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房

这间房屋我是进去看过的，因为它就在我家的隔壁。

从小学到高中我都住在这里，本来这个房间是有人住的，在我印象里是刚上高中的时候这里住着一家三口，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小男孩叫强强，具体姓什么早就记不清了。这家人好像不止一套房子，所以在这里住了一阵子说不太方便孩子上学，就再也没来住过，而且把钥匙放在我家说帮忙每个月进来开开窗通风什么的。上高中的时候我学画画，家里地方小就把画架放到他们的家门口，你说怎么不用他家的房子呢？用人家房子不就成了租了嘛，堵住门也没什么不方便反正他们也不来住。也不能说每个月都会进去开窗通风，反正想起来一两个月就进去给开半天窗。我单独进去过一次，感觉里面冷飕飕的，我也是胆小的人所以就赶紧出来了。我父母不让我进去，怕我手贱乱动人家东西，小孩嘛总会愿意摆龙觉得新鲜的玩意，他家里面是挺阔气的，我记得有台孔雀牌的平面直角彩色电视机，现在看是古董那时候真不是一般家里能当做摆设的。我父母可能怕我进去偷着看电视吧，再给人家弄坏了陪不起也说不清。

我胆小所以不会偷着进去看电视，那间房子基本上就是一直空着好多年。后来大学之后我们家搬家走了，至于那间空房最后怎么样了也没有再去关心。直到很多年之后我去外地，找住在附近的同学玩的时候，他才告诉我这件奇怪的事情。

我家房子是卖给了一对要结婚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的朋友来玩的时候看到隔壁房子空着，就想说能不能买下来之后和朋友做邻居。就打听着这个房子的房东，张罗着要买他的房子。后来我妈说是有这么回事，刚搬走没有半年，以前的邻居就打电话问能不能联系上房东。我妈说那个房子不好，因为我上大学之后租出去两次，租户最后不是磕着腿了就是家里面叫门夹着手了，反正房东两口子为了这个事还来修门什么的，也就是那时候的人没那么多事，换了门换了家具之后也就没再怎么样。一共也就租了2年，房东嫌麻烦就不往外租了，这后来一直空着搬家的时候过来取的钥匙留过电话。

我那个朋友和我边吃边叙旧到很晚的时候，他就问我你家隔壁的事你不知道？我说什么事我得知道。他说这么大事你不知道？你家人没和你说吧。我说多大的事你和我说说呗，我真不知道。

原来那个年轻人的朋友最后找到了房东，就买下了那个房子，满心欢喜的住了进去。和隔壁的好朋友做邻居两家经常一起出去玩或者聚餐，反正就觉得很方便。有时候楼里好事的邻居也打听着这个家年轻人有没有什么事儿，但是住着半年多人家顺顺利利的一切都四平八稳的生活。好事之人分析说是结婚喜事给冲的，所以不会那么倒霉。似乎没看着什么热闹就少了很多便宜一样，这么说着可就过了一年了。

这家年轻人是结婚时候搬进来的，这一年多就见媳妇的肚子就渐渐大了起来，上楼下楼的邻居也都逐渐熟悉，知道是哪家的住户。秋天的时候这家人的媳妇生了一个小孩，具体男孩女孩不清楚。这两家邻居小青年似乎是商量好了，另一家的孩子前后脚也生下来，相互间有个照应也算是不错的事。

这里还忘了说，以前的老楼是没有电梯的，有的盖到八层都要上下爬楼梯，他们就住在八层。也就是仗着年轻不怕这么上下的活动，我家搬走也是因老人不方便上下楼的缘故。

就是那间房子里媳妇在里面坐月子，邻居说每天晚上就听着他们家孩子哭，正好是夏天那时候也没有空调多数就开着窗睡觉，这孩子一哭就是大半夜。这个楼并非独立而是和其他单元连成了一个近乎回字型的结构，所以晚上这个哭声显得尤其的大。朋友说他听不太见，因为他家的窗户不在回字型的里面，但是一起下棋的邻居经常抱怨，还说有时候孩子和他妈一起哭，又乱又渗人。因为知道是哪一家，所以邻居遇上的时候也会以装看不见表示一下抗议，这家的小青年倒也客气，不管邻居怎么样见面总是先点点头打个招呼。

因为我朋友家听不到晚上的哭声所以不会装看不见，也会回应的点个头打个招呼，所以也算是稍微的认识。要不我我也问朋友说也不是你们家的邻居，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从那时候就很少看见他们两家一起外出，甚至很少看见两个男人一起外出了。有一次我得这位朋友在楼下单元门口等人，正好遇到这个哥们儿，连个人相互递烟还聊了两句。那个小青年说哎吆这养孩子真累呦～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晚上总是哭。这个话一半是抱怨一半是解释吧，小青年觉得整个楼的邻居都因为这件事疏远他家，包括他的好哥们家对他也有点疏远。我这位朋友倒无所谓，因为他听不见他也没结婚更没有带小孩的体会，所以就是边抽烟边瞎聊两句，表示没事没事，理解理解。

楼里面的好事之人呢就开始出来说，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看或者找个会算的来给看看？这一个礼拜哭六晚上真有点奇怪了。也不知道怎么有没有试着这样去做，反正我的这位邻居朋友说大概没有什么好转，再遇见的时候那个小青年已经有点脱相了，见到认识的邻居就底下头不再打招呼，就连遇到我的这位朋友也最多就是稍微的示意一下而已。

有一天早上我朋友上班就看见楼下好几辆救护车和警车，他急着上班也没怎么问，因为不是同一个单元所以他就是来过看到了而已。晚上回家，他姐姐说隔壁单元有个女的跳楼了，还抱着个小孩！我朋友一听当时就懵逼了，这不是那个哥们儿家吧。

他和我一说，我心里也噔的一下，我就问那么事怎么回事呢？小青年怎么了？我朋友说这个事呢就复杂了，有的邻居在调查中就说他们家孩子天天晚上哭的情况，那个女的得了抑郁症就想不开；也有的怀疑说是小青年被吵的得了抑郁症就做了什么傻事；也有的说是当时小青年不在家，是早上他上班之后发生的事；也有的说是被什么缠上了，勾引着她跳了下去。

我这位朋友眨巴着眼看着我，问我怎么看。我说我进去过那间房子，叫你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点阴森，不知道哪个地方不对，就是觉得进不来阳光。我朋友点着头抿着嘴说，是不是吧！我也觉得是那个房子有问题！后来呢，警察说是自杀，和别人没什么关系。我说咱楼上那个谁不是警察嘛，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我朋友说就是后来问的他，警察说别瞎传，诊断说是抑郁症引起来的情绪失控。

我说是，真有这个可能呢，现在这个房子怎么样了？我朋友说他也到外地这么多年哪里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或许一直还空着吧。

这件事是真是假我也没有再去求证，有时候遇到以前的邻居也没有听他们会说起这件事，可能都不愿意提起这样的事情也就慢慢的淡忘了。不过看到很多地方讲常年不住人的老房子会缺少些生气，进去住以前一定要好好打扫打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