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有点眼熟
胖子他们约定的地方在王府井，叶黎到的时候，吴邪已经在车上了，她抬手打了个招呼，发现张起灵也在。奇了，这人以前是不喜欢凑热闹的，怎么这次会来？
刚坐上副驾驶，胖子就开始嘟囔，
“我说小叶，你磨蹭什么呢？哥几个儿等你半天了都。”
叶黎道，
“没干什么，吃个早饭而已。”
“卧槽？”胖子一下坐直了身子，吴邪以为他要发作，忙拍了拍他道，
“人是铁，饭是钢。”
“不是，”胖子拍开吴邪的手，道，“你吃早饭倒是给我们也带一份啊，你看我饿的，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你就差把衣服扣子崩开了。”
“去去去，懂不懂审美。”
“不懂。”
叶黎坐在前座，听着两人在后面扯皮，也没搭话，倒是透过后视镜打量起张起灵。
今天可能是因为要去新月饭店的缘故，胖子他们穿的都是正装，里面是白衬衫，绑着条领带，外面套了件黑色的西服。
平常他们都是便装打扮，今天突然这么正经的穿着，叶黎看着镜子里的张起灵，身材匀称，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奈何长相和身材都很惹眼，啧，怪不得刚才上车前路过的姑娘都看着，原来是因为他？
不过，胖子就不行了，他的西装相当不合身，领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小了一号，看起来格外的寒酸。
“我说，你俩今天抽什么风？穿的这么正式？”吴邪扯了扯胖子的领带，一脸嫌弃。
胖子斜了他一眼道，
“不懂了吧？哥俩今天穿成这样当然是给你长脸的。”
“你这叫给我长脸？”吴邪无奈地说道，“这西装哪家店给你做的？我去把那个店烧了。”
“不管店的事，你胖爷我最近有点滋润，这西装一年前还正好。”胖子被裹着也不舒服，“咱穿多大的西装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装，那老太婆也得让我进去。”
“得！你有理，那你一会走前头。”吴邪没心思和他废话，之前因为手里有许多样式雷的图纸，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没想到这个提供线索的主人居然是当年老九门的其中一门：霍家，霍仙姑。
虽然老九门早在改革开放就没落了，但是霍仙姑的名字吴邪还是有所耳闻的。他其实不太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但是，他太想知道关于样式雷的秘密了。没办法，叫上了胖子他们一起，给自己充个人场，他也好有点底气。
但吴邪心里还是没有底，他总觉得，吴家的名声今天可能真要毁在他手里了。
几人说着，就到了地方，下了车，胖子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道，
“怎么着，这就进去了？”
吴邪吐了口气，眸子扫过几人，最终，点点头，道，
“走！”
说完，抬脚就要走，却听叶黎叫住了他。
“等一下。”
吴邪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道，
“怎么了？”
“我就不进去了。”叶黎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为什么？”
“……我没穿正装。”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一身休闲服。
“你没告诉阿黎？”吴邪看向胖子。
“恩？”胖子一愣，伸出三根手指道，
“天地良心，我绝对告诉她了。”
“那……”吴邪不理解的看着叶黎。
只听她道，
“有我没我都一样，帮不上什么忙，我在外面等你们。”
“行吧。”吴邪叹了口气，“那你別乱跑啊？”
“……”叶黎看怪物一样看着吴邪，接着摆了摆手，去了新月饭店对面的茶馆。
“我靠！”胖子暗骂了一声，拉着吴邪边走边道，“这姑娘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我总感觉她最近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恩……”吴邪不情愿的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感觉现在的阿黎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三人说着，就进了新月饭店的大堂，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入目都是中式的内设，雕花的窗门屏风。
胖子来过，熟门熟路，招呼来一个伙计，就对他介绍吴邪，
“长沙吴家的小太爷。”
那伙计戴着眼镜，年纪有六十多了，打量了一下吴邪，也没什么面部表情，
“您往里请，是雅座还是大堂？”
“约的几点？”胖子问吴邪。
吴邪看了看表，道，
“还有半小时，我——”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伙计却脸色一变，吴邪以为他认识自己身后的闷油瓶，刚想问话，却见从闷油瓶身后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粉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非常休闲。女的一身淡雅的素色旗袍，上面绣着淡淡的雏菊花纹，领口，袖口与裙摆处都锁着精致的白边，整个人就像一朵恬淡美丽的雏菊。
吴邪的目光往上移了移，只见女子的头发半扎着，脑后一直往前到眼睛处，系着一条半指宽的素白绸。他愣了一下，这姑娘眼睛看不见？啧，可惜了，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吴邪直觉此女应该不俗。最主要的是，他对这姑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
正出神间，就听伙计问那对男女道，
“小爷，老位置？”
但被问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吴邪。
两人对视半晌，谁也不先开口，在场的气氛无比尴尬。
那老伙计就觉得好笑，老北京人滑，什么世面他都见过，打着圆场，
“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別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奶子，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说着就把那对男女往里请，男的摇摇头，轻笑了一声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最后看了一眼吴邪，拉着那盲女转身进了内厅。
老伙计送走了那对男女，又来请吴邪他们，把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请。这是老江湖了，目的是让吴邪他们和刚才那对男女坐的远点。
进了内厅，里面却是个戏园改的饭店，厅里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散座，上面一层是雅座，中间镂空两层的层高，戏台在中间，可以看出并不只是唱京戏。
三人被带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胖子瞄了一眼戏台，发现上面已经被清空了，吆喝了一声，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吴邪好奇道。
“这地方还能拍卖什么，这里是北京城文玩最高端的地方，和这儿一比，其他都得是一地摊！”胖子咧咧嘴，“不过这儿是大宗的东西，而且，一般世面上见不到，咱们只能闻闻味道，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天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情。”
听胖子这么一说，吴邪下意识地望了望，就看到穿粉红衬衫的男的，带着那盲女直接往楼上去了，明显和他们三个档次不同。
胖子显然也看到了，戳了戳吴邪问，
“你跟那人怎么回事？”
吴邪摇头，不认识啊。
“那姑娘，”胖子又指了指，“你觉得眼熟不？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可惜眼睛上蒙着块布，看不太清。”
“漂亮姑娘你都眼熟。”吴邪无奈的看着胖子。
“不是，你胖爷我是这么俗的人吗？”胖子不服气，转头问小哥，“小哥，你觉不觉得那姑娘眼熟？”
“……”回给他的是一片沉默，胖子自讨没趣，耸了耸肩道，“得，白问。”说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菜单。
而张起灵，此刻却望着那抹素色身影，眉心几不可闻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