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看不见的敌人
距离弗兰克先生失去女儿仅仅过去一周，在民众眼中热爱工作、愿意为人民付出的他突然召集了四大网络方士门派在悉尼的话事人。
四位模样各异的门主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弗兰克。
不多时四人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推开，财政大臣弗兰克与大法官约瑟夫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憔悴，看来这段时间他们过的并不安逸。
“感谢四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接受我的邀请。”
“弗兰克先生不必客气，您刚刚失去女儿，却还要参加各种演讲与宴会。和您的日理万机相比，我们可还差了不少。”
说话的人是阴阳寮的主事，难波重工当代董事的三子——岸本京三郎。
他穿着霓虹阴阳师传统的狩衣，斜倚在沙发上，透过那件狩衣还能隐约看见他胸口正闪烁着红光，那是现代阴阳师用于储存、控制式神的神桥。
听着岸本京三郎的阴阳怪气，弗兰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还是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忽略此事。
“不敢当不敢当……”
他忌惮的看向京三郎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和服、身高足有两米五的机器人，这个机械女性前凸后翘、婀娜多姿，一身昂贵的人造皮肤、以及来自世界知名模型设计师的建模，让她拥有了超越大部分人类的美貌。
淡蓝色的唇彩眼影含蓄的暗示着她的身份——网络式神·雪女。
哪怕这个式神在现实中能发挥的力量不足网络中的五成，那也不是弗兰克这个银样镴枪头能抗衡的。
一旁的教会大主教凯撒有些不耐烦的敲敲桌子。
“弗兰克弟兄，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说吧，教堂里还有不少孩子等着我去给他们讲经呢。”
凯撒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一张政府为他专人设计的合金铁椅子上，这位大主教除了主要的内脏器官和脑袋，剩余的血肉组织已经彻底变成了钢铁，普通的沙发根本承载不了他的重量。
明明自己才是悉尼政府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此刻却被这群民间组织的话事人压制，弗兰克脸上终于再不见一丝笑意。
“行，那我们就直话直说，看看你们手下的人都做了什么好事！”
说着他向四人丢出四份信息芯片，结果四人没有一个伸手去抓，而是都齐刷刷的看向弗兰克。
财政大臣冷笑着问道：
“怎么，莫非是诸位心虚了，不敢看里面的资料么？”
听见这话，一直沉默的佛寺主事智空大师双手合十摇摇头，电子合成的声音回答了弗兰克的问题：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想必和贫僧一样，只是担心弗兰克施主你在芯片中夹杂了病毒，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干得出这种事的。”
佛寺作为最相信互联网即为佛土所在的门派，所有的高僧都已经舍弃掉那身臭皮囊，将意识彻底上传如他们所谓的网络琉璃净土服务器。
而眼前的他根本就是一台机器人应身，头顶九个戒疤样式的排气孔，支撑他大而圆润的头颅中微型超算的散热。
这些僧侣的一大特色就是，直话直说，绝不拐弯抹角。
听见智空大师的发言，京三郎十分默契的嗤笑一声，让弗兰克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财政大臣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选择将四枚芯片一一插进自己的脑机中，向四人确认这确实没有问题。
“阿弥陀佛，弗兰克施主为人果然正派，贫僧佩服。”
说罢四人这才将开始读取芯片中信息，弗兰克则在一旁开始解说他今天找主事们的缘由。
“不知道究竟是你们四大门派中的谁，这个星期连续闯入多个开发商、黑帮以及政府部门，盗取了大量的数据以及纸质保密文件在互联网上公开。而且全部是关于我和约瑟夫的谣言，这已经对我的造成了极大的恶劣影响，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交代！”
弗兰克越说越气，一旁的大法官约瑟夫也脸色铁青，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尝试调取监控，可是在监控中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身影，只能看见把守的哨岗似乎在和谁战斗一样，但是很快就被这看不见的敌人给放倒了。
精通算法的智空大师突然扭头看向一旁，那里正坐着一直没有发言的道门主事周飞飞。
“阿弥陀佛，周施主，我没记错的话，这有些像你们道门的手段呐。”
听见这话，京三郎也一拍手，恍然道：
“对对对，智空大师真是见多识广，我也想起了，周主任，这不就是你们道门的电磁学隐身么？”
电磁学隐身，这并非光学迷彩那种还出不了实验室的技术。本质上是通过入侵监控系统，获得摄像头权限，通过算法实时删除目标角色在摄像记录中身形的招式。
用到极致，甚至能让对方的义眼也无法观测到自己的存在。
当年司晨夜闯月读寮带走樱岛光子时，就用过这招，给一众阴阳师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与心理阴影。
一旁的周飞飞抬起头，中年人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难言的压迫力，让满脸戏谑的京三郎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随后周主任才语气平和的向弗兰克以及智空大师解释：
“福生无量天尊，我道门在悉尼算上我的徒子徒孙一共就三人，皆与弗兰克施主无怨无仇。弗兰克施主先前还帮助我徒弟解除了五十万的罚款，我道门没有理由针对弗兰克施主。”
“再说，虽然我们确实有这门神通，但是能做到这点的可不止我道门。阴阳师的式神阴摩罗不也可以做到这点么？”
被周飞飞反呛一句，京三郎脸色有些难看。
但对方显然没有罢手，继续输出：
“更何况，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个小偷用的武器切面极为平整，应该是单分子刀一类的武器。整个悉尼，只有你们阴阳师圈养的如龙众使用这类武器。”
提到这点凯撒和智空大师也扭头看了过去，京三郎尴尬的咳嗽一声，为自己辩解道：
“我只是说说、说说，这个小偷做事很缜密，用的破解算法是佛寺的大智慧经；在反侦察时又依靠的教会的加百列系统。摆明了想拉我们这些网络方士下水，我认为吧，这是哪个野路子方士干的好事。”
见京三郎将四大门派摘了出去，剩下三名主事也点点头没有异议。
智空大师更是直截了当的表示：
“既然这不是我们四家的下手，那贫僧就失陪了。”
说罢他第一个起身离开，弗兰克还想阻拦，却被凯撒抓着肩膀拉到一边。这位大主教虽然动作粗鲁，但是语气还算温和：
“弗兰克先生，你要知道，每年都有很多的黑客与半吊子伪装成我们的人，我们也没办法将他们一一抓起来。你放心，届时我们会发一份联合声明，证明四大门派并没有和你们悉尼地方政府作对，你就放心的去查案吧。”
说着他微微弯腰，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弗兰克和约瑟夫颓然坐在椅子上，就在刚刚，他们又得到了通知。财政大臣弗兰克接受双鹰集团好处，打压本土企业的事情被暴露出来，奥美生物的话事人打电话过来，要求严厉抗议。
“我要是真的找的着那人，还找你们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