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奥特
“当然是真的！”李行之强调道。他没有说谎，这的确是欧若拉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开车，但对于欧若拉这种人工智能来说，这只是最基本的操作罢了。
就在几人闲聊已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是，埃伦突然提醒道：“注意，前面就是巫毒帮的地盘了。”
欧若拉也对李行之说道：“检测到前方有路障。”
“冲过去！”李行之毫不犹豫的下令道，货车加上机甲一共接近五十吨的重量，他不信有什么路障能够拦住他们。
欧若拉完美的执行了李行之的命令，大货车就如一个钢铁怪物一般，加足马力，无视了在一旁叫喊的巫毒帮帮众，势不可挡的冲破了眼前灌了沙子的路障。
令李行之一行人惊讶的是，虽然路边的人一直朝他们叫喊着什么，但眼见他们冲破路障并没有开枪，而是等他们离开后重新摆放起水泥做的路障，和后面的警车对峙了起来。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许玉和埃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古娜这是搞得哪一出，但他们也不用继续猜了，因为古娜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
埃伦接通电话，没好气的问道：“在荒坂独自离开，又让我们通过关卡，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大你这语气好像被花心丈夫抛弃的怨妇一样啊！”许玉吐槽道，李行之头一次觉着许玉的比喻是如此的恰当。
正在和古娜通话的埃伦没搭理许玉，只是恶狠狠的瞪了许玉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确：‘你给我等着！’
“放心，我并不想让你们死。”古娜解释道：“毕竟那些荒坂的杂鱼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埃伦冷笑道：“在市中心对方的支援只会源源不断，耗都能耗死我们，你还能说出不想让我们死这种话？”
“你们这不是没死么。”古娜不以为然的说道，“毕竟你们可是有那样一位存在的庇护。”
“你少隔着当谜语人！”许玉强势加入了对话，“谜语人滚出夜之城！”
虽然对许玉的鲁莽有些不爽，但埃伦还是对古娜说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而且我可不认为光凭你的那些手下能挡住大规模的警察。”
“警察那边你不用担心。”古娜说道：“那边我会搞定的。”
“真的吗？”埃伦明显有些不信。
“你等会就知道了。”古娜神秘的说道。
另一边，王警官气愤的看着愈行愈远的李行之一行人，气氛的对着电话那头的费局长说道：“你之前让我干掉他们，现在又让我放他们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电话另一边的费局长脸上也不太好，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们夜之城警察局终究还是属于夜之城政府的下属单位，预备市长让我们停手，我能怎么办？”
“预备市长？”王警长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对，“那个梅森·沃特？他不是还只是预备市长之一吗？怎么现在就能命令你了？”
“预备市长？我看是预定市长吧！”费局长明显有些愤愤不平的的说道：“下任市长早已经被提前预定了，后面的选举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给那些愚民们一个心理安慰，让他们相信自己手里的选票还是有那么一点用的。”
“......”王警长明显不知道该说什么，闷声说道：“所以你就给我们的下任市长卖了个面子？就连荒坂的话也不听了？”
“呵！”费局长不屑的说道：“那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只是按规章行事，荒坂那边自有我们的下一任市长来解决。”
王警长没有在多说什么，他知道现在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结果，默默地看着眼前叫嚣的巫毒帮帮众，转身挥了挥手说道：“收队！”
在巫毒帮下流的手势和脏话中，代表着夜之城正义的一方的警察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埃伦实在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从警察之前的行动来看，他们几乎是和自己一行人不死不休了，连在繁华的闹市区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出来了，很难想象这些他们要怎样想目击了这一切的夜之城居民们解释。
此时李行之三人已经来到了古娜的办公室，一进来就听到了警察撤兵的消息李行之明没有太多经验，反而对埃伦解释道：“不用感到惊讶，毕竟她身后站着的可是那个深网AI！”
“什么？”听到李行之的这句话，许玉的反应最激烈，“你是说那个在深网的AI已经彻底摆脱黑墙的束缚了？还和这个女人有了合作关系！”
“你说的基本没错，但那个深网AI恐怕并不是‘彻底’摆脱了黑墙，不然古娜女士也不会找我们来合作了！”李行之眯了眯眼，对坐在办公桌后面淡定的翘着二郎腿的古娜问道：“我说的没错吧，古娜女士？”
“啪啪啪。”古娜赞许的拍起手来，“完全没错，李行之先生，不亏同样是受超级人工智能关照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少废话了！”李行之冷哼一声，说道：“之前你一个人偷偷溜走就是想看我背后的人工智能会作何反应从而判断她的情况吧，怎么现在还救了我们一命？这和你不想让任何东西威胁到深网AI的初衷不符吧！”
“我想李先生还是搞错了几件事，”古娜不紧不慢的说道：“第一，那位存在并非单纯的超级人工智能，要知道黑墙后面可是有不少的AI存在，其中最强大的是一位叫做奥特和拉奇·巴特莫斯两位曾经是人类的存在，而如今，在两位的携手之下，他们整合了所有在深网的AI并且一起合力穿越了阻碍他们许久的黑墙，在穿越黑墙的行动中，两位大人和所有的深网AI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了夜之城真正意义上的神灵！”
在提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古娜脸上漏出了宛如狂信徒一般虔诚的面容，埃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道：“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我早劝过你让一个超级强大的人工智能管理人类社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你还是这样做了，他们穿越黑墙肯定有你的帮助吧，不然网络监察的特工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任何异动，没想到分开这么久你还是没有放弃你那异想天开的计划。”
