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命！光明之子！
韩夜昨日喝得有点多，在红袖招的软榻上睡至下午才醒来。
水珠儿推门进来，玉手遮嘴一笑。
“韩公子醒了？”
韩夜腼腆的点了点头。
“韩公子，都已经未时了，肚子肯定饿了，先洗漱完吃点东西。”
“简大家想见一见公子。”
“简大家？”韩夜回想起这个人是红袖招的老板，当然她还有个身份，书院小师叔柯浩然的小姨子。
“嗯~”水珠儿笑着推门出去，留韩夜独自在屋内折腾。
韩夜快速洗漱完，又吃了红袖招精心准备的午餐，打开房门，见颜瑟正躺坐在不远处和水珠儿说笑着什么。
“城中可还有什么大家闺秀能排得上号的？”
“将军府中的司徒依兰小姐当是长安的一代女侠。”水珠儿为颜瑟介绍到。
“不好不好，选媳妇儿还是温柔点。”颜瑟摇头。
“金祭酒家的千金金无彩听说才气无双，追她的男人排到了城门口。”
“那女娃我见过，有点矮，看着营养不良，怕是不好生养，那小子肯定不喜欢。”颜瑟又摇了摇头，韩夜翻了个白眼。
“嗯···如此唐国能排得上号的便没有了，不过我听说唐国之外大河国墨池苑有一位女子号称书痴莫山山，简大家房中收藏了一幅她写的字画，甚是喜爱，她既然负天下如此盛名，想必应该很好。”水珠儿突然想起这个人。
颜瑟闻言思索了一会儿，这女娃听起来不错。
韩夜来到简大家的房间，敲门进去。
“来，孩子坐这。”房中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侍女小草引着韩夜坐下。
“不必拘束，颜瑟大师在南门辈分极高，能被他看中的孩子必定过人，我只是听说你要考书院，故而寻你来看看。”简大家轻柔的说道。
小草与韩夜斟了杯茶。
“其实像你们年轻人若能在关键时候寻到一位真正适合自己的老师并不容易，不是说谁的名气大就选谁。”简大家看向韩夜，对上了他莫名的眼神。
“不是颜瑟大师拜托我的，那个老家伙我才不想帮他。”韩夜分明从简大家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奇怪的意味，好像有情况。
“颜瑟二十多年在唐国街巷里摆摊写字，为的就是找到一位与他符道真正契合的传人，我不懂你们修行那些事，但也知道万事并不是顺和心意就都好，还是需要再三斟酌的。”
“君陌那孩子就在书院，呆呆板板的，也没见得被教导得多好。”简大家见韩夜微张着嘴不说话，回过神来。
“一时之间说的有点多了，总之我能看出颜瑟是真心喜欢你，此番谈话也是想要你认真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就不用那个老家伙知道了。”简大家说完补了一句。
西城往日喧闹的景象不复存在。
定居的租客们纷纷携着家眷搬到他处。
独留深巷内一家老笔斋内小侍女桑桑在认真打扫着蒙尘的字画。
朝小树带着一众鱼龙帮部下巡视在街头。
地面上枯黄的树叶被吹动，卷进斜倒在一旁的背篓里，临四十七巷空无一人。
一片萧瑟。
朝小树手抱胸前，中间还歪歪扭扭的夹着一把青钢剑。
“唉，好好的都城，非得弄成这样，你们去各方部署好，今夜恐怕有一场大战了。”
朝小树叹了一口气，周围的帮众们四散而去。
唐国，国师府。
韩夜与颜瑟盘坐在一处树荫缤纷的庭院内。
“本命物本是修为到达不惑境便可感知与培养的专属之物。”
“修行者找到的本命物与自身气息越相合，对于日后提升境界助力就越大。”
颜瑟认真的讲课中。
“呃···那颜瑟前辈，我的本命物是什么？”韩夜表示他完全没这东西。
“你修为提升太快了，已经跳过了定本命物这个阶段···”
“正常情况来讲，修行者到不惑境界后需要找到本命物，浸淫日久，才能突破到洞玄境，这是常识。”
颜瑟有些自闭了，怎么遇到个怪胎，三息入洞玄，破境时他站在旁边都来不及提醒。
“不过你现在找本命物应该还来得及。”
说着，颜瑟单手一挥，一些玄妙的符文凝聚在空中，四处游动。
“这是不定符，是指不画在符纸上由念力直接凝聚天地元气形成的符。”
“你既已自行领悟那我们便不在此多言。”颜瑟干咳了一声。
“符，便是我的本命物。”
“我以符入道，符因我而生，我越强符越强，记住，修行者与本命物相生相伴。”
“韩夜，你需得认真抉择！”
颜瑟说完，千姿百态的符从他手里鱼游而出，绕着韩夜眼花缭乱的盘旋。
韩夜定睛感受，只觉每一个符上都充斥着一个意思：选我选我选我选我！
“尼玛···这老头又开始狗惑人心了。”
韩夜撇了撇嘴，顺着上次的感觉模仿着颜瑟那些空中飞翔的符画出一个“火”字。
庭院的温度瞬间升高了。
“对！就是这样，控制你的念力，然后全心全意地感受它。”颜瑟出言提醒。
“火”字符的红光渐渐收敛，缩成一个平凡的发光火字在空中漂浮。
韩夜凝聚心神，认真感受着“火”字符中的奥妙。
