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眼睛
“素仙住口！还不向景兄道歉。”王元始罕见的有怒色。
“王大哥！”卫素仙有些诧异，搞不懂王元始的态度。
“道歉！”
王元始再次重申。
景珩摆摆手：“不用了，时代不同了，不必如此。”
王元始叹息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若是早个几百年，他们这等人物能见一位文宗，那是他们一族的荣幸，世道衰微，竟至于斯。”
景珩微微一笑：“听王先生说话，似乎读了不少书。”
王元始道：“这是自然，武道进入我这等境界，前方已没有路，只能从典籍中寻找古代先贤的思想境界，触类旁通，以寻求更高的境界。”
景珩若有所思地问：“王先生莫非只是了解先贤的思想吗？不了解一下圣道之路吗？”
王元始摆摆手：“大可不必，我不是读书的料，圣道之路我也有所了解，不过这样的时代下，谁还能花费数十年功夫钻研那些学问呢？”
“正所谓，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我王元始不是那种耐得住性子，花费几十年工夫安心读书的人。”
“那倒是可惜了。我见王兄读书颇多，还想与王先生探讨一番。”
景珩叹息着说。
“景兄莫要嘲笑我了，在如今这个时代能读书入道，景兄这样的天纵之资，天人之表，古往今来能有几人，日后诸天神奇降临，只怕还要景先生为人道遮风挡雨。”
王元始说了一些让景珩似懂非懂的话。
景珩也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卫小姐刚刚可是说了我辈文宗都无用，何况将来。”
王元始笑道：“我这个妹子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知景兄的真正实力，再过一月，这天下人便会知道景兄是何等之豪杰。”
卫素仙之前见景珩不搭理她，王元始又这般说，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王大哥你怎么如此说我？”
虞书白不屑道：“要不是你是我妹子，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天下文宗，那是镇国强者，天下无双，何况如今，虽然文道不显，但将来天下绝顶，必有景珩兄弟一席之地。”
“呵呵！”
凤仙则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景牧一直跟在景镇身后，此时见场上如此情况未免有些疑惑。
他盯着景珩，不明白王元始为何如此看重景珩。
“你懂什么？之前景先生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智慧是人类世界进化的根本，知识就是力量！”
王元始缓缓说出最后一句。
卫素仙与景牧的脸色都极为古怪。
“王大哥不用开玩笑了，我知道知识就是力量，但与古籍有什么关系？那些书中的东西，看都看不懂，能有什么力量？”
卫素仙还是忍不住说道。
但王元始没有理会他，继续对景珩说：“不知景兄对人道未来有何看法？”
景珩诧异地看向王元始：“王兄此话何解？景珩不过是一介读书人，能有什么看法？再说我的看法对你们也没有用。”
“景兄不要说笑了，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所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以你如今的境界，只怕隐约间已经有些感觉了吧。”
王元始看着景珩脸色郑重起来。
景珩也收起笑容：“王兄真的多想了，景珩不过一介书生，日夜苦读，怎知天地变化，不如王兄与我说说，景珩全面了解情况，细细思考，才能给出真正的看法。”
王元始深深地看着景珩。
“既然景兄不愿意说，王某也不强求，当然若是景珩真想和我聊聊这天地之变，王某定当直言相告，不过景兄何必遮掩，以你的实力，在当今世界，强过你的人不过数人，何必畏惧。”
“大丈夫在世为何要蝇营狗苟，不能轰轰烈烈，与朽木腐草何异，更何况在如今这个前所未有大世。”
“我辈中人，自当奋起，不然人道未来何在？谁能支撑起人类的脊梁？”
王元始慷慨激昂，颇有豪杰气度。
景珩看着此人的豪情壮志，心中倒是有些敬佩，天下剧变，自有豪杰挺身而出。
“多谢王兄之激励，等景珩思虑周全，定会找你的。”
思量一下，他并没有拒绝。
“那好，既然景兄不愿多说，那我们就继续之前的话题。景兄你是代替钟小姐她们展示实力吗？”王元始问道。
景珩摇头：“我与她们不熟，怎么可能。”
虞书白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撒娇，而是正色道：“说笑了，既然两位都展示，那我钟氏自然要展示基因战士，不过两位你们是要比试什么阶段的武力？”
“化劲之上就可以了，只要能对付怪谈，就行。”
王元始看了景珩一眼：“景兄是个读书人，不要向我等展示一下文道的力量吗？据我所知，文道想要大行其道，都是要传道的，并不是坐在家中研究学问就行了，景兄展示一下力量，我等将来也要考虑一下对待文道的态度。”
景珩思索一下，王元始所说并不是空话，古代大圣欲要成就圣道，开辟理想国度，光是学问，文气，大道并不能开辟理想国度。
兵家之圣展示自己的道，修兵书或者参与一场大战。
冠军侯开辟圣道，追亡逐北，封狼居胥。
吴起成兵家之圣，横扫西河，镇压秦国。
孙膑入圣道，马陵之战，桂林之战，逆转魏国大势。
白起成圣，百万生灵之血铸就圣道。
……
而儒家之圣也要传道天下。
孔子有三千弟子，开辟理想国度后，百年之间还有子夏在人间传道。
孟子成圣，公孙丑、万章、乐正克纵横天下。
荀子成圣，李斯、韩非、浮丘伯、陆贾，贯穿战国秦汉，传承不绝。
想到这里，景珩忽然明白了王元始的意思。
古代圣贤，无论是兵家、道家、法家、儒家、阴阳家、墨家每一个能开辟理想国的存在，都不是一个人。
纵使惊才绝艳如同墨子、鬼谷子这些人物都要后代弟子张道，才能传道天下。
回忆在黑暗中看到的大道。
开辟这一道的圣贤就好像大树的主干，而弟子就像树木的分叉。
分叉越是多，主干越是粗大，两者共生。
“不错，那景珩也参与一下，不过，我的实力若是比不上各位，还请不要见笑。”
景珩拱手客气说道。
王元始颇为看重景珩，笑道：“我等生在此世，都没有看过文道的力量，文道是神州数千年正统，我等不能见识一番，自是平生之憾事，今日能得一见，自是极好！”
