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呢
“2次、4个币就通关了，还剩46个。”芷砚总结。
“好、芷砚姐姐好厉害！”妹妹的黑色眼瞳里，满是对职业选手一样的崇拜。
“按下开枪键，和屏幕上实际开枪，有大概30ms左右的延迟，如果小一点，在列车车厢顶那一关就不需要投第2次游戏币了。”芷砚冷静地进行复盘。
俄罗斯盛产FPS（射击游戏）天才吗？还是说你是Faker老师？
（注：“俄罗斯盛产FPS天才”是一句FPS游戏内的调侃；Faker是游戏《英雄联盟》内的一名职业选手，据说可以感知到5ms的延迟。）
和芷砚、妹妹来到服务台前的区域，中央的游戏机“哗哗”地吐出花票，另一侧靠墙的位置有大头贴拍摄机、唱歌机。慕婧站在唱歌机的玻璃门前，单手理了理有些乱的刘海。
隔着厚重、隔音的透明玻璃，在唱歌机里放开声音唱歌，其实是一件蛮解压的事情。既不用担心有人旁听而不好意思，可以随心所欲地点想唱的歌曲，也不用考虑一个人去KTV开包厢性价比太低。
不过有两对话筒和监听耳机的唱歌机，一个人在里面唱奥特曼、动画歌曲时，外面的视线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们去拍那个吧？大头贴拍摄机，里面的自由涂鸦功能还挺有意思的。”慕婧提议，指向唱歌机旁的一台贴着广告的大头贴拍摄一体机。
“啊？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啦，里面有多人模式。一般我们逛完商场，经常会去里面试一下。”
“你今天不是拍了好几张照片吗？”
“哎呀~一起在大头贴机里拍的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吗……
避开了芷砚和妹妹期待的眼神，林玙些许无奈地笑了一下，“那……一起拍一下试试吧。”
等到里面拍摄完毕的几位女生出来，芷砚十分期待地带头走进大头贴机，慕婧、林玙拉着妹妹跟在后面。
掀开白色的帘幕，里面有一个液晶屏幕，上面是摄像头，上方左右两侧有两个倾向下方的八角补光灯。
芷砚划拉着模式选择，屏幕上有“朋友”“情侣”“家人”“证件照”等选项，为什么没有“姛性”和“基友”呢？建议设计者好好倾听一下少数取向者们的意见。
芷砚在屏幕前犹豫了一会儿，选定了“朋友”。在慕婧和妹妹的建议下挑好了有白色、粉色、绿色选项的虚拟背景颜色。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妹妹转过身，伸出了双手，林玙抱起了妹妹。屏幕旁边的扬声器里，响起“拍摄即将开始”的合成提示音，屏幕上浮现出“loading”的等待界面。
“3……”
补光灯散发出均匀的柔光，最右边的慕婧，摆出左手贴在脸前显脸小的姿势，白皙的手指指尖染有一抹春意，手指错落地分开，粲然的笑容感觉让整片空间的温度都上升了。
“2……”
慕婧身上宛如让人置身十里桃花林间的幽香，芷砚、妹妹浮有光泽的柔滑头发上洗发水的芳香，不断刺挠在鼻腔。狭小而有些闷热的距离里，不知是谁的大腿蹭了自己的大腿，柔软的肉感切实又让人想眩晕地传递过来。
“1……”
妹妹用食指和中指指尖比了一个可爱的“♡”，站在最靠前位置的芷砚，终于选定了姿势，伸出右手，用一个横剪刀手比在了眼前。
“咔……”
摄像的声音响起，芷砚刚想调整一下身体，“咔咔咔咔咔”的声音每隔3秒不断地响着。
最后一声“咔”声响起，六次拍照结束，屏幕上弹出六张照片，扬声器里传出“请您选定照片”的提示音，屏幕下方提示可通过多投币选定多张照片。
几人探头看去，粉色的背景下，最右边的慕婧璨烂笑着，旁边是可爱的妹妹，和在妹妹身后露出半张脸的林玙。白皙、靓丽的青春脸庞，和精致、公主气十足的小脸相得益彰，宛若华丽的协奏曲。
“……”
芷砚继续探头看了看，随后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继续开口，“我呢？”
“……”林玙看了看屏幕，指向其中一张照片，左下角的部分，圆形的帽檐，“这是不是你？”
点缀有浅蓝丝带的帽檐下，露出些许银色的发丝和雪白的肌肤，刚好拍到芷砚的眼睛部分，芷砚手滑向屏幕，似乎想试试能不能滑出那张照片下面的区域。