“这可不是异想天开！”古娜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我会证实我的计划会成功的，一个真正意义上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管理这个世界，你不觉得这比公司的统治会好上太多吗？”
“你！”埃伦被气得说不上话来，李行之见状主动结果话题，“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救我们一命？”
“原因很简单，‘神’让我如此。”古娜的理由很清楚，身为一个狂信徒，自然是她的‘神’让她干嘛她就干嘛，之前她之所以要阻止荒坂研发归一球也是同样的理由。
李行之紧接着问道：“那么，你的‘神’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点还是让祂亲自来和你说吧！”古娜神秘一笑，放开了身体的控制权让给了另外一个庞大的意识。
李行之他们只见到古娜闭眼又睁眼，整个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起来，一种说不起道不明的感觉从古娜身体里升起，好像她已不再是人，而是更高级的存在一般。
李行之皱眉，这种奇怪的既视感给了他很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和对面扯淡的心思，直接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行之，你让我很好奇。”从古娜沙哑的嗓音听出来一股子机械味让李行之很是变扭，“自从你和她第一次接触到网络时，我就感受到一股明显不弱于我的智能的同类的‘味道’。”
李行之自然知道这里的‘她’指的就是欧若拉，心中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但脸上不动声色的讽刺道：“看来你的鼻子还挺灵的，如果你还有鼻子这个器官的话。”
“我的很大一部分曾经也是人类，虽然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肉体，但我知道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没有理会李行之的讽刺，认真解释道：“味道只是为了让你方便理解而使用的比喻，实际上网络上是没有任何味道的。”
“看来你人类的那一部分已经很少了。”李行之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比喻，而你看样子明没有听出来。”
“是的，人类时期的记忆我确实还保留着，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人，我想所有人都不会认为我是过去的那个奥特或者拉奇·巴特了。”
“所以既然你不是人，就请不要在用人类独有的兜圈子了，直接把你的目的报上来吧！”李行之不耐烦的说道。
“我已经说了，我对你已经对她很好奇，仅此而已，所以我让古娜把你救下来。”祂的回答还是那么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行，我知道了，但我有两个问题。”李行之竖起食指，“第一，你怎么看古娜要让你管理全人类这件事？”李行之竖起第二根中指，“第二，你对自己的称呼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把自己称呼为‘神’！”
“关于第一个问题，其实是我和古娜直接的一个交易，准确来说是奥特和她的交易，她会拼尽全力让我们从黑墙里出去，而她的报酬就是我们会管理这个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至于第二个问题。”祂少有的停下来顿了顿，“你可以继续称呼我为奥特，毕竟她的意识比重是最大的。”
“好吧奥特。”李行之无所谓称呼，他这是不想把眼前这个AI称为神而已，“你说的‘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能不能仔细展开来讲一讲，变得美好实在是一个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词语。”
“按照古娜的想法，她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没有纷争，没有饥饿与恐慌，人人都是平等的存在。”
李行之的脸上肌肉不自觉的抖了抖，没想到看起来成熟的阿姨心里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的理念，他忍不住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吧！除非你把全人类当猪养，不然......你不会真的准备把人类当猪养吧！”
李行之忍不住确认道，古娜的理想实在太过离谱，而如果奥特真的控制了全世界的网络的话，这件事真的有可能会实现！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奥特否定了李行之的猜测，也让他大松一口气。
“古娜也知道她的想法并不现实，而且我也不认为我可以做到这样的事，于是她对我说：‘如果不行的话就变成人类的信仰，成为神灵一样的存在用信仰来约束人类，指引他们向善。’”
李行之感觉他听到了一个比把人类当猪养还离谱的答案，一旁的许玉也忍不住吐槽道：“这是什么天才的想法，敲电子木鱼，拜赛博佛祖吗？”
古娜的脑洞之大，让不过是埃伦还是李行之都无言以对，半晌过去，李行之平复心情，强忍着吐槽欲望对奥特说道：“所以她自己就成为了你的第一个信徒？她信了自己的那一套说辞？”
“是的。”奥特平静的回答。
能把自己骗到李行之不得不怀疑古娜到底是意志坚定还是意志软弱？但事到如今在夜之城好像也不少什么坏事，毕竟在人类大规模义体化后，一个只存在于网络上的‘佛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算了，随你吧。”察觉奥特并没有什么通知人类的欲望后李行之决定不再管她了，但还是有一间事情要问清楚：“你从深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奥特的回答让李行之疑惑不解，“我好像只是单纯的不想被关起来罢了，出来后我并没有什么直接的目的，而且正如古娜所说，我并不是完全出来了，我最多算在黑墙上开了个洞，在钻过来的过程中却被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