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贾母
哄好贾琏，叫了婆子将贾琏送到偏房将就一晚上。
待到明日院子收拾好了，再叫贾琏搬过去。
而贾琏留在二房那边的东西，都是贾母王氏置办的破烂货，贾赦不打算让贾琏要了。
贾琏要搬过去的院子是贾琏母亲沈氏曾经住的院子，院子里用的都是贾赦置办的好东西，沈氏去世，一直被贾赦保存的很好。
话说这贾赦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情种，原配去世，虽然续娶，但还留着原配的院子，时不时去原配的院子看看，睹物思人，感念亡妻。
邢夫人知道此事，对比贾赦怎么对她的，有时嫉妒的脸发青。
但是活人怎么可能和死人置气，邢夫人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的欺骗自己。
贾琏出了屋门，贾赦过问了几句邢夫人和王氏的争执。
邢夫人将和王氏发生的口角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贾赦仔细斟酌邢夫人说的话，真是干得漂亮，话说的句句在理，没叫王夫人占着一点便宜，贾赦在心里为邢夫人点了个赞。
贾赦低声在邢夫人耳边附着几句，吩咐她去做。
受封建理教教养长大的邢夫人怪异的看着贾赦，踌躇不定的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不好吧，老爷。”
邢夫人很不理解贾赦的做法，大家族讲究面子，就算是烂也是被捂着藏着烂在内里，今日贾赦这么做着实有些离经叛道了。
“没什么不好的。”
贾赦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贾家被王氏管的早就成了个筛子，不用他传，今夜发生的事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绘声绘色的传遍都城大小地方。
与其让舆论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发展，不如自己散播，让舆论倒向有利自己的一方。
古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单看贾母王氏做的那些事，叛离直道不说，哪一件是女子该做的。
若是红楼里贾赦肯舍得一身剐去朝堂上状告贾母王氏，也不会让事情发生到那种地步。
事后虽然会被人当面指责一个不孝，但也比斩首断子绝孙来的强。
贾赦的吩咐，邢夫人虽然反对也只能去做。
不出所料，明天整个都城都是贾府当婶子的不让侄子见病重亲爹的瓜。
这瓜九成真，一成假，王夫人阻拦贾琏给贾赦是真，贾赦病重，现在生命垂危是假。
瓜都是真真假假，像他这样九成真的瓜已经很实在了。
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确保舆论站在自己这一方，贾赦沉沉的睡了过去，明天他还要有场硬仗要打。
竖日清晨，一大清早的院子里就传来吵嚷声。
王氏去找贾母告状，贾母派人来将邢夫人押过去，准备动用家法。
邢夫人抵死不认，闹到了贾赦的院子里。
贾赦听着院子里的吵闹，令人给他穿好衣服，被人搀扶着出来。
院子里，邢夫人正拼死挣扎着两个被贾母派过来的婆子，头发被扯的散乱，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凌乱不堪。
看到这一幕，贾赦瞳孔微缩，夺过丫鬟挑帘子的棍子冲了过去。
老子的人，只能老子欺负。
贾赦的棍子不要命的往两个婆子身上抡。
“狗奴才，你也配打本大爷的人，老子抽死你们。”
邢夫人看着双眼猩红，状若疯狗的贾赦，有股难言的触动在心里徘徊。
两个被贾赦不要命抽打的婆子嘴里不停的发出嚎叫。
“大老爷饶命，是老太太派我们来的，大老爷饶命。”
疯起来的贾赦哪管她是谁派来的，即便是管，他贾赦也照打不误。
两个婆子被打的不停求饶。
打累了，贾赦将棍子扔在地上，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婆子，现在进气多出气少，只吊着一口气没有背过去。
贾赦冷冷吩咐人道：“把这两个狗仗人势，以下犯上，欺主的贱人绑了。”
贾赦领着人去找贾母。
来到贾母住的荣庆堂。
不待下人吩咐，贾赦就闯了进去。
贾母看着强闯进去的贾赦，无视贾赦还需要人扶着走路，气的大骂贾赦不孝。
贾赦冷着眼看着贾母，贾母骂够了，贾赦才开口。
“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大骂我不孝，是想逼着孩儿我去死吗？”
“咳！咳！咳！”
贾赦这副躯体刚刚醒来，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说不了几句话，情绪激动的就咳嗽起来。
贾母看着贾赦的模样，也熄了惩戒贾赦的心，冷眼看着贾赦。
“老大你来做什么。”
贾赦冷哼一声。
“不做什么。”
贾赦不能承认他是来质问贾母的。
若是他承认，明个就会被御史一纸折子弹劾其不孝。
贾母稳如泰山的继续问道：“那来做什么。”
贾赦招了招手，将两个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婆子送了上来。
贾赦对着贾母一礼。
“我是来将两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送还给母亲的。”
贾母看着被她派去抓邢夫人的两个婆子被打的不成人样，瞬间大怒。
“邢氏呢！”
贾赦一副滚刀肉的模样，冷笑道：“您儿媳在外面被您派去的这两个婆子扯的衣衫凌乱，现在正寻死觅活呢。
敢问母亲，邢氏是犯了多大的错，让您这样派人折辱。”
贾母沉默不语，她原本只是想派人惩戒一下邢氏，没想到闹这么大。
贾母瞪了一眼下手没轻重的两个婆子开口问道：“邢氏怎么样了。”
贾赦瞅了一眼贾母，阴阳怪气的道：“不是和您说了，被您羞辱的正在寻死觅活呢。
不过母亲放心，邢氏即便是被母亲折辱死了，我也不会怨恨母亲，谁让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呢。
邢氏死了是她命不好，不是母亲的错。”
贾母眼中不见丝毫情绪看着贾赦，幽幽的道：“老大你是在怨我，我只是想派人去教育一下她，没想如此。”
“这那的话，儿子可没有怨恨母亲的心。”
贾赦盯着贾母心里一阵无语，是什么给你勇气，让你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贾赦继续阴阳怪气。
“母亲只是派人去教训了一下邢氏，邢氏寻死觅活是她不懂事。”
邢氏身边的丫鬟突然闯了进来，眼里须满泪水，对着贾赦磕头行礼。
“老爷不好了，太太她上吊了。”
“什么？”
瞬间震惊四座，坐在上座的贾母的站起了身，顾不上其他，赶紧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贾赦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