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保护费
“谁？”
杜若再次抄起爪钉，接着想到这次人很多，便看向立过功马桶搋子，心想要不要附个魔？
“收保护费，快开门！”
“妈的，磨磨唧唧的，快点！”
收保护费？
杜若看着摇摇晃晃的门，大声道：“我前天才刚搬进来。”
“我让你开门，他妈废什么话？”
“不想搁这混老子送你出去！”
杜若眼睛微眯，闪过一丝冷意，刚口过一个人，杀一个是杀，十个也是杀，他心里可没什么障碍。
吱呀。
门打开，清冷阳光再次倾泻进来。
只见外边站着至少十几个人，七八个提着大剑砍刀，为首的头儿身后，更是站着五位黑衣人。
大白天的帽檐遮住脸，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但稍一细心，就能看到这几人周围的空气在扭动，隔着五六丈，杜若便感觉体内灵力要沸腾起来。
“大哥，进屋！”
杜若拿着爪钉笑道：“刚在修理柜子，不好意思。”
那头儿长得普普通通，却是一脸不耐烦，“这个月的保护费呢？”
“多少？”
“五两灵粟。”
杜若便取来包裹，刚准备数，那头儿眉头一挑，却一把给袋子抓了过去。
顺手掂量一下，笑道：
“你小子有点本事，这细皮嫩肉的，这次抢的还不少啊？
行了，就这点也不用数了，少了算我给你的人情，咱都是文明人。”
后边人熟练地拖了个麻袋上来，里边鼓囊囊地装了大半袋灵粟。
哗啦。
头儿把包裹里的粟米一股脑倒进去，又丢回杜若手里，笑道：
“可以了，你放心，有咱青龙帮在，这南谷没人敢来动，你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回去修你柜子吧。”
拍了拍杜若肩膀，一伙人离去。
在人影缝隙中，杜若看到隔壁的隔壁，另一伙黑衣人正拖着一具还在挣扎的尸体出来，头破血流，已看不清模样。
关上门。
杜若把包裹翻过来抖了抖，抖出几粒粟米。
又从桌子角落拢出来十几粒，怔怔看了一会。
“你妈！”
老子辛辛苦苦搓了这么久大米，容易吗我？
来日我若为天帝，剁了尔等狗头！
这个仇，我记下了！
杜若果断掏出在坊市买的本子，取来一支笔，他前世学过些素描，将那他头儿的相貌简单描绘下来，又题上一行字。
【南谷青龙帮头头前来收保护费，致我痛失所有大米】
世道险恶，不可快意恩仇，这算是复仇的第一步，先苟他一段时间，反正他不缺灵粟，缺的只是时间。
等苟出一片天地，把这帮人全宰了。
【精力：13%→1%】
噼里啪啦一阵声音响起，破碗中的泥土发芽，一株青草迅速长高，成熟，结下沉甸甸的穗子。
强化自身三次之后，精力条彻底归零。
继续搓大米！
……
不久。
隔壁窗子打开。
是那胖头圆脸姑娘，发现杜若这边窗户没关，她探出头来，唤道：“人还在吗？”
“干什么？”
杜若皱眉，“天天偷窥我有意思？”
姑娘一下子愣住了，这话不该我来说吗？这人怎地这么普信，你又不是城北徐公，值得本姑娘偷看？
不过看到杜若，她又愣了一下，槽噎着愣是没吐出来。
“你这是化妆了？”她怀疑。
昨天记得还土不拉几的，今个怎么感觉变好看了。
她一反思，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这穷乡僻壤，到处都是歪瓜裂枣，把自己审美水平拉低了，见个正常的反倒觉得眉清目秀。
“我周围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她心中叹息，觉得贼老天没眼光，自己适合做公主，这地方哪里配得上她，怕是投错了胎。
“我就是想问问，你保护费交了吗？”
姑娘指了指外边，“你昨个没抢到粮，他们没赶你走？”
“交了。”
杜若冷淡道：“一斤多全给他们拿走了。”
姑娘震惊，“他们不是只收五两吗？”
“我哪晓得他们不守规矩。”
“财不露白，这点常识都没有，笑死我了。
咱们能拿到多少灵粟，上边分的不算，帮派说了才算，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第一次来这世界吗？”姑娘捂着嘴咯咯嘲笑，在漏风的门牙里吹着气儿。
她来混几个月了，也算半根老油条，知道没灵粟的话，举步维艰。
杜若冷笑道：“怎么，同情我的话，V我50吃饭。”
姑娘一愣，不晓得什么五十，但大概明白意思。
她认真想了一会，取出一个绣花袋子，上下颠了几下，用食指分隔出一小半，道：
“我也没剩多少，匀你二两。”
又思索一会，“你什么有了，记得还我。”
“算了，我还有一点，你自己留着吧。”杜若摇头，准备拽上窗帘睡觉。
根据他的经验，睡觉时候，【精力】进度条要恢复的快一些。
“等一下。”
姑娘伸手挡住帘子，“我叫张潇，你叫什么名字？”
“叶...嗯，杜若。”
……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杜若搓了一个多月的大米。
除了给自己肉身强化消耗的精神力之外，一共搓了三斤多。
断断续续两周的肉身强化，他的境界完全来到了炼气二层，而在最后的强化后，出乎预料地竟奔上了炼气三层的实力。
不过次月的灵粟发放，他依然没去抢，在南谷这贫仙区里，也算是小产阶级，没必要冒着危险跟他们争。
他买了铲子，把地板撬开，灵粟分批藏在下边，免得再遭洗劫。
这灵粟可不是白来的，是辛辛苦苦动手搓出来的，身为一名伟大的神司，每一粒灵粟都是自己亲儿子。
在提升完境界后，他去买了一本《五雷御风决》的武技，据说动如风，站如钟，不过他主要看上这招利于逃跑。
此外还买了一份《天玄掌》的攻击武技，一共108层，他见其他人用过，威力很猛。
他尝试了下，这武技哪里都好，就是学不会。
“这玩意怎么比加点还难？”
在房间打完一套后，杜若平复气息，上前检查，墙上订着一铁板，重重叠叠都是掌印。
据店家说，这“天玄掌”有明劲，暗劲，化劲。
能打穿这铁板，说明天玄掌达到明劲层次，能隔着铁板震碎另一块钢板，说明暗劲大成，店家也拿不准什么境界，说明到了化劲。
而杜若就不一样了，他练了一周，把胖头圆脸姑娘的侧墙给震塌了。
张潇抱着灵粟大糠饼，震惊地看着他。
杜若只好花了二两灵粟，让人来把墙修缮好，张潇觉得过意不去，这墙本来就不结实，便凑了其中一两灵粟。
她在一月前抢灵粟时候受的伤也慢慢养好了，腿不再瘸，只是门牙少了一颗，补不回来。
所以她变得更高冷，经常绷着嘴面无表情，不爱冷笑了。
而至于另一边的邻居。
杜若一直担心，他把那少年反杀，会不会有人来算账，这世界可没在正当防卫一说。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那小子好像是个独居青年，隔了三日之后，邻居房舍才有动静。
一老头拿着扫帚进去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便打扫一遍。
又三天后。
老头又来打扫一遍。
再隔两天。
隔壁热闹起来，有一中年修士搬了进来，这人还有些情调，没事就一个人吹箫，丢过尸体的窗台上还养了几盆花，其中一盆是多肉，另外两盆杜若不认识。
帮派的喽啰也来过几次，但整个过程都没提前任租客哪里去了，也没人在乎。
不过最近，南谷出了些新鲜事情，左邻右舍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资质测试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