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室杀人
北市在临界的地方，有一条街，叫定中街，在整个北市都很有名，以小吃文化为主。
定中街的后巷，是一片居民楼。
这里的楼无论是卖价还是租价都比北市的平均值低一半，因为这里是离市区很远，而且交通不便。
此时的定中街后巷，已经全面被封锁，警戒线拉起，被驱赶出的人们探着脑袋瞄到了几眼里面的情况。
“这在大街上就敢杀人呐？什么情况……”
水泥地上面的红斑血迹已被风干，星星点点鲜血的印记，一步一步递进。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人群背后的空地开进一辆警车，先下车的警察已经开始疏散人群。
后座的门打开，下车的男人意气风发地向前走，晃荡的衣摆带着两侧都起风，到是一点也看不出是来的杀人现场。
陈可蓉远远的就见了到来的几人穿过了警戒线，继续着手里的工作，拿出了一双胶皮手套。
“辛苦啦，小可蓉。”楚无争接过手套戴上。“怎么样？”
“死者女性，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后脑重击到地面。”陈可蓉蹲下，手指指着死者脑袋的顶部，楚无争跟着屈下身子。“不过死者在头顶的部位还存在着一处伤，具体情况需要带回去检验才能清楚。”
“廖帅，有没有什么发现？”楚无争起身。
廖竞然抬头。“现场没有发现疑似物，而且这里的鞋印已经没有鉴定价值了。”
楚无争低下头，地上除了泥土，还有些被踩烂的水果。
听说是楼下摆摊的大娘看见尸体吓得腿软，还把手边的果篮打翻了，这会子正在旁边哭呢。
苹果桃子梨散落了一地，还有几颗荔枝，都摔烂了，没摔烂的也被经过的人踢来滚去地糟蹋了。
楚无争看着地上的痕迹，有点出神，然后走到了水果摊前的闸门旁边，观察过后，抬头向上看去。
上面是一户老式的居民楼，最高也就六层，不过安全还是很有保障，除了一层以外的楼层全部安装了防护栏。
“那上边什么东西？”楚无争眼睛被太阳晃了一下，皱着眉接着看。
旁边的向航凑了上来，随着楚无争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了六层的窗户栅栏处有一块突出的长方形。
“木板子吧？”向航随口猜测。
说完，继续低头配合廖帅拍照取证。
地面上，除了刚刚被简单清理过的周边，其余进侧都还维持着原样，几乎是一片狼藉。
“上楼。”楚无争突然说。
向航和廖帅同时都好奇地看向了他。
“六楼，你跟我去，马上。”
楚无争点了向航一下，随即还跟上了周围的几位警员，一行人直接开始爬楼梯，领在前面的楚无争越走越快，最后只剩他和向航先行到达了一户门前。
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
这户人家和其他被防盗还有栅栏门护体的门户不一样，只有单薄的一扇木门，上面的门把手都生锈了，看来不像是长居在这里。
“撬开。”楚无争说。
“不合适吧，楚队。”向航冒汗，又敲了一下门。“要不咱们还是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
“砰！”的一声，在楼道里回响着。
赶到的警员正好看见楚无争把抬起来的腿撤回去，向航已经反应过来了，几位新来的第一次见，还在震惊中。
早就听说过楚队长办案猛，人更猛。
如今一见果然。
猛，太猛了。
“先别进。”楚无争手一把搭在了墙边，挡住了想要迈腿进来的向航。
他顿住，呼吸间微微皱眉。
消毒液的味道。
楚无争心里一紧，随即让身后的警员掏出了鞋套和手套戴上。
这房间很小，拐角的位置只够一个人转身，一步步走进，途径的是一尘不染的鞋柜，还有白皙透亮的厨房。
客厅里，地板上平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开到腰间。
简而言之，开膛破肚。
身后新来的刑警迅速就捂着嘴跑了出去，向航也不受控地呕了一声。
就连楚无争都在原地闭上眼缓了缓。
尸体的脸颊发着灰青色，连带着四肢，身体展开呈现“大”字形，这样更能让人清楚地看清中间腐烂的肉和肠子。
不知被什么利器划开的皮肤几乎是向外翻出来，褶皱的边缘处，有些未凝固的血混合着脂肪滴在地板上，粘合着流出来的肠子和地面。
身后的警员都不敢在盯着看下去，怕真的会吐出来。
“楚队，你看。”
向航的手指向窗户前的一处平台上面，然后走过去把上面的东西拿在了手里，递给楚无争。
“又他妈是他。”楚无争连接都没接，就冒出这么一句。
又是他。
近一个月，这是北市发生的第三起类似案件。
凶手入室杀人，随后将现场清理得整洁如同新居，再将受害人毫无遮盖地摆在明眼的位置。
凶器，手法，受害人，没有任何的规律。
只有一样——这个怪人会在每一个现场，留下一个音乐碟片的播放器。
向航联系了楼下的同事，然后就随着楚无争在屋内巡查。
“死者男性，年龄在40岁左右。死亡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初步判断应该是压迫颈项部所导致的，尸体脖颈处的淤痕范围不局限，说明凶器与皮肤的接触面积较大，可能是毛巾，或者厚实的布料。”陈可蓉戴着手套的手指在尸体的脖颈处指明。“上半身的伤口是利器所致，但是创面和创周被脂肪和血液沾染，出血反应得不到明显观察，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一行为到底是在死者生前还是死后进行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是先被开膛，然后再被勒死？”楚无争说这话时脸色都有点狰狞。
“不排除这种可能。”陈可蓉轻轻点头。“人体的器官从被破坏到衰竭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如果只破坏皮肤，在短时间内，人还是会有生命体征的，但可能会被疼晕。”
这得多大仇啊？
尸体被运走，向航已经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件。
“死者叫桑胜利，四十二岁，家住在北市市中心腾运街道……这好像是个别墅区？”
说着，把身份证递给了楚无争。
回到警局，办公室里开了小会商讨案情。
技术部率先给出结论。
“这次留在现场的碟片播放器和上两次的都是一样的，电池供电，HIFI音质，输出功率30MW。”廖帅把照片放在面前的白板上。“现场除了死者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通过对比，是死者的妻子罗泓，也就是在之前被当街发现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