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废后

楚歌从养心殿听陆吟笙身边的丫头说越从湘进入慈宁宫，大步流星的赶了过来。

楚歌一进门，就看见满身是血的陆吟笙倒在地上，而越从湘如同死人一般盯着陆吟笙。

“混账！”楚歌怒火冲天，她明知太后病着，需要静养，却还做如此之举，如此狠毒，怎能原谅！

怒不可遏！

楚歌抱住快要晕厥过去的陆吟笙，死死的盯着越从湘，黝黑而冰冷的眸子，让越从湘一时有些心慌。

“我说不是我，皇上信吗？”越从湘呆呆的望着楚歌，渴望得到一丝理解。

可楚歌的眸子，只有滔天的恨意和厌恶，让越从湘彻底绝望。

陆吟笙抱着楚歌，楚楚可怜：“皇上，臣妾好疼……好疼……”

心中怒火再也止不住，楚歌一脚踹在了越从湘肩膀上，后者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李山，下旨。皇后越氏，夺取皇后位份，贬为奴人，在确认太后安然无事之前，暂易居冷宫，等候发落，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违者，死。越氏株连九族，发落乱葬岗，十岁以下，发落边疆为奴。”

楚歌不冷不热的语气，如剑般刺进越从湘的心脏，遍体鳞伤。

她从未想过，这个说保护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却毁了自己一辈子。

指甲硬生生抓进肉里，空洞无比的眼睛如同死人。

楚歌不知为何，看到如此的越从湘心中泛起微微疼痛，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感情，五味杂陈。

太医弓着身子：“禀告皇上，吟妃娘娘再不治疗，快不行了。”

楚歌浑身一怔，回过神来，刚才的情绪似乎没有出现过，“治不好吟妃，你们太医院，陪葬！”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来变成了绝望。

她在期望什么呢。

爱自己的是楚歌，可她却嫁给了皇上。

荒唐。

可笑。

“皇上，你该恨，该杀的人是我，可为何赐毒酒害死琳儿！”越从湘五内俱崩，她此生对不起的就是琳儿，可如今，却被自己害死了。

楚歌眼眶泛起微微殷红，龙袍之下的手紧紧攥住，看从前高贵的她毫无形象跪在地上，身心交瘁：“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祸害……

她失笑，原来她在楚歌眼里，她就是这般存在。

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哀哀欲绝，她抬头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君主，心灰意冷，曾经的点点滴滴，如同梦境一般转瞬即逝，现在梦醒了。

他从来不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他的自以为是，把她从天堂拉到了地狱，把她的一切，都给毁了。

楚歌看着越从湘的背影，心中莫名悲痛，他明明恨她入骨，为何还如此难受。

她该死。

是她先背叛自己。

是她先背叛他们的爱情。

……

小乐收拾了一间房子，破破旧旧的被子勉强遮住越从湘的身体，腿上的伤口灼心的疼。

她躺在床上，望着快要砸在自己脸上的天花板。

十年前，她爱上了楚歌，她以为这一爱，就是一辈子。

她以为，为他舞一世是一个承诺。

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她的妹妹，她的家人，因为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罪明明该自己遭受，为何迁怒与他们身上！

“小乐，我母亲……还有琳儿……”

越从湘看着手腕上的一道深深的疤痕，这手上的伤疤，每疼一次，就想起当天楚歌对自己说的话，如今连母亲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小乐忍住泪水：“小姐，安歇吧……琳儿小姐……”

越从湘艰难的立起身子，眸子中满满的急迫和悲痛。

“琳儿怎么了？！小乐，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