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某人归来
资本市场上，元宇宙概念股进一步受到追捧，离开邓氏良久的叶兆伟正懊悔自己错过了那段真正的主升浪，没想到竟有人找上门来，邀他再赴元宇宙之约。
“叶总，敝人姓谢，名可天，这是我的名片。”
“荣星娱乐？”
“正是，叶总应该听过我们荣星吧？”
“这当然，以前，你们也是资本市场的宠儿啊。”
叶兆伟收下名片，心中正揣度对方的来意呢。这谢可天是透过其兄秦可城的关系，才找到了叶兆伟，叶兆伟看着秦可城的面子，遂答应见上一面，只是，对方的来意，实在摸不透。
“唉，叶总，时过境迁啦，荣星都要被投资者给忘了呢。”
“哈哈哈，谢总监真是会开玩笑，股指的成分股，怎么可能被投资者给忘了呢？我看这十大股东的名单里，不是有基金公司嘛，你们还是在机构投资者的心坎上。”
叶兆伟迅速地打开了电脑中的股市行情软件，按下F10键，把荣星娱乐的股东结构图给调了出来。
“叶总光看基本资料是不错，可要是调到行情页面，那K线走势图真是。。。。。真是。。。。。。”
谢可天似有难言之隐，毕竟，作为上市公司高管，他可不能胡乱说道自家股票的行情走势啊。
“这走势嘛。。。。。。谢总监，恕我直言，若没有扭转乾坤的利好消息，那恐怕真是会飞流直下三千尺啊。”
叶兆伟说话，总不给人留面子，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说法也太过夸张了，荣星娱乐尚且还是白马股，等几个重点影视项目产生收益后，终是能保住业绩的。
“叶总，所以，我不是来找您了嘛。”
“找我有什么用？我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叶兆伟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叶总，您刚才也说了，没有扭转乾坤的利好消息，荣星的股价摆脱不了颓势，所以，得有利好消息啊。”
“有利好消息？呦，谢总监，您可别对我说什么未披露的利好消息哦，你们是上市公司，闹不好就会涉及到内幕交易的。”
叶兆伟身子一转，将侧面对着谢可天，谢可天似有些急了，遂又道：“叶总，您误会啦，没有什么未披露信息，更提不上什么内幕交易，我们呀，就是想邀请您加入荣星娱乐，成为元宇宙事业部的负责人。”
“元宇宙事业部？你们荣星也要上元宇宙项目？”
“叶总，不是要上，而是已经上了。”
“已经上了，那会没有负责人？”
叶兆伟转过身来，看着谢可天问道，这话直中要害，令谢可天有所尴尬。
“叶总是个明白人啊，一针见血，就是因为新上的元宇宙项目没有负责人，我们荣星的股价表现才会如此疲软嘛。”
听罢，叶兆伟笑了起来，道：“哦，我明白了，跟风元宇宙概念，然后，因为货不对板，被反噬了，是吧？”
谢可天苦笑了一番，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些法子，市场上都用烂了，你们还在用啊？”
“不、不、不，叶总，您又误会了，我们荣星是真的准备在元宇宙领域进行开拓，打造公司新的增长极，数字化时代，必须搭上数字经济的快车嘛。”
叶兆伟点了点头，又扶了扶自己的镜框，似乎有了兴趣。谢可天见状，连忙继续说道：“这元宇宙项目啊，我们传统的传媒公司想跟，但在技术实力上，还是有所欠缺。所以，得找您这样的大神，您可是邓氏元宇宙板块的开拓者啊！”
谢可天开始吹捧对方来，不过，这种话，对叶兆伟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谢总啊，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我有自己的公司要顾，没兴趣到别人手底下打工。”
叶兆伟又将身子转了过去，故意不正视谢可天，谢可天一急竟抛出了谈判的重磅筹码。
“我们杜总答应给您荣星副总裁的位子。”
本该是最后阶段再抛出的筹码，谈判才到中局，谢可天就出了王炸。听到这里，叶兆伟露出一丝笑容，又将身子转了过来。
“谢总，我都说了，我有自己的公司要顾，到别人手底下打工，难不成要关掉自己的公司吗？”
叶兆伟自觉别人有求于他，便想凌驾于他人之上，但谢可天也是有备而来的。
“可是叶总，您这公司，似乎，已经停产了吧。”
谢可天查到，叶兆伟从邓氏离开后，便回到了先前自己所创立的公司。这公司呢，原本是得了邓氏的投资，方才得以继续光刻胶的研发与生产，但，端木琳嘉一下台，邓非凡便撤回了投资，令这家初创公司顿时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我们这儿只是在停产检修、维护设备罢了。”
