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战（四）
此时大天使号的情况并不算太好，暴风落水前最后一炮命中了它的推进器，整艘战舰已经快要维持不住飞行高度，整备班的抢修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齐格飞决然进入水中战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任由大天使号落在海里的话，不用阿斯兰那边动手，光剩下的Goohn就能拿下这份惊天的战功。
所以在巴基露露的命令下，诺依曼死死按着船舵，在圣盾和迅雷的追击中，朝不远处的一片海岛上迫降而去。
而正在攻击的圣盾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由于机体的特殊性，脚部依然可以使用光束军刀，区区左手根本没有对阿斯兰造成任何影响，反观迅雷却是在穆的突袭中，盾攻系统被炎神脉冲炮擦了一下，半数以上的火力基本已经报销，只能跟在圣盾后面骚扰一下强袭高达的动作。
而最后一架志保的西古根据阿斯兰的布置已经咬住了空中霸王，只不过由于缺乏实战经验的关系，西古并没有占到任何上风，反而好几次差点被‘区区一架’MA击中。
天空中乌云伴随着闪电，仿佛昭示着这场战斗已经彻底滑向了失控的深渊，炎神脉冲炮又一次从西古身边滑过，志保看着远处的海面上决斗消失的方向，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空中霸王再次拉升了高度，听见驾驶舱内的警报声后，穆向后拉动了操作杆，直到整架空中霸王出现了失速后，又迅速推杆压下机首，不仅躲过了西古的攻击，同时也巧妙地换位到了后方攻击位上。
“什么！只是空中霸王而已...”
志保也许并不知道大名鼎鼎地眼镜蛇机动，事实上大部分的ZAFT士兵都不怎么看得起这种老旧的战斗机，但是这并不妨碍战场在这一刻发生了攻守易位。
西古由于前冲惯性过大只能尽力朝侧面移动，穆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空中霸王的准心死死的套在西古身上，这种高速追逐战中炎神脉冲炮的射速已经跟不上节奏了，所以穆选择了使用光束加农炮连续开火。
不过MS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战兵器自然有其理由，深知自己无法躲开追击的西古毅然放弃了脚下的格乌，整架MS在半空中用一个翻滚躲开了空中霸王的攻击，只是格乌被攻击命中炸成了碎片，而且由于距离太近，西古的右脚也被波及进爆炸之中。
机体受损且没有飞行能力的西古在半空中尽量维持着平衡姿态，在身后闪电的衬托下，就像一片飘散在风中的凤仙花瓣。此时没有命中目标的空中霸王再想调转方位就不像MS那么容易了，西古左右双手的突击机枪与内置火神炮一同开火拉出两条长长的弹幕，哪怕穆的技术再怎么精湛也躲不开如此密集的攒射，左侧机翼还是被西古命中随后引发了爆炸。
失去平衡的空中霸王不得已只能朝着近海滑翔以便迫降，半空中没有助力且失去右腿的西古就没那么便利的空气动力，在志保耗尽了推进剂之后一头扎进了大海之中。
此时海面下，齐格飞已经彻底进入了杀戮状态，决斗与西古一样失去了腿部，而更惨的是它的头部主监视器也彻底失去了作用，暴风的情况也没比它好多少，长距离狙击步枪在充能的状态下被引爆炸断了它的双手，此时的伊扎克和提亚哥在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有些慌乱。
Gespenst在入水后并未失去灵活性，后发制人的他优先选择了近乎被缴械的暴风，迅速拉近着两者之间的距离。
此时的齐格飞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感谢伟大的‘希-哆啦A梦-尔德’，她在Gespenst身上加装了名为‘鳞型系统’的装备，也就是那些增设的平衡翼。在机体本身推进器的加成下，最大程度避免了水下阻力对战斗的妨碍。
而且武器也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装，由电磁驱动切换为动能驱动，经过改装过电磁步枪虽然失去了电磁加速的破坏力，但好歹也不至于无法使用，在水下各种光线武器受限的情况下，成了Gespenst手中令人绝望的波塞冬之戟。。
暴风拖着残破的身躯在水中笨拙的躲避着攻击，提亚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落入水中任人宰割的一天，所以暴风高达本身没有任何针对水战环境的调整，再加上海面下昏暗的环境以及MS本体又没了双手，一时间只能任由电磁步枪的子弹轰击在自己身上。
“20%...19%...18%...”
不仅被打不能还手，PS装甲的能量也一直往下掉，提亚哥不自觉的开始想到了...死亡...
