阿修罗，那是六道老头子的次子，是忍宗的第二任首领。
从小阿修罗的天赋就很低，一个人什么事都做不好，笨手笨脚的。
但是性格很友善，忍宗上下对他都有很高的好感度。
而六道仙人当初抽出尾兽而处于濒死状态，临终前选择阿修罗继承了忍宗的首领。
包括九尾以内的九只尾兽和阿修罗的关系同样很好。
后来，长子因陀罗与阿修罗反目成仇，想要取回自己的地位。
当初两人那一战，阿修罗就从它九尾的手中借到了很多尾兽查克拉，用出了类似完全尾兽化的三头六臂狐狸形态。
但是，它亲眼看到了阿修罗的死亡……
九尾沉声道：“我从未听说过什么转世，人类死了就是死了，灵魂会彻底消失，查克拉也会消散，否则六道老头子怎么会……”
九尾像是想到了什么，口中的话突然顿住，原本就狭长的竖瞳也瞬间一缩。
“九喇嘛。”
面麻眼神深邃，意味深长道：“天空其实是无色的，它并没有欺骗你，是你自己的眼睛欺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