“停产检修？”
谢可天笑了起来，又道：“叶总，你我都是明白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呢，也是查清楚再来的，你的公司没了邓氏的支持，根本无法继续研发，生产也别提了，原材料都没钱买吧？”
“你。。。。。。”
“叶总，别怪我直接，其实，我们有共同的对手，那就是邓氏！邓氏集团越是扶摇直上，就越显得我们凄惨落魄，不是吗？这人呐，就是得争一口气，不能让人给比下去了呀。赵世民还是你提拔的呢，人家现在拿了股权，又是邓氏集团首席元宇宙架构师，既然这名头是你亲封的，能压住这个名头的，也只有你了。”
这番话令叶兆伟清醒了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那种干一票就走人的模式，打起了水花，但收益却不多，不像赵世民，折腾几下，连股权都有了。
“那你们也能给我股权？”
叶兆伟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叶总，我们荣星给的是总公司的副总裁职位，荣星是家上市公司，高管要拿股权，多半是通过股权激励，除非，你能像我们家显臣一样，拿出真金白银来定增入股。。。。。。”
谢可天说得有些得意了，见对方脸色有变，遂知道该有所收敛了，换了个口气，道：“叶总啊，邓非凡给赵世民的，不过是集团公司下属子公司的股权，可我们荣星是把元宇宙事业部直接设在了公司总部，也就是上市公司本部。你要干得好，真拿到了股权激励，那上市公司股权的价值要远大于赵世民手中子公司的股权吧。”
谢可天循循善诱，饼画得颇大，叶兆伟思考片刻后道：“谢总，看来，你们对我很有信心嘛。”
“这当然，你可是开拓了元宇宙这个新领域啊。”
听到这话，叶兆伟自觉好笑，心想，他不过是借鉴了海外市场的元宇宙概念，再用到A股市场罢了，没想到，在外人眼中，竟成了元宇宙的领航员，着实有些可笑，
“谢总，那我考虑考虑吧。”
待谢可天走后，叶兆伟唤来了自己的秘书。
“顾燕，工厂这边，该结束的，都结掉，我们要去新地方了。”
“又有新地方了？”
“是啊，怪我太抢手了。”
“叶总，这回是那家上市公司呢？”
“荣星娱乐。”
看来，叶兆伟已经决定要去荣星了，那对荣星来说，真的是如虎添翼吗？
几周后，叶兆伟如约入职荣星娱乐，杜山对他期望很高，抬头、地位、待遇全给了。只是，第一场项目策划会，似乎令杜山不太满意。
“兆伟，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吗？”
“是啊，当前情况下，我们要等对手出牌，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这不是太过被动了嘛。”
“杜总，我喜欢打明牌，不喜欢算来算去，还是先看邓氏那边的动作吧。”
叶兆伟很是淡定，但杜山心里却不是滋味，这重金请来的人，不主动出击怎么行呢？再等下去的话，荣星可真保不住成分股地位了。
“兆伟，我们总得有一个计划表，长时间等待，在股东那边也交待不过去啊。”
“杜总，您放心，不会长时间等待，等到下周，邓氏那个民风科技推出平行世界就可以了。”
叶兆伟态度笃定，见杜山仍有所不放心，遂又道：“您放心吧，等到下周，我们元宇宙事业部就有开发计划了。”
杜山的顾虑并没有被打消，但他考虑到叶兆伟刚来公司，给予基本的信任还是需要的，便未再多言。而事业部其他人则是客随主便，领导既没安排事做，那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很快，时间来到了平行世界上线的那天，民风科技的办公室中，欢呼声一片。
“今天，我们幸苦开发多时的平行世界，终于上线了！”
赵世民站在敞开式办公区前，面对项目组的老成员，以及而后加入民风科技的新同事，宣告了这个众人皆知又众人皆盼的消息，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期盼着爆款的诞生。
第一天的用户下载数据很好，第二天仍能延续，可一周后，下载数据便下滑了，爱操心的李乘风不由地紧张了起来，遂找到了赵世民。
“世民，人不够多，这游戏就玩不起来啊。”
“乘风，都和你说了，平行世界不光是游戏那么简单，它是元宇宙运用的基础平台。”
“我知道，可这下载数据。。。。。。”
李乘风将笔记本电脑中的数据展示给赵世民看，但赵世民瞟了一眼，目光中未有太大的波澜。
“平行世界会自我生长，只是它成长的速率不均，就像算法一样，不可能一尘不变。”
“世民，邓董对平行世界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而市场上的投资者更是将其视为邓氏新的利润增长点，全都反应在股价上了，一旦产品不达预期，后果会很严重！”