“火的开始，是自然火，天雷击于树木，产生火焰，给予了灵长动物们驱赶寒冷的保护。”
“接着是燧火，人族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取得火种，种下了万世的希望。”
“火器，人们逐渐不满足现状，将欲念融入其中，诞生出杀伐的武器。”
“火炉，冶金炼钢，人类一步一步通过对火的开发让文明辉煌存续。”
颜瑟看着韩夜面前忽明忽暗，变化万千的火字符，眼中笑意不住，心中感慨万千。
“此等天赋，当真绝世了···”颜瑟不禁担心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教好面前的少年。
‘噗’！韩夜面前的火字符毫无预兆的突然碎裂。
颜瑟大惊。
“失败了？”
韩夜皱眉，他虽能很轻易的感受火字符中的奥妙，但却没有颜瑟口中的那种人符合一，十分亲近的感觉。
“难道是其他符？”
韩夜又认真的画了一个“风”字符。
风起，桃花落。
不过数秒，又碎裂了。
接着又碎裂了几个。
颜瑟继续用心引导，但收效甚微，一脸沮丧的看向韩夜。
“唉···臭小子，你的天赋卓绝，世间恐怕难出其右，但据我观察，符，恐怕非是你的本命。”
“你再想想，什么东西伴你长大，总是能让你感到亲近，舒服，你愿意永远和它在一起。”颜瑟妥协了，不是符就不是吧！
“是系统！！！”韩夜心中突然想到。
“对啊！这么可爱的系统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啊！”
颜瑟见韩夜突然眼冒金光，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关键，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韩夜赶忙呼出系统面板。
【姓名：韩夜】
【境界：洞玄初镜“+”】（升级为知命需能量点500）
【精（生命）：100“+”】
【气（能量）：150“+”】
【神（灵魂）：100“+”（普通成年男子为10）】
【功法：《昊天神术》（灵）“+”，《北冥神功》（灵）“+”···】
韩夜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的将面板上的字在心中念完。
又念了一遍。
“······”
第十遍。
“本命个屁呀！这玩意感知都感知不到啊！”
“系统！绑定本命！”
“······”
颜瑟见韩夜脸上一会喜笑一会愤怒，以为他是走火入魔了，连忙起身揪住了韩夜的脸皮。
扯了扯，扯成一个香蕉型。
“孩子，别着急，日子还长着呢~渴不渴？喝不喝豆浆呀，我去给你弄~”
颜瑟见韩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庭院。
韩夜心情渐渐平复，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伴我长大，总是能让我感到亲近，舒服，能让绝望中的我触摸到希望···”
“本命，到底是什么？”
午后，烈日悬于正空。
光芒透过桃树枝叶在地面上形成光斑点点。
“唉，不想了，日子确实还长。”
清风拂过发梢，韩夜悠然的躺下，任由阳光的温暖洒满全身。
这是个很慵懒惬意的午后。
颜瑟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刚弄好的豆浆走进庭院。
却看见庭院之中桃花正绽放的绚烂，花瓣随风飞舞飘落，韩夜躺在其中，周围无数的光点像是飞蛾扑火般向着韩夜旋绕而去。
颜瑟呆了。
园中光点越聚越多，韩夜的身影眼看就要沦陷其中看不见时。
正午的昊日骤然垂下一道刺眼夺目的光束，精准的落在韩夜身上！
周围气旋绽开，使得颜瑟都退后了几步。
“天！启！”
颜瑟失声叫道。
西陵，地牢。
盘坐在幽暗潮湿的岩台上的沧桑老者忽然睁眼。
两道精光瞬间照亮囚室，周遭蛇鼠蜈蚣之流刹那间便被蒸发成齑粉。
庞大的威压令得囚禁老者的樊笼摇摇欲坠。
“光明之子现世了！”
“不能再等了。”
无尽的光明开始盘旋在西陵桃山上空。
热海。
“竟然选了光作为本命物，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的选择。”
李慢慢手持书卷，脸上浮现笑意。
白衣老者望向唐国，微微皱眉。
“是我看错了吗？好像有什么东西混进去了。”
韩夜此时正双目紧闭，身体漂浮在光晕中，体内北冥神功莫名运转起来。
只见天空垂落下来的光瀑开始向着韩夜四肢百骸疯狂涌进。
颜瑟见此一幕顿时浑身冷汗直冒。
“逆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