“请选择滤镜。”扬声器里的提示音继续响起，屏幕被芷砚滑的那张照片占满，右侧是一排各式各样的滤镜。
“……”
芷砚手点在屏幕，似乎还在认真思考着发生了什么。
“噗……”
慕婧和林玙率先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林玙强忍住笑。
“哎呀~没事啦，下次我们再拍……噗，我们再拍……噗……”
“先选滤镜吧，时间快结束了……噗……没事，这样真的也很可……爱，噗……”
几人选定滤镜后，分别用连在屏幕旁的涂鸦笔涂完“☆”型、几种花型和名字的涂鸦，通过多投币，下方的打印照片口“嘠吱嘠吱”地吐出四张塑封照片。
掀开了帘幕后，芷砚看了看林玙，声音听起来有些赌气，指向唱歌机里的高脚凳，“我应该把那个搬出来，站在上面拍。”
“嗯嗯，站那上面比我们所有人都高。”林玙举双手赞同。
“没问题，要不然，下次我抱你吧~”慕婧也安抚着她的情绪。
几人走出游戏厅，手里各拿着一张照片，先后踩上扶梯。
“芷砚姐姐第一次玩，为什么能拿到那么高的分数？”妹妹好奇地发问。
“射击游戏的诀窍之一，是掌握枪械的后坐力。有些游戏枪的后坐力是向上的，刚才的游戏是‘扩散性’的，这类枪械不需要压枪，前11发子弹比较精准，可以直接跟枪扫射。每隔11发子弹停一次火，准星回归平稳后再次开枪，就能保证子弹一直射向瞄准的位置。”芷砚老师认真地开始解释。
“情人节的第二天，沈老师上早自习，还是照常化了妆来到学校，前一天的头发好像没有洗，你说她情人节那天晚上是不是没有出门？第二天照常起了床，来得及化完妆来学校。”慕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啊对了，情人节妈妈的客户还送了妈妈几束花，妈妈挑了一束粉红月季，用美团给我送到了学校。”
日轮似乎正在西下，玻璃外天空的细长云朵，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绀红色。
脚下的扶梯平平稳稳向下，从五楼下到四楼，旁边的年轻人们有的手提购物袋，有的提着奶茶和甜食，讨论着服装和晚饭，情侣们手挽着手。楼下吵吵嚷嚷，商场里飘满了十足的周末气息。
芷砚接了个电话，说她父亲在地下停车场等着她，慕婧说她准备打出租车回去。林玙和妹妹准备走另一侧门去地铁站。
“我们下周见？”乘扶梯来到二楼，慕婧问。
“嗯，下周见，慕婧学姐。”
“嗯。”林玙开口。
“那，拜啦。”
“拜拜。”
“拜拜。”
妹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准备开口。
然后，强烈的聚光灯光芒下，一楼中间的大型舞台上，一束耀眼的强光灯闪过——
熟悉的音乐骤然响起。一个衣着华丽的人站在聚光灯聚焦的光柱中央。
“強くなれる理由を知った，僕を連れて進め！
（知道了变得坚强的理由，带着我，前进吧！）”
绮丽的声音响在耳边，富有穿透力的音色将LISA的《紅蓮華》唱起。
上百束目光在同一时间投向一楼的舞台中央。林玙他们齐齐向那里看去。
“世界に打ちのめされて負ける意味を知った
（被世界打垮后，才知道失败的意义）
紅蓮の華よ咲き誇れ！運命を照らして
（红莲之花啊，盛开吧！将命运照亮）
……
逸材の花より，挑み続け咲いた一輪が美しい
（比起卓越的花朵，不断挑战绽放的一朵更美丽）”
大概可以听出这是16岁少女的声音，高音清澈，歌喉迤逦，如同雨过天晴后濯洗过的宽阔天空。简直无法想象会是这个端丽的人爆发唱出的。
尽管是近几年热门的热血番，《鬼灭之刃》第一个片头曲，但在公共场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演唱，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唱到不逊于原唱。
演唱在无人察觉中进行了最后，灯光中，她的黑发染着一层光晕。高声唱出了最后一句后，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她似乎深呼吸了几口，通过麦克风传出。在舞台中央倾下身，清亮的声音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第一次在舞台上进行演出，我是私立国学高级中学的学生，千晴。”