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方姝心想,我每天撒娇卖痴的,我容易吗我?谁还不是个小仙女儿!不过,顺着心意而活,是真快乐啊!
厉墨染在马上吹笛子相和,笛声和歌声一样,都激昂清越。方姝再次点赞,厉害啦,大兄弟!
黎螺见方姝活活泼泼像只小鸟,叽叽喳喳的,也就郁色渐无,小徒弟心性豁达,你看,这都不是事儿。
心小了,所有的小事都会被放大。心大了,所有的大事都小了。
也就把小徒弟一搂,在她耳边密语体香之事。方姝这才知道黎螺担忧什么。也是奇怪自己的体质,和香妃一样,难道是吃花长大的吗?就安慰师父:
“没事的,师父。待到了兰州,咱们多采摘点香花,哦,对了,兰州不是有两种兰花吗?我调一些香水,香粉,给师父和女孩子们都用上,咱们大家一起都香香的。”
“好!”
黎螺看着方姝,心里安慰,这个小徒弟真是精乖得不得了,什么事儿都在她这儿不是个事儿,都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天天跟她在一起,我有什么可愁的呢?
方姝摇头晃脑,跟师父掉书袋。
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
“师父,近朱者赤,您以后也会香香的。今晚还让叔祖护法,我陪您修炼一回,可好?”
方姝还发现了一件奇事,以前读过的书,看过的剧,略一凝神,冥想,画面便会出现在脑海里。这是个什么神仙设定?!⊙ω⊙
讲故事的瘾头子又上来了,香妃的故事。车前车后都有人听,方姝没敢说是大清的乾隆皇帝,就讲,古时候有个皇帝叫乾隆,哈哈哈。
还跪坐在车里给师父表演唱: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黎螺:何其有幸,有了方姝做我的徒儿,是我的解忧果。这么贴心孝顺,也是我的女儿和小棉袄。
苏老爷子:这个小方姝,真是个活宝。
厉墨染:恕我孤陋寡闻,女孩子还可以活得这么肆意潇洒的吗?我有些羡慕是怎么回事?会唱这么多歌,麻了,小本本记上。
其他人:司空见惯,不奇怪了。这是方姝啊,方姝就应该这样。
方姝:冷漠脸!
方姝在车里翻箱倒柜,好久没有涂抹她的特殊化妆品,变黄水,找到后用水稀释,把全身上下都细细地拍了一遍,秒变小黄人。方姝闻了闻,香味没了,只余草木的清香。
整治完毕,方姝伸头喊师父,黎螺进得车来,见方姝变成小黄人,乐了,真是久违了。
当初方姝还哄着让黎螺也涂,说是美白肌肤,黎螺坚决地没答应。
方姝三五不时地洗澡就加上变黄水,结果就是好几天黄气褪不掉,丑死了。
“师父,你再闻闻。”
黎螺贴近方姝,仔细闻了又闻,果然香味没了。一身的草木香。
师徒俩就分析,是不是染黄的这个植物导致的呢?黎螺坚决不肯替方姝验证。
方姝在脸上的黄皮上涂抹了一层花粉,面色白里透黄。黎螺捂嘴乐,还是丑。
丑就丑,不管了,方姝下车骑马,众人~嗯~这是又弄啥嘞?黎螺却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中午休息的时候,进了一个小山涧,有泉水叮咚,好地方啊。方姝喊苏七叔一起进山打野鸡。待回来时,打了十一只野鸡,多余的不要,一人一只。
大家上手,收拾干净。先给野鸡们用黄酒洗个澡,再用调料腌制起来。事先泡好的菌菇笋子。没有荷叶,方姝就用油纸层层叠叠包好。外面糊上黄泥,放进灶下埋土里。
然后点火开始做饭烧水。知蓝和佳悦也趁机多做了许多糕饼等干粮。并烧了一大锅雪白的羊杂汤,汤里点缀着碧绿的小野葱和嫩野菜。
厉墨染一直在车里打坐疗伤,看见方姝变了脸色,忍了又忍,不禁笑了。
待得扒开一只叫花鸡,只觉鸡肉和菌菇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人一只,干饭人干饭魂,开造。
方姝正吃得香甜,忽然面前的鸡被抢走了。方姝反应极快,手似闪电️一样抓住一只鸡腿,想扯回来,奈何叫花鸡烧的软烂,只扯回了腿,鸡身子没了。
定睛一瞧,原来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行吧,看你长得老,送你啦。方姝也不吱声,坐下接着啃腿。有苏老爷子呢,天塌了有大个顶着呢。
“我当是谁,原来是娄老饕。不在你那老窝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舍得出来啦?”
