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演戏
“变态!”欧阳茉气不打一处来。
丰子硕急忙将手从那个地方移开,“我都说了我不是变态!”
欧阳茉睨着他,怎么又是这个人啊!?他不会是跟踪她跟到这个地方来的吧,每次遇见他都是一副不正经样,还做出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你不会是跟踪我到这个地方来的吧?”欧阳茉一脸嫌弃地躲老远。
他跟踪她?有没有搞错?他瞎了跟踪她!这个女的第一次见面就说他是变态,还莫名其妙地踹了他一脚,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还是真的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我没事跟踪你干嘛?”丰子硕觉得这个女人真的莫名其妙得很,“我是医生,又不是偷窥狂,怎么,你上次害我在医院丢脸不够,现在又想干嘛?”他咬牙,“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
“尊重?!”欧阳茉就差撸起袖子和他干架了,她从来就没见过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人。“还医生,你简直就是医生中的败类,公然骚扰女病人,还打人家屁股,你真够不要脸!我上次就应该直接报警,免得你出来害人!危害社会!”
“不是说了那件事扯平了吗?”丰子硕真是要疯了,“监控你也看了,踹你也踹了,领子你也薅了,还想干嘛?”
欧阳茉缓缓地放松警惕,“行啊。为了证明你不是跟踪狂,你先走!”
“走就走!”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疯女人待在一起,多一秒都觉得晦气。等等,他为什么要听这女人的话,为什么要证明他不是跟踪狂,他本来就不是好吗?!算了,算他今天水逆,他忍。
丰子硕还没走几步,就见欧阳茉也跟了上来。他一抹邪笑,反过来问:“大姐,到底是我跟踪你?还是你跟踪我?”
她白眼,咬着后槽牙道:“我也是这边的包间,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丰子硕侧身,也不动,就站在一边,在等她先走。
欧阳茉白了她一眼,走在前面。
到包间门口,两个人彻底傻眼了。
“D10?”丰子硕指着这扇门,然后不可置信地望着欧阳茉。
真是见鬼了,这算什么?孽缘吗?
欧阳茉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和她同一个包间,但他真的没走,在等她开门,倒让她不得不弱弱咬舌头。
门一打开,所有人统一朝门外看过去。
丰子硕径直坐回舒言旁边,欧阳茉关上门,没底气地又瞄了一眼那个男人,才坐在了季燃尘旁边。
她……原来是季燃尘的人。丰子硕看着这个女人坐下。
丰子硕和舒言认识?欧阳茉错愕地看着他们。她转眼望向季燃尘,发现他的眼睛落在舒言身上,而舒言却是盯着杨捷看,杨捷瞟着一旁的禾木,禾木则时不时抬头望许雅。
他们……欧阳茉跟着季燃尘应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第一次觉着这些人关系混乱得出奇,而且气氛凝结,似乎他们两个进来,死寂的场面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照目前的形势其实对杨捷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毕竟要抓他的人现在正坐在他面前。
腹背受敌,他的局促不安落在舒言眼中显而易见。只不过舒言不懂,杨捷为什么会怕季燃尘?
季燃尘在进包间看到杨捷的那瞬间,确实是给他带来了惊喜。但是他人来是经过禾木同意的,而且舒言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知道她与禾木感情好,穗禾出事DG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明面上在此揭穿杨捷的身份,可能会破坏到他们的计划。
只是他没想过丰子硕会在这里,他跟此次抄袭事件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她……是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吗?季燃尘心底隐隐不舒服。
原本以为舒言既然回来了,便不会在于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有什么留恋,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他们的关系到底现在是如何?
舒言察觉到包里的手机震动,示意禾木一定盯紧杨捷,自己出去接一下电话。
季燃尘随着舒言一同起身,跟在她身后。
“欧阳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舒言一接起电话,称呼一出来,男人脸色都变了。
电话里头的声音无疑是温柔的,“我手里有两张后天晚上齐戈纳的音乐演奏会,想邀请你一起去听,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后天晚上吗?舒言的假期也是休到后天,没有什么工作上的冲突,而且齐戈纳的音乐会一年就一次,想抢到票很不容易,也值得去看一次。她想了想,回应道:“好啊,我有时间。”
“那就代表你同意了。”对面声音洋溢着开心,“那我周日晚上去接你。”
“好。”舒言点头,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正转身走过长廊要回到包间,抬眸就撞到季燃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她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但季燃尘那墨黑的脸色让她情不自禁地害怕,咽了咽口水,拿着手机的手瑟瑟地抖了抖。他......为什么这般神色看着她?
罢了,舒言不想理他,绕过他想逃。
“季燃尘......”
