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没有十分钟,不许完工
看着被新风系统吹得微微飘起的腰带,颜丹青一阵僵笑。
刚刚她提议让朱砂跟谢白辰更衣,他还矫情说不用,这会儿倒是理直气壮地麻烦起自己,她就说了,渣男怎么会不作妖呢?
不过,跟男人系腰带啊……
这活儿她还没干过,可是,为了维持勾搭谢少的花瓶形象,她就是赶鸭子上架也不能退缩。
颜丹青舔了舔干燥的唇,“无比淡定”地小指一勾。
男人腕间的带子瞬间滑到她手心,她扬起头,朝着他潋滟一笑。
谢白辰喉结滚动两下,强忍着没下意识退后。
这女人是熟练工种啊!他若是退缩了,岂不是让她笑话了去。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人缓缓靠近了。
头顶上方,水晶灯闪着橙色光泽,颜丹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这光线都变得格外暧昧。
她清清嗓子,将带子的一端穿过男人腰间,这么近的距离,她才突然意识到,谢白辰很高,她穿了高跟鞋也才只到他下颚而已。
沐浴露好闻的薄荷味道自他身上散发,如看不见的薄雾笼罩着她,一时间,吞吐的气息全是他的味道,令她呼吸很不畅快。
谢白辰见颜丹青绕了一半的带子就站着不动了,忍不住皱眉低语:“你是慢动作回放吗?还是舍不得撤开手?”
“啊?”颜丹青清醒过来,撞见男人戏谑的眼神,连忙撩拨了下妖娆的发卷,淡笑道,“谢少看破别说破嘛,这种事想必以前都是朱砂姐姐做,我第一次接手,自然留念,想多系会儿,也理所当然吧。”
祸水!
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红颜祸水!
谢白辰眼眸微眯,思忖着不成全她,对不起她的苦心筹谋。
“可以啊。”他缓慢移着步子,不动声色将她逼到了墙角,颀长身子若有似无抵上她,浓重暗影将她圈进只属于自己的天地,“慢慢系,不急,没有十分钟,不许完工。”
颜丹青有种上了贼船还不能喊救命的感觉,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她一再提醒自己淡定,可耳根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好吧,论禽兽,她自愧不如。
在他的禁锢中,她小心翼翼地将带子绕过他的腰身,低头咬着唇,她强压微颤手指打了个精巧的结。见男人半分没有退开的意思,她葱白手指戳了下他的腰:“谢少,系好了。”
谢白辰觉得腰上一紧,以被她戳中的那一处为圆心,周围一圈儿都热了,嗓子眼似被糊住了,干涩得难受,他清咳了两下,说话时还是难掩暗哑。
“十分钟没到,干点别的?”他附在她耳边,半真半假地逗她。
颜丹青心尖一紧,卖乖:“我不会。”
“我教你。”他朦胧眸色落在她浅红唇瓣,飘忽的语气充满了邪肆。
她立刻意识到他想干嘛,心里大骂他禽兽的同时,身子就很诚实地想找机会溜。
想跑?
谢白辰勾唇轻笑。
不是要当祸水吗?不吓她个半死对不起她的心思。
男人长臂一伸,将颜丹青拦腰抱住。
她的腰身很细,带着女人独有的温软细腻,即使隔着块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颜丹青被他禁锢在怀,下意识挣了一下。
她不动还好,一动便似干柴被烈火烧着一般,烫得他立刻松了手。
谢白辰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吓她没吓着,倒把自己给惊到了。
这个祸水,居然勾动了他体内原始的欲望。
疯了吧。
谢白辰咬牙,心里很懊恼。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里莫名的胶着。
谢白辰站直身子,没看颜丹青,径自走茶几边,接起电话。
沙发是深棕色布艺的,男人坐下身时,软垫陷下去一小块。他肤色冷白,气质矜贵,连带着被他坐过的地方也染上了高级感。
电话是许铮打来的,听谢白辰声音有些不对,许铮很谨慎地问:“谢少一个人?”
“丹青在旁边。”
许铮一愣。
这个点,孤男寡女,他是不是不该打电话进来啊?
感觉到了许铮的迟疑,谢白辰凉凉地说:“有话就说,我正闲着。”
“哦哦。”许铮如释重负,“我是跟您汇报纪先生的事的。”
谢白辰凝眉:“他人现在怎么样,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了,打了止疼针。”许铮心有余悸,“还好纪先生运气好,没伤筋动骨,但是肌肉拉伤了,伴些皮外伤。我着人在医院守着,得观察一晚上,医生说明天再拍个片,没大碍回家养着就行了。”
“嗯,人没事就好,今天晚上是他受苦了。”谢白辰坐定后,感觉腹中的酒劲有点上头,他按按生疼的太阳穴,叮嘱道,“你在医院多观察,晚点再走,跟阿寒说,我明早去看他。”
“是。”
谢白辰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这人情,算是欠下了。
他眉宇微凝,也没了为难颜丹青的心情,低头找了把剪刀,他略有些笨拙地拆手上的保鲜膜。
他伤的是右手,左手握剪刀,很不灵活。男人从小养尊处优,受了伤都是家庭医生上门处理,哪里需要亲自动手?
颜丹青漠着脸看了会儿男人大战剪刀,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她的眼睛本就是好看的桃花形状,眼尾轻轻上扬,笑起来像天边的月亮。
谢白辰看了眼她的幸灾乐祸,沉下脸,低喝:“笑什么,过来帮忙。”
“一看你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颜丹青无奈地摇头,拿过朱砂之前准备的医药箱,翻开,掏出把医药剪刀。
她动作很敏捷,三下两下,保鲜膜就掉落在地。
被玻璃划开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可伤痕还是触目惊心。
谢白辰移开手掌,担心女人害怕。
“别急。”颜丹青摁住了他的手腕,“我跟你把碎玻璃取出来,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你会?”谢白辰扬眉。
“这有何难?我小时候爬树上山,没少磕着碰着,都是自己包扎的。”她的技术可是得了温邺的真传,少有人能跟她相提并论。
颜丹青说着,便用棉签蘸了碘酒,临消毒前,她调皮地朝谢白辰眨眨眼:“我下手有点重,你忍着点,别哭。”
谢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