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为帅者当稳如泰山

虽然在小说之中，仅仅是靠文字来让人具体体会到欧阳木荣雪地拔刀，火缠刀身的美感自然是有些困难的，但是我们多少还是能从文字之中领略到那绝美的景色的冰山一角。

欧阳木荣挥舞手中刀，刀身带起火苗点点，在空中飞扬，又逐渐消失。

梦魇魔人记得很清楚，那时跟自己和神避天人一起四处乱跑时，年仅十岁的欧阳木荣练手，那时欧阳木荣甚至还没有一把刀立起来那么高，但是当他挥舞起刀时，梦魇魔人能感受到，欧阳木荣每一刀都是精妙绝伦，哪怕是自己，若是大意面对，只怕也会马失前蹄。

在交手时虽然有梦魇魔人有意避让，尽量让欧阳木荣能更好熟悉他们两人所教导的武功，但欧阳木荣自身的实力也称得上是很厉害。

当欧阳木荣无意中因为个子不高，刀在上扬的时候蹭着地，然后在欧阳木荣快速抽刀之下，无意中摩擦起了火。那一道火光瞬间照亮两人的脸，梦魇魔人快步躲闪，欧阳木荣却是愣在了原地。这一招却是超出了现有武功的范畴，若不是一次偶然，又有什么人会想到这样的刀法。

欧阳木荣把这一招深深记了下来，在趁敌不备时突然出手，往往有奇效。

随着收刀回鞘，欧阳木荣长舒一口气。院内躺了满地尸体，粗略估计，有将近半百。哪怕是欧阳木荣这样的实力，要在这么短时间里杀掉这么多有实力的对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梦魇魔人走上前几步，“虽然我不方便出手，但是我也不能让我这兄弟死在这里不是？”他微笑着摸出八戒尺，大声喝道：“退后！”

一把长剑收回，有一人现出身形，此人长相绝美，眉角上挑，唇红齿白，一头长发整齐梳理，随风舞动，片片雪花落在头顶，转瞬即逝。

“据说你叫了一个丰田头人？真是蠢名字，你跟着你爹学的一身功夫用在给人擦屁股的活计，真为你爹不值得。”欧阳木荣也不知面对着哪里在说话……

梦魇魔人笑了笑，道：“怎么，面对你师弟说不出话了？”

丰田头人冷笑两声，道：“你梦魇魔人师叔在下是真心敬佩的，但是在下也有在下的想法。大宋必亡，这是天时。北方的那群游牧民族，那群蒙古人已经逐渐崛起，那金国人，大宋尚且不是对手，又怎能抵挡蒙古铁骑？在下不愿为胡人所奴役，至少在这里，这里的人说到头是当年始皇帝时期的遗民，总比那胡人蛮夷更好不是？我那旧名字也不必提起，我现在就是丰田头人，丰田家家主！至于我这师弟，他是一把好手，哪怕是我也真心钦佩，但是他太看不清了，他会被眼前不可得之物所困扰，虽然他武艺高强，但在下知道，他最终绝对不会正常死去。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欧阳木荣！”

“呵呵，你我二人相识已久，你撅起屁股我都能猜出你放什么味的屁！就你这几句屁话，我早就猜到了。你说的很对，但那不影响我开开心心活下去……”

“开心？你真的开心吗？”丰田头人一句话堵住了欧阳木荣的嘴，欧阳木荣沉寂片刻，道：“开心与否又如何？生与死不过是一种状态，是生是死说到头又有什么区别？所谓开心也不过是一种心情罢了，喜怒哀乐愁，都是人生，何必在意那许多。”

“你怎的在大宋弄的一身伤？我应该叮嘱过你，不要仇恨，你何必又去惹的一身荤腥。”

“我不再仇恨，但我是个人，总会有兴奋过头的时候，这只怕是我兴奋过头的惩罚吧。”

丰田头人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向我拔刀？”

“若是知道原因，我便不会拔刀。”

“难不成，这就是命运。造化弄人啊！”

“我不想跟你动手。说实话。”

“我怎么会想和你动手啊。梦魇魔人老登，你真是该死啊。”

梦魇魔人叹了口气：“我一直很好奇，一边是唯一的儿子，一边是爱徒，如果让神避天人来选，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于是你叫欧阳木荣来杀我。可是欧阳木荣没有一定要跟我交手的必要，难道不是吗？”

“也许，对于武者来说，面对一个亲若手足的强者，更让人欲罢不能，那种想一决生死，却又无法割舍感情的感觉。”

欧阳木荣冷笑道：“你还真是变态啊。”

“你们两兄弟说来说去，打是不打？”

欧阳木荣突然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丰田头人，摘下眼罩，“哥哥，我真的很想再看看你的脸……”

丰田头人笑了出来，伸手摸着欧阳木荣的脸，摸着他的眼睛，在摸到那伤口时，丰田头人叹了口气：“若是家父看到你这副模样，不知该当作何感想。”

欧阳木荣突然后退两步，跪倒在地，“兄长，请赐教！”

“何必行此大礼，你我兄弟二人……”丰田头人也面对欧阳木荣跪倒在地，两人郑重的磕头，同时起身，拔出刀剑。

“神避天人，你真是个该死的，竟然培养出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梦魇魔人喃喃自语，“我真是残忍，竟然让他们在这里生死相搏。对于欧阳木荣来讲，他在踏上这里的第一步就明白了，他与佟微风终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