“哎,苏老哥,不瞒你说,还不是小辈太闹腾,我出门来逮回去。”
说着话,闻了闻手里的大半只鸡。啃了一口,扯了个翅膀递给身旁的小乞丐。
方姝一愣,小乞丐?!哎嘛缘分啊,人生何处不相逢。
小乞丐啃着鸡翅膀,眼神示意,就是专门来找你的,抢的就是香!真丑,辣眼睛!
方姝也没心没肺地啃一口鸡腿,冲着小乞丐挑了挑眉。关你屁事,我就乐意丑!
把黎螺看得又气又笑,这孩子咋心这么大呢?这眉眼官司打的火热,也没忘了吃。
娄老头坐在苏老爷子桌前,耸动着鼻子嗅了又嗅。
“还是老哥会享受,这鸡也太香了。你这酒怕也是不简单啊。”
“孩子们,这是我的老友娄文义,是个爱吃爱喝的老头子,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见礼。方姝噗嗤乐了,文艺老青年,哈哈哈。
“这个小乞丐是我的重孙,娄晴,淘气得紧,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也不管江湖险恶。哎!”
苏老爷子就叫方姝:
“小方姝,给你娄太爷爷一口酒喝。”
“好嘞。”
这酒可不简单,是方姝泡的人参鹿茸酒。黎螺也爱小酌,这是给师父带的,都便宜了老头子们。
吃罢喝罢,煮茶叙话,原来娄老子孙缘分浅薄,万顷地只剩下娄晴一棵苗,宠溺得紧。一刻也不肯离了眼前。
这娄晴被管的束手束脚,就总想逃出来玩。这一老一小,一个追,一个逃,玩的劲劲地。
这回娄晴看秦州名剑秘籍之事,后劲无力,不了了之。正好碰到出来逮她的祖爷爷,就非得要看看方姝一行到底去哪,不整明白,绝不回去。
到了地方就先怂恿祖爷爷抢了方姝的鸡。
哦,原来如此,方姝转头看娄晴,就见娄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厉墨染,手里鸡翅都忘了啃。
方姝挪了挪身子,碰了碰娄晴。
“喂,哈喇子流出来了,擦擦口水嘿。”
娄晴醒过神来,擦擦嘴角,瞪了方姝一眼。
“我才没流口水呢。”
“好,好,你没流,行了吧?”
方姝觉得这小丫头真是挺好玩儿的。
这边俩老头也寒暄完毕,知道是陪同小辈出游,远去昆仑,吃惊不小。
俩老头喝了点酒,有点上头,直嚷嚷要比划比划,结果就差直接在天上打了,也让方姝深刻地意识到古武的神奇之处,练到极致的境界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摘花真的可以伤人,树叶也可当做武器。看着苏老头操纵着几十枚树叶向娄老头射去,方姝简直呆住了。娄老头也随手挥出花瓣,将树叶一一挡住。
俩老头打生打死,淋漓尽致,直喊痛快。小辈们俱都心向往之。
方姝也试着学老头,手尖气流涌动,控制一枚树叶,树叶也很给面子动了动,就没动静了。
黎螺就在方姝耳边密语。
“徒儿不必着急,这是微控的功夫。你现阶段得练刀剑上的功夫,保命是第一要务。”
方姝点头:“懂了,师父。我不急。”
玩闹够了的两老头,又坐下休息喝茶,兴致盎然,聊天聊地。
黎螺吩咐大家扎营,不走了,晚上就在这里宿营。苏二苏三从物资车里拿出几顶帐篷,搭建起来。
娄晴兴致勃勃地跟着忙乎,不时地瞥向苏老爷子的马车。
晚上又是一顿野味大餐,烤全羊。黎螺和苏七叔打的猎。也猎了鹿,有用的收起,鹿肉切片烤炙。
方姝串了不少蔬菜串,野葱,野蒜,野菜。又拿出辣白菜,伴着肉一起吃,可惜没有生菜和苏子叶。
方姝用鹿血和鸡蛋蒸了鹿血膏,鲜香软嫩,厉墨染尤其爱喝,方姝就特意给他多盛了一大碗,补一补,惹得娄晴看个不停。
方姝:你瞅啥?
娄晴:瞅你咋滴!
方姝:你瞅你丑。
娄晴:你更丑!
方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