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赎罪1·上门生意
蒋雨瑶此刻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关注了许久的网红“鸭鸭呀呀”团队正全员坐在咖啡屋里，就在她的面前。她终于有机会看到一直很喜欢的潇洒的毛毛、帅气的小东、憨憨的肉哥和只闻其声，未见其面的大奔，并且和他们拍了好多张合影，她兴奋得差不多要立刻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另一方面，眼前的几人团队却并不是来消费或者探店的，他们，是直接来找纪南歌的。
就在刚刚，合影结束之后的那几个人齐刷刷地在她面前举起手腕上的红绳，神神秘秘地说：“我们是来找——‘大师’的！”
几个人齐刷刷地开始挤眉弄眼。
她瞬间明白了，好家伙，老板怕是来了新工作了。
若是在往常，她应该会很替老板开心来着，毕竟是上门生意嘛！
可现在——
她还记得几天前的夜里，她在凌晨一点钟被纪南歌的一通电话叫醒，在研究了方案之后，选择了乘坐最近最快的高铁去往大西北。
纪南歌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不是随便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的无良老板。
于是当她火急火燎地下了火车，一路打的风驰电掣地赶到当地的一家停车场时，她见到了虚弱的，窝在车里脸色苍白的纪南歌。
纪南歌见到她，挤出了一个惨白惨白的笑容：“一晚上没休息好吧！”
她眼睛一酸，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问，钻进车里打开导航就开始朝家的方向开，一边开一边飙泪。
她知道老板应该是遇到了一些麻烦，麻烦虽然解决了，可大伤元气却是显而易见的。可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她觉得自己很废物，很没有用。
可现在，她看着眼前神秘兮兮又精神抖擞的几个人，竟然冒出了直接撒个慌把这几个人撵走的想法。
纪南歌收到毛毛的电话之后很快出现在咖啡屋。
到家已经有几天了，在饱饱地睡了一整天之后，她抖擞精神地强化了每天的锻炼强度，增加了有氧和无氧的各项运动——她觉得自己前些年的体能算是白练了，关键时刻还得靠个普通人来救，太跌份儿了，锻炼身体，才能保护自己。
毛毛团队的几个人看到了纪南歌就像看到了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先是集体站到门前列队迎接，然后再是好一顿吹捧溜须。
纪南歌静静地看着他们几个人夸张的表演，然后直接打断：“说吧，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几个人“嘿嘿”地集体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毛毛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南，我们有个活儿想请你帮忙！”
“我不上电视。”纪南歌一口拒绝。
小东纠正道：“我们那是网络平台，不是电视台。”
“好吧，我不上网络直播或者视频。”
“不是不是，你误会啦！”毛毛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想请你上节目，是我们最近吧，刚刚签约了一家公司。公司里的头部主播失踪了，按照大家推测，他们可能是遇到了灵异事件，所以想请你帮忙去看一看。”
纪南歌满头的黑线：“呃……美女，或许，人口失踪的话，是不是应该直接报警呢？”
大奔从旁插嘴道：“我们报过警了，警方去了当地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们失踪的地方已经废弃多年，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关键是——”
他话音一转，打了个哆嗦又补充道：“我们报警的当天晚上，失踪的人就重新出现了，就在他们消失的地方。可是第二天，他们几个又寻死觅活地要再去，可是再进去之后又失踪了。”
毛毛点头如捣蒜。
“对啊对啊！他们几个人回来之后情绪就不大对，所以再进去的时候我们公司老板就要求他们开了直播，但是这几个人在直播的过程中忽然鬼哭狼嚎了几声，就消失了！”
肉哥开始哆嗦了起来，伸出双手抱着胳膊搓着热身。
纪南歌皱着眉头。
“确定不是恶作剧？”
“不可能。”
小东开始理性分析道：“这次出事消失的是公司最近最力捧的团队，这个团队和领导层关系很融洽。最近平台正在办促销打折季活动，他们一天不出来就会损失一天的收入，而且放了观众的鸽子以后也没法儿混了。如果是恶作剧，这代价也太大了，说不通。”
纪南歌点点头：“好吧，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毛毛凑近了一些，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呢，在公司老板面前打了包票，说我们认识一位世外高人，能把事情解决，如果能顺利把他们几个人找出来，那么——”
她又凑近了一些：“那么，小南你的酬劳会是那个团队一天的营业额！是营业额哦，不是净收入！”
纪南歌对这个没什么概念：“那是多少？”
几个人齐刷刷地举起双手，都摆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三……千？”
毛毛嫌弃地摇摇头。
“三……万？”
毛毛叹了叹气，哀怨地说道：“看来你对直播带货行业是真的一点都没了解啊！”
纪南歌不耐烦：“到底是多少！”
“三！百！万！”
“啊？”
纪南歌惊讶的不是这些人一个晚上的营业额有多高，她惊讶的是为什么他们的老板会同意他们拿这么多钱出来给她这个“世外高人”。
毛毛把嘴巴凑到纪南歌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们老板现在对小东说话言听计从的，这个……对吧！”
纪南歌的嘴张成了个“O“形。
“别担心，我们老板是女的，年轻貌美傻白甜，人品不错的，我们又不会坑亲兄弟！”
毛毛拍着胸脯：“而且吧，这事儿要是换了别人去请别的大师，还指不定要坑她多少钱呢，我们来请你，最起码靠得住呀！”
纪南歌勾勾手指，几个人又统一把脸凑了过来。
“那你们打算提成多少啊？”
几个人齐刷刷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说什么呢，我们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么！”
“怎么可能！”
“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纪南歌用目光扫着他们，几个人义正言辞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
然后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毛毛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伸出戴着红绳的左手腕：“就……这个宝贝，我们能再请几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