景珩谦虚道：“都是传言，什么神州正统，不过都是虚言，只有等文界重现人间，那才是文道，我这不过是刚入门，算不得真，武道那才是强，王兄是武道之王，想来必定是横绝当世。”
“好了，不要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卫素仙看着两个人不停商业互吹，实在是忍受不了。
“那就开始吧。”
景镇摆摆手：“既然有正统的文道参与，那就我等亲自出手吧，也好感应一些文道的力量。如果力量超过太多，就不要使用超过同等境界的力量。”
“好！”
凤仙拍手，看向景珩的眼神，战意盎然。
“就在这里吧，刚刚武道与殖装都有显化，不如我两动手，让他们看得更清晰一些。”
王元始向景镇发出挑战：“我也想知道，景先生的殖装到底有多厉害。”
景镇之前都是霸道总裁的气度，此时哈哈大笑，顺手脱了西装，递给身后的人。
“话说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动手了，手生了，武道之王，我也想试试武道至强的实力。”
他将西装的领口松掉一个，又将袖子拉起来，原本霸道总裁变成一个带着几分散漫的中年人。
王元始穿的是布衣，布鞋，摆开架势。
“形意龙拳，王元始，见过景先生。”
“怪谈魔眼，景镇，见过武王先生。”
两人的对话非常正式。
话音刚落，两人就立刻化作残影。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的体形都没有任何变化，交战的方式就是最原始的战斗方式。
身体素质的交锋。
不过这两人的战斗并不简单，空气之中居然悄无声息，这是力量掌控到极致的表现。
无声无息的战斗，让那些看不清楚战斗的人大失所望，但都知道这两人不简单。
景珩目中光芒闪动，他早就知道景镇厉害，没想到那武道之王也如此厉害。
两个人对力量的掌控，让人叹为观止。
景珩的力量比这两人差距并不大，但是在掌控力量方面，这两人比景珩高的就不止一筹。
不过也不能理解，毕竟景珩的力量是文道灌输的。
他仔细地观察两人的战斗，大有裨益。
忽然两人退开。
“哈哈哈！痛快，景先生果然了得。”
王元始痛快大笑。
景镇的脸上也露出笑意：“当着痛快，热身结束。”
“那就战个痛快。”
两人刚刚说完，忽然停住了。
他们的目光都在门口。
酒会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黑色影子。
看不清楚容貌，往那边一站，门口就黑了一片。
酒会里面的灯光忽闪忽现，好像老式电灯泡那般。
同时酒会的窗子，也被黑暗笼罩。
整个酒会就好像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顺着两人的目光，景珩他们也发现了异常。
“这是怪谈？”
景珩眉头一皱。
“不，这是诡异。”
虞书白来到景珩旁边：“珩少，还不清楚这天下变化吧？自从三天前开始，这个世界的妖魔鬼怪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了。”
“想不到居然有诡异直接来到我等面前。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这就是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景珩若有所思。
“当然这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珩少了。”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种诡异的力量，我等想跟在你旁边，以保全生命。”
虞书白叹息着说：“不然就凭我们的力量，在一次次与这些妖魔鬼怪的战斗中，迟早消耗殆尽。”
景珩仔细地观察那个黑影：“它为什么不发动攻击。”
“因为还没有形成它攻击的条件。”
虞书白回答，显然她早就与这样的诡异东西战斗过。
“攻击条件是什么？”
“不知道，每一只诡异或者怪谈，都有不一样的攻击条件和攻击方式，只有找到它的攻击规律才有可能躲避。”
虞书白的脸色很差。
“不能直接对抗吗？”
景珩有些奇怪。
“能，但是普通人面对它们没有对抗的力量。”
景珩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自言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些诡异很可口。”
虞书白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那个影子。
“景先生，不如我等就用这个东西作为比试的目标，看谁能先擒拿主。”
王元始的目光闪烁。
“你们都退到一起，李青，凤仙姑娘，你们保护他们。”
景镇镇定自若的指挥。
景珩看了凤仙一眼，指着林晚音与景依依，凤仙点点头。
“我等开始吧。”
景镇的眼中闪过疯狂。
他的白衬衫，猛然炸裂，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肌肉棱角分明，强壮有力。
“殖装，魔眼，启动！”
景镇对着空中发出指令，随即就露出痛苦之色。
在他的上升从脖子到腰部，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眼皮，这些眼皮上都有着缝隙，显然下面是有眼睛的。
“啊！”
有女子对景镇的变化惊讶，发出轻呼。
而就在此时，景镇身上的眼睛猛然睁开了。
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睁开，看着四周，不停地转动，煞是诡异。
“这是怪谈或者诡异的力量。”
景珩终于明白殖装是什么。
殖装就是让人类使用怪谈力量的工具。
“只是，这么使用诡异的力量必然有后遗症。”
思量着，景珩又看到了王元始的变化。
他的身形好像在一瞬间高了半米多，本来两米的身高，一下子就涨到两米五左右，魁梧的身材发出强大的力量。
如同烘炉一样的力量。
点燃全场。
两人猛地冲向那个影子。
但是影子一直没有变化。
在两人即将出现在影子旁边的时候，影子猛然动了。
“啊！”
一个女子的身后忽然出现影子。
影子从女子的脖子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小影子。
“闪开。”
景珩暴喝一声，景依依就在那个女子旁边。
他的文心猛然出现。
“君不见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