“乘风，你现在的状态叫做杞人忧天，一款产品上线刚满一周，你就可以对它下断论了？”
赵世民这一问，令李乘风语塞。到了产品上线后的第二周，下载数据仍未有预想中的大幅增长，李乘风终是沉不住气了，他去找了方倩如。
一见面，方倩如便拿出了高人一头的态度，她自以为被调去了集团总部，便比子公司的同事要高级不少。
“乘风，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忙的，集团好多事务都等着我去处理呢。”
“倩如，我就想问问看，原来，你在景致文化的时候，一般会怎么做宣传工作呢？”
“宣传工作？你不就是集团品宣部出来的嘛，这还来问我？”
方倩如一脸的不解，她瞧李乘风的样子，就像是在瞧一个傻子。
“呃。。。。。。倩如，我的意思是，如何炒作。”
李乘风以为自己说得太过隐晦，遂明言道。
“炒作？什么炒作呀？我们景致文化可从来没搞过炒作！”
方倩如一副无辜的样子，逼得李乘风只得直言道：“你们那还不叫炒作啊？嘉文食品的事？许嬛传的事？”
“拜托，我们只是在澄清网上的传闻，好不好？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子公司，我们是有责任回应舆情，以保母公司声誉的！”
方倩如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反倒叫李乘风尴尬。无奈之下，李乘风只得低声下气地说道：“倩如妹妹，你懂我的意思的，就是一些宣传的小技巧嘛。”
为了产品，李乘风竟还撒起了娇，可好巧不巧，肖婉莹从两人身旁经过。唉，这李乘风呀，在公司茶水间要言行谨慎的规矩都不懂。
“乘风，你来找倩如啊。”
肖婉莹瞧着李乘风与方倩如两人，目光甚是暧昧。
“公事，就是公事。”李乘风立马解释道。
可方倩如那头却嘟嘟囔囔地说道：“什么公事呀，刚刚还问我怎么炒作呢。。。。。”
肖婉莹见状，便道：“我没有打搅你们吧。”
“没有，当然没有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李乘风强行挽尊，但效果不佳，肖婉莹笑了笑后道：“我就是来给邓董泡一杯咖啡，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不坐坐？”
李乘风这话问得甚是多余，董事长要喝咖啡，难不成，婉莹自己先在茶水间里喝一杯，然后再给董事长送去？
“倩如，要是见到文总的话，帮我和她说一声，她让我送的文件，我已经交给邓董了。”
“好。”
方倩如点了点，目送肖婉莹离开，可李乘风那头还有所不舍，望着婉莹的背影道：“婉莹，小心，别洒了。”
听到这话，肖婉莹心中一紧，那日拍宣传视频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上来就给老板泼咖啡的秘书，别说邓氏，就是在一众上市公司里，肖婉莹也是独一份。
婉莹叹了一口气，觉着李乘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熟人，那真真是得罪了。
“倩如，你就透露一点给我吧。”
茶水间中，李乘风仍旧是不依不饶，方倩如被烦得没有办法，遂道：“这只是一种借风的宣传方法，你们家赵总，大小也是个网红吧，他的流量，你们就没用？”
“用啦，社交账号上，世民都宣传了呀。”
“这怎么够？你要让粉丝们去平行世界看赵世民呀，而且，他还得每天在平行世界里欢腾！”
“每天在平行世界里欢腾？这。。。。。。”
“不欢腾，哪有流量？”
“倩如，你不知道，世民那个账号，就是用来测试的。”
“测试？测试用小号啊！他的主号得欢腾！”
听罢，李乘风想了想，觉着有点道理，但有个实际问题，似乎不好解决。
“倩如，世民他没这个时间啊。”
“没这个时间就你来呀，你帮他运维账号。”
“我来？”
“是啊，你不是小助理嘛？就像商霖，以前我给他当助理的时候，他的社交账号都是我来管的。”
“商霖他是艺人嘛。”
李乘风的思路还是跟不上方倩如，方倩如摇了摇头道：“商霖是艺人，难道你们家赵总就不是吗？只不过，他是元宇宙世界里的艺人！”
方倩如最后这句话令李乘风豁然开朗，宣传思路顿时打开。
这头，民风科技还在为平行世界的流量犯愁，那头，竞争对手的产品已经排上了开发日程，这款产品吧，似乎一言难尽。
“兆伟，这真的能行吗？”
“杜总，所谓平台，就是搭一个架子，有轮廓就可以了。”
叶兆伟依旧自信，杜山始终看不透叶兆伟，两人眼神交互间，叶兆伟露出邪魅一笑，令杜山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