“提亚哥，提亚哥，你还活着吗！！说话！！！”
就在提亚哥快要认命的时候，通讯器内响起了好友的声音，明白决斗是想来救自己之后，活命的本能促使提亚哥喊出了无比屈辱的话语。
“伊扎克！！救救我！他要追上来了！”
而决斗现在的状况，伊扎克也了然于心，头部，手部，腿部各处均有损伤，能量也维持不了多久，一旦PS装甲失效对面只要一发电磁弹就能了结这场恩怨，甚至说根本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已经半残的决斗如果发生漏水，作为肉体凡胎驾驶员马上就会被水压压死。
但是伊扎克的性格使得他没法做出放弃好友的举动，所以哪怕拖着残破的机体他也在努力向暴风靠拢过来。
“我已经通知了Goohn，他们现在就过来接你回母舰。”
伊扎克一入水就发现这里的环境和宇宙/地面都完全不同，巨大的阻力让断腿断手的决斗行动愈发迟缓，感觉到不妙的他通知了仅存的Goohn放弃追击大天使号，立刻过来把暴风拖回伏斯古洛夫级，同时协助他一起围剿那架黑色的MS。
站在伊扎克的角度这个命令当然没有问题，身为玖尔议员的儿子同时本身也是红衣，临时调用几架Goohn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这也暴露出了ZAFT这个半民兵组织在制度上的先天不足。
双方交战之前，作为指挥官的阿斯兰给出唯一的目标就是不计任何代价务必击坠大天使号，这里面的‘代价’其实就包括了连他在内所有人的性命。
而在伊扎克呼喊支援的同时，三架Goohn已经把大天使号逼到了绝境上，这艘武装严重受损的战舰已经无力顾及海面下的威胁了，眼看连就近的岛屿都快支持不到的时候，提亚哥突然调走了Goohn，这让包括玛琉在内所有人长舒一口气后得以顺利迫降，这个时候穆与志保已经互相击坠了彼此，整个海面之上只剩下没什么攻击力的迅雷配合圣盾在围剿强袭。
并不知道自己一个决定改变了整场战斗的进程、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整个历史走向的伊扎克这时正在竭力向暴风靠拢，从他的方向望去，Gespenst的电磁步枪正肆无忌惮的倾泻在暴风身上，所以相对情况较好的决斗自然成为了能否救下提亚哥的关键。
“留一架把暴风拖回去，剩下的和我一起干掉那架恶魔！”
Goohn在水中有着良好的机动性，收到支援命令不久后，三架Goohn就赶到了决斗周围，此时Gespenst已经来到了暴风身边，但是明明可以在近距离用粒子炮贯穿驾驶舱，齐格飞却并没有选择那么做，而是先用匕首彻底解除了暴风最后仅存的导弹荚舱后又一刀捅进了头部，然后就这样单手握着失去双手与头部的残骸静静的停留在海中央。
“人质吗...”
伊扎克试图接通对方的通讯，但是几次公频喊话都没有得到答复后，Gespenst又是一刀捅在暴风的驾驶舱上，尽管PS装甲还未完全失效，但是一连串密集的气泡还是让伊扎克没法再等下去了。
“一起上！对方只有一架！”
‘这时候，你们一定想着我只有一架MS吧~’
在决斗带着Goohn发动进攻的同时，齐格飞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想起了某些早已被他遗忘的画面，包括无数作品中，那些杂兵ABC经常使用的台词。
‘真是越来越像反派了呢~’
由于机体接触，齐格飞自然能听到提亚哥无助的嘶吼声，他选择挟持暴风也是由于在原来的时间线上，就是这个金发小子，眼看打不过干脆的选择了投降。所以他确定此时的提亚哥不想死，更不敢像阿斯兰那样按下2887。
如果他选择的是决斗的话，不甘受辱的伊扎克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自爆。所以尽管齐格飞现在想要干掉暴风只需动动手指就行，但是也许是由于SEED模式的刺激，此时的他更想全歼在场所有的ZAFT。
‘希望不会落得个反派死于犹豫的结果吧。’
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本身没有装备盾牌的Gespenst把暴风举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后朝着打头的Goohn冲了出去。
“卑鄙的联合！”
伴随着伊扎克的怒吼，在场的Goohn全部都只是绿衣水准，知道暴风里面坐的是议员儿子的他们看到对方的举动，纷纷停止了鱼雷与脉冲加农炮的使用。
原本在水中最让齐格飞头疼的是这些Goohn不和他正面交手，只要他一追对面就跑，虽然Gespenst做了特化处理，但一是仍旧追不上专门为水中战设计的Goohn，光机体阻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二是他也不敢追太远，毕竟大天使号还在上面。
现在看着Goohn被逼着与自己近身后，齐格飞的嘴角扯起一道高高的弧线，眼看距离最近的第一架就要抢走手中的暴风，Gespenst背后的推进器配合‘鳞型系统’瞬间提速，然后用手中的暴风残骸狠狠的撞在对方身上，接着又举起了一直隐藏在身后的电磁步枪，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枪命中了驾驶舱的位置。
‘第一架...能量还有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