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攻城
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而孙世海也不过是一个接触武道不久的先行者。
面对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奇怪的问题，他也无法解答。
不过饶是如此，为了处理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他也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时间来到傍晚，城外的赤甲军仍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在距离保平城两三里外的距离驻扎，已经开始生火造饭了。
保平城周边算是山地，而赤甲军驻扎的又有些远。
借着地势，即便是保平城塔楼上，也看不到赤甲军的情况。
但有经验的将军还是通过做饭的灶火判断出敌军的情况:大概三四万人，看来敌军还没有全部到来。
不过即便如此，孙百川等人也不敢轻易出城迎战，只能放任赤甲军等待援军。
果然，明天快中午时，又有一军到来，带着一些攻城军械，看人数，两军汇合，七万赤甲军就全到了。
不过孙百川等人也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早已经有过坚壁清野，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
但令孙百川没想到的是，在援军抵达的第一天下午，七万大军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似乎要准备进攻了。
战争期间，众将士吃住皆在军营，倒是不可能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孙百川和各位带军前来支援的官员，以及孙世海等习武的三人，再次登上塔楼，眺望着不远处的赤甲军。
赤甲军是镇西将军的标志性军队，最开始是农民兵，本质上其实只是杂兵，军纪不严，战斗力也难以称得上强。
也许顺风局还能打打，但逆风局就会很快溃逃了。
不过这样一支军队，仍旧是凶名赫赫，其原因就是他们太过残暴。
赤甲军最早不叫赤甲军，而是叫布衣兵。
镇西将军不是朝廷分封的将军，而是农民起义上来的，最早不过是个贫民，在势力庞大后自封镇西将军。
而布衣兵，就是最早跟随镇西将军的人。
只不过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残杀百姓时血水渐渐将他们的衣服溅红。
也因此，后来这支军队被称为血衣军。
再然后，镇西将军势力大了，士兵有了真正的战甲，而镇西将军为了保持凶名，故意做成红色，军队也改称赤甲军。
不过军队虽然正式化了，但赤甲军残暴的特性却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依旧是那个血衣军。
其中一城来援的官员趴在塔楼边，看着乌泱泱的血色浪潮，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拍手大笑:
“这赤甲军果然蠢人，真把中原当成他们西域了，就这些攻城器械也敢贸然进攻，真是愚蠢！”
一边的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顺着他们的目光，能看到赤甲军已经用飞桥过了城外的壕沟，即将兵临城下。
但虽然进展迅速，但这大军中，除了寥寥几架云梯、撞车和木幔外，其余的都只是普通步兵。
见到如此“大军”，孙百川等人根本毫无惧色，甚至有些兴奋。
如果能趁此机会，一举歼灭大量敌人，那即便不能直接把赤甲军打走，也能让赤甲军再无威胁了。
甚至孙百川早已经安排好了弓箭手，弩箭和投车，就等着赤甲军进入合适的范围了。
可能是急切的心情所导致的心理原因吧，他总觉得赤甲军行进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
不过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赤甲军进入了攻击范围。
“将军，要发起攻击吗？”一边的来援的众多官员都翘首以盼。
虽然他们也有带自己的士兵，但指挥权却是在孙百川一人身上，没办法对军队下达命令。
孙百川看着速度才有所提升的赤甲军，突然明白，刚刚赤甲军的速度确实很慢。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孙百川想不明白，但看着已经开始冲起来的赤甲军，他也并没有太多犹豫，直接说道:
“三十步时反击，听我号令！”
他这话是对所有士兵说的，通过鼓和旗帜，命令被传入每一个士兵心中。
保平时城墙有十米高，在三十步时发动攻击，不算早也不算晚。
很快，赤甲军来到三十步远的位置，而刚刚很少遭遇攻击的他们也遇到了如雨的矢石。
很快，一波打击后，便有大量士兵倒下。
面对如此攻击，赤甲军竟然瞬间乱做一团，全然没有监军维持军纪。
而混乱中，有人立即撤退，有人则继续向前。
然后在塔楼上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幸运地冲到城下，看着高耸的城墙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奇葩的行为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应该做什么？
塔楼上的众人在同样因为疑惑呆呆愣了两秒后，也都捧腹大笑起来。
那士兵依旧看着高耸的城墙，不一会儿甚至开始尝试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爬城。
“这就是百战百胜的赤甲军吗？怕是要把我给笑死。”
其中一人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笑得瘫在地上。
就连孙百川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然后才看着溃逃的赤甲军，说道:
“敌人的目标应该是卫城，这些冲的太近的士兵，并没有督战队，恐怕是自作主张。”
说这话时，孙百川也是一副不确定的语气，毕竟，这事情实在是太魔幻了。
“卫城。”众人中有几个人突然打起神来，眺望远处。
在距离保平城七十多米的地方，有三座小城，是专门作为守城所用的。
这些小城倚着沟壑，每个里边有一千多人，是由前来帮忙的其他城池的援军镇守着，也是保平城的第一道防线。
从赤甲军开始攻击卫城时，保平城的投石机就已经开始对其进行援助了。
只不过这一回赤甲军大军出击，卫城区区三千人，城防也最多只是小城级别的，在赤甲军的大军下已经是岌岌可危。
不过还好有那些傻瓜傻傻地冲到保平城这边，被打退后又冲了回去。
这一波，使得不少赤甲军都以为战败了，也跟着溃逃，误打误撞冲散了赤甲军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