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如明日天放晴
“长华先生，长华先生你没事吧。”古风古韵的和氏房间，睡梦中地少年发出恐惧地梦呓，身旁的少女有些着急地喊道。
“不要，不要。噗——”长华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随这身子的突然坐起，还有口中喷出的鲜血，刺眼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棉被。妖娆地太过美丽。
“长华先生，你没事吧。”辉夜看着长华吐出了血液，立刻掏出了手帕。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呢！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辉夜有些担忧地看着长华纸白的脸色，不得不说长华长得很美，苍白的脸庞加上纯白的长发，已经带血的嘴唇，给人一种病态的美丽。
看着身边的辉夜，反应过来，长华接过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嘴：“真是不好意思了，真是劳烦辉夜姬了。”
辉夜身穿一件红色的和服跪坐在长华的身旁，一个女子早晨出现在男子的房间确实不好。不过长华和辉夜都没有介意。辉夜有点担心地说：“妾身本来想叫你起来吃早餐，不过您怎么都没
反应，所以妾身就进来了。长华先生做噩梦了吗？”
“辉夜姬，真是失礼了。”长华不好意思地道歉，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被梦境吓住，果然自己现在只是凡人。
“别说这些了，妾身带你去看医师。”辉夜说着站了起来扶长华。
“真是劳妨辉夜姬了。”长华顺着辉夜地搀扶，也幸亏衣物保存完好。艰难地站了起来谦逊地说道：“不知叔上如何？”
“父亲大人给您准备建造房屋去了，侍女还没有请到，只能妾身带你去找医师了。”辉夜扶着长华走出了门，算是做了一回侍女伺候着后长华洗漱。不过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的辉夜却意外
的熟练，而长华却也异常地配合，仿佛早有默契一般。只是连辉夜和长华自己都没有发现。
等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辉夜和长华才终于收拾完毕，辉夜这才准备扶着长华出门。
不过长华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辉夜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地脸庞说道：“辉夜姬，您的面纱或者面具应该忘记了。”
辉夜摸了摸脸才发现忘带了，以她的模样和身份直接走出去自然会引起麻烦：“只有请长华先生稍等妾身一会儿。”
长华点头示意，不出一会儿，辉夜戴着纯白的面具走了出来。黑色的长发如夜空一般披散下来，贴身的和服是少女娇好的身材，在加上纯白的面具，犹如黑夜的星辰一般美丽，高贵优雅
的气质让普通人甚至不敢靠近。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感觉总是异常地想让人叹为观止。
“长华先生为何如此看着妾身？”辉夜疑问地问道，虽然被面具遮盖了脸庞，长华也能知道那隐含地笑意。
“玉面醉画美，夜染三千丝。”
“长华先生谬赞了，待妾身先陪您先去医馆把。”
说着辉夜扶着长华走在了街上，要说平城京还真是热闹。因为长华一头白色的长发，而辉夜一头黑色的长发，再加上面具，使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不过总比辉夜真实身份暴露，把那些大
官引出来讨好好了许多。
没有多久，两人穿过繁华的平城京便来到医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说明这里的医馆生意之好。
不过这时一名身穿华服中年胖子走了出来，就如同一个普通的乡村之人一样，不过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也是洞察过不少人心，中年男人看见辉夜立刻驻足。
“想不到，今日恰到医馆来，居然碰到辉夜姬。实乃幸事。”
“渡边少纳言大人多礼了，妾身只一普通女子。”辉夜朝着中年男子只是礼貌性地微微躬身，对于中年男子认出自己并不奇怪，不管处于气质还是身影以及那头黑色长发，见过辉夜的人
，想必都难以忘记。
“辉夜姬何必客气，叫我木山就可以了，人人皆知我渡边木山豪迈。”名叫渡边木山的胖子豪气的说，然后渡边木山看了看辉夜身边的长华：“还不知这位阁下是？”
“阁下不敢当，长华，千世长华。在下只是一介莽夫而已。”长华也微微躬身淡淡地说，异常的气质让他显得非常神秘。
“不知阁下为何会和辉夜姬在一起呢？”渡边看着两人问，拥有姓氏看来是一个贵族，只是渡边木山却没有听说过，而且居然和辉夜在一起。
“长华先生目前寄居在妾身家里，而长华先生身体不适，妾身来陪长华先生过来看医师。”辉夜只是随意解释道，并不怕引起什么误会。
渡边木山仔细打量了一下长华，奇怪的姓氏，神秘的气质让他拿不定主意。只得摇摇头便向辉夜告辞道：“辉夜姬，千世阁下两位。叨扰了，在下有事就先行离开。”
“渡边少纳言大人慢走。”辉夜微微欠身说。
待渡边木山走远，长华便看着辉夜说：“看来哪位少纳言大人也仰慕辉夜姬许久呢。”