可想而知,被抓了回来。
“现在是我休假的时间,你还想怎么样?”她真的是被折磨够了,谁能忍受得了他千变万化的性子。
季燃尘:“和谁打电话?”
“跟你有关系吗?”舒言不解。
“欧阳烨?”季燃尘忍着怒火,硬是装作不介意,“舒言,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舒言甩开季燃尘的手,“我是什么身份不需要季总您来操心!”是,她的身份是不如他高贵,位高权重、美女如云,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凭什么插手她的事情!
季燃尘自知自己拦不住她,便把话说重了,“泉盛若是能让你待了,你说一声便好,何必游刃在这么多人周围,怎么,你敢说你是为了DG?”
舒言的脑袋宛若晴天霹雳,心脏像被什么人撕裂一般,平静下来都能听见滴血声。他凭什么这么数落她,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他和她的这份协议,即便是当初不签,背着上千万的债务,哪怕被人千刀万剐,哪怕身败名裂,都好比他句句诛心。
季燃尘,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舒言没有说话,慢慢地平复了情绪,回了包间。
“我临时有点事,就先走了。”
舒言回包间时脸色是惨白的,也没有心思再待下去,找借口离开。
“我送你吧。”丰子硕看出她神情恍惚,便主动起身。
“不用了,一会你帮我送许雅回去吧。”她言罢,提起挎包和禾木道别。
许雅没让丰子硕送她,反而让他赶紧追出去,她担心舒言反常会出事。
一路上,舒言情绪都是低落,也不说话。事发突然,丰子硕不知如何安慰。他想到舒言出去接电话时季燃尘紧随其后。难道,是季燃尘与她说了什么?
可回想不能啊,季燃尘对舒言的情谊从六年起比谁都偏心的,他甚至怀疑那是远超正常朋友情愫。
“舒言,你没事吧?”丰子硕作为朋友,虽然不知道怎么表达,但还是主动关心她。
她摇摇头,将心事吞咽下肚。“我没事。”避免他看出什么,她便先问,“你觉得杨捷像是会诬陷禾木的人吗?”
看舒言应该是好了些,没再沉浸在落寞中。“不好说。”他道:“其实如果真的想试探他,我们就应该撒谎监控室的视频原原本本还在并无损坏。”
是啊,如果当时直接这样说,杨捷会不会暴露点什么?
“但是有一点,你说的针孔摄像头。”丰子硕扭头。
“怎么了?”
“今天试探的事情只有我们在座的几位知道,对吧?”他问。
“是啊。”舒言愣愣道。
“那便是了。”丰子硕的信心起码一半以上,“不管是公司的监控,还是禾木办公室的所谓假的针孔摄像头,你相不相信,如果那个人是杨捷,一定会留下痕迹。”
舒言一点就通,直起身来:“你是说,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杨捷做的,那他会再去一次禾木的办公室?”
“对。”他点头,“这理由有两个,要么销毁证据,要么验证你说的是真的。”
“可是......”他不一定会按照他们想到方式去做,“如果他并没有这么做呢?”她问。
丰子硕:“那也不能洗脱他的嫌疑,毕竟监控室那么多画面,偏偏他出入禾木办公室时出了问题,若说这是巧合,那也太巧了,根本说不过去。”
那当下之事就是......
“把戏做足!”他肯定道。
毕竟杨捷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刚开始倒是没能看出些什么不对劲,可是季燃尘到场的时候,他慌乱的眼神和抖动的双腿一览无遗,若真的没什么,他又为什么会惧怕季燃尘?不成真是他们想的那样,穗禾这次的抄袭事件,针对的就是长夜不二?
既然要把戏做足,禾木那边必须临时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至于里面就空白,当作已被删除拷贝走。那么......舒言想到:“明天的记者会我就先放出穗禾门口的那段视频当作警告,然后对外宣布另一段露面视频在我手上,除非此人不愿主动出来澄清。”
“不行!”丰子硕立刻反对,又碰巧红灯,突然急刹车。
舒言疑惑,“为什么?”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而且若成,禾木也能洗脱子虚乌有的罪名。
“舒言,我们不清楚杨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旦公开帮禾木,并把责任往身上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能预测。”丰子硕摇头,再次反对,“不可以,这样对你来说很危险。”
这有什么,舒言拍拍他,指着红绿灯道:“绿灯啦,可以走了。”
丰子硕挂挡,眉头慢慢皱起,“舒言......”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而且,我还有你们,会是安全的。”
他断断续续有些后悔说要把戏演实了,对杨捷这个人还不了解,而且能栽赃诬陷他人的,手段一定不干净,只怕是真的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