这种明摆着的事，辉夜自然明白不由笑笑：“看来长华先生低估了妾身的魅力啊。”
“只可惜在下云游四海，却未曾见过比辉夜姬美丽的人儿，可算遗憾？”长华立刻转移了话题，毫不在意赞美之语。
“长华先生再说下去的话，妾身可要骄傲了。”虽是话是这么说，没有女人会介意别人夸赞自己，纵然辉夜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月都的长公主，更是夜国最美之人。哪怕是加上高天原和出
云国也是数一数二，自然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有超越她的美貌。
说着此时一名学徒样的年轻人便走出来扶着长华，打断了长华和辉夜两人无聊地吹捧：“先生，看您的病很重，赶快进来吧。”
长华点了点头，和面具后的辉夜相视一笑。
学徒和辉夜也就扶着长华进了医馆。
医馆内部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外部抓药，或许是早上的缘故。四处弥漫着药香，而非其他医馆难闻的气味。
“未见其人，闻其药香就知其医师医术之名，怪不得那位少纳言亲自过来。”长华看着古色古香的医馆感慨道，这话也只是长华随口瞎说，他可是对医术一窍不通。
“这位先生，您真识货，不得不说，我们这家医馆是整个平城京最好的医馆。”学徒听着长华的话很高兴，立刻念叨了起来。
“快扶这位先生过来。”一丝年迈的声音从医馆里传出来。
“是，师傅。”然后学徒就扶着长华走向医馆内部：“先生，这就是我师傅，平城京最好的医师。”
学徒指着坐在木桌后方的老者说道。
长华坐在了面前须发皆白，身穿白衣的老者桌子前方，辉夜则是静静地站在了长华身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隐藏的眼睛，以及就连辉夜姬都推荐的医馆。那么老者的医术确实高超，却不
再皇宫之中。能让人感觉到老者一颗悬壶救世的心。
“医师，有劳了。”
长华把手递给了老者。老者伸出粗糙的手指把住了长华的脉搏。不过一会，老者皱起了白色的眉毛，有些为难的看向长华，无奈摇了摇头。“怎么了，师傅，难道您治不了。”学徒凑过
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未等老者开头，长华就说道：“医师，我的身体我已经很清楚了，麻烦您给我开两幅缓解病情的药把。”
长华知道这病是自己和八云紫搞得鬼，就连辉夜都看不出来，一个医馆的医师怎么知道？
老者深深叹了一口气，拿出白纸开着药方叹息道：“唉！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疾病缠身。”
长华和辉夜接过药，也不多做逗留付了钱就走了出来。繁华的街道两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许应该说是气质问题，一个高高在上不染尘世，一个翩翩出尘难以触及。
“长华先生，有什么打算吗？”辉夜搀扶着长华倒想知道，这个病危的男子有什么打算？
“人生无常，在下是否能邀请辉夜姬一起进餐呢？”长华微笑着问，他可不担心自己会因病而死。
明媚的阳光照在长华，仿佛驱逐了一切阴冷。
“那就麻烦长华先生破费了。”辉夜当然没有拒绝长华。
两人来到一个小酒楼里，然后起身拉紧了屏风。先是扶着长华坐下，辉夜取下了面具给长华倒了一杯茶。
然后优雅地跪坐在了榻榻米的另一端。
“长华先生年纪这么轻为何不将生命看重呢？可不要再跟妾身说叹息无常了。”
辉夜关心地问道。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是试探。试探真伪，试探身份，试探长华对一切地看待。或者说是少女无聊的好奇心。
默默摇了摇头，黑色的眼睛与辉夜对视，看不出各自地想法，长华拿起了筷子，轻轻的在在瓷碗上敲打，发出清脆的声音。长华对着辉夜说：“你听，就算普通的碗筷，也可以发出悦耳的
声音，但是？”
长华将碗里的水倒了出去说：“就算碗筷的声音在好听，它还是碗筷，如果不能用它们吃饭，它们也就没有任何用处。”
“长华先生是想说身只要把自己该干的事干好就可以了吗？”辉夜问道。
长华点了点头，表示正确，只是心里到底如何之想，却是谁也不曾知道，谁又比他更为了解生命和岁月这个词呢？
辉夜却摇了摇头说：“妾身却觉的不对。”
“那么在下愿闻其详。”长华喝了一口茶说。
“碰”辉夜说着将碗扔在了地上，碗随声破碎，然后将筷子折成了两半：“长华先生可觉得这碗可还能用？”
长华看着碎掉的碗筷：“毁掉之物当是不可再用。”
辉夜却依旧摇了摇头：“长华先生，这可不对，这碗可以再次做成装饰的砖瓦，这筷子也可以用作柴火，就连落叶，也有化作春泥更护花之说。正所谓物尽其用。”
长华沉思了一会：“受教了，受教了，想不到在下在生死边游离如此之久还不如辉夜姬看的透彻。”
“只是长华先生当局者迷罢了。”
“还得多谢辉夜姬一语点醒梦中人啊。”长华感谢着说。
“但长华先生现在还得多赔偿一副碗筷的钱呢。”辉夜笑着提醒着长华。
“辉夜姬还真是浪费。”长华准备批评辉夜一顿。
“妾身知错了，还请先生原谅。”辉夜姬盯着长华说：“不过长华先生还是得赔钱。”
长华无奈的苦笑，只是眉间多了一丝喜色。
在这虚伪的笑容之中，谁与谁也没有坦诚相待。谁的话里也分不清藏着真实还是虚假。
但就算这样的虚假，长华也很幸福，就算是这样的虚假，长华也想维持下去。
假如明日天放晴，假如生活一直持续，也许幸福真的